第81章 第81章

那晚的事，在场的除了有身份的全都去见阎王爷了，包括刚刚出生的龙凤胎，而卫临更是被寻了由头诛了九族。还活在人间的都默契的同时选择性失忆，玄凌一连几月没有踏足后宫。

        玄凌回归后宫的第一站，不是顾宓的漪澜殿，不是齐月宾的披香殿，不是冯若昭的昀昭殿，而是幽禁着甄嬛的莹心殿。这几月的时光中甄家众人相继因病因意外而离世，禁足在棠梨宫的甄嬛虽还挂着主子的名头，但偌大的宫殿无一宫人陪伴服侍，每天还有至亲的死讯传来，面对着寂寥的莹心殿的四面墙想着过往的种种，甄嬛终于不堪重负的疯了。在玄凌踏入棠梨宫半个时辰后，莞贵嫔甄氏触怒龙颜，被赐死。而婕妤甄玉姗则是被玄凌封为正三品禧贵嫔，带着和安帝姬去了福阳宫做了一宫主位，此外便是福贵嫔带着六皇子去了永安宫做主位，恭贵嫔带着玄凌最小的九帝姬去了玉芙宫做主位，而贞贵嫔则是带着七皇子成为了玉照宫的主位。而远赴边疆的清河王路上不慎染上恶疾，离世。舒贵太妃闻此噩耗，一病不起，几日后撒手人寰。

        在甄嬛被赐死后，顾宓将心结已了的赤芍嫁与了裴允的庶弟，从此赤芍与她的夫君游历天下。

        宫里一连发生几件不愉快的事情，一时静默了下来。

        待乾元二十二年的到来，让沉静的紫奥城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对顾宓来说除了是新的篇章翻开，还有就是她的两个女儿又长一岁了。晚宴上，玄凌加封了妤沂妤洁两百户邑，赐妤潼封号“懿宁”。

        当晚玄凌宿在了长乐宫，无不昭示着顾宓的受宠与尊贵。

        漪澜殿内和乐融融，顾宓让人把孩子都带到跟前，妤沂妤洁一左一右抱住玄凌的手臂撒着娇，讨要着生辰礼物，予治规规矩矩地坐在顾宓身边，带着一点羡慕看着他的两个姐姐同父皇撒娇，并不说些什么。只因顾宓早早就教导过他，男孩同女孩是不一样的。身为皇子，将来要承担的责任更加重，自然要更加严格自律，而帝姬现在未出阁之前快活逍遥，是因为身为女人，出嫁之后便要一生操劳，所以少年时光最是要紧，决定了两种不同的命运。

        顾宓搂着他，慈爱的摸着他的头顶，予治抬头腼腆一笑，转身逗弄两个刚会坐起身的弟弟妹妹，转头看向玄凌那边，玄凌若有所感，两人视线交汇，相视一笑。玄凌凭的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这是纯元也没有给过他的感觉。

        待妤沂妤洁她们玩累了便领着弟妹去睡了，玄凌顺势挥退婢女，一把搂过顾宓。顾宓亦是温顺的靠着他的胸膛：“不知不觉，婠婠已入宫十年了，还好婠婠还陪在凌的身旁。”

        “只要婠婠不变，凌会一直在婠婠身边。”

        十年匆匆而过，后宫的女人从不断绝，一批鲜艳过一批，而玄凌如那夜所说从未冷落过她。值得一提的是没有了皇后的制约，又没有使用过息肌丸的安陵容在乾元二十六年春日诞下了一位帝姬，玄凌赐其封号“怀淑”，安陵容也晋为昭媛。

        进宫二十年一直屹立不倒的顾宓只觉眨眼的功夫，她的儿女便长大了，嫁人了，娶妻了，现在膝下唯有龙凤胎在身边。

        乾元三十年时，经过后宫朝堂一番明争暗斗，十四岁的予治被立为太子，娶了当朝太师十五岁的嫡女林琳。

        在玄凌立了予治为太子时，顾宓便开始在他的饮食中加入了置人慢性虚弱而亡的药，空间里的配方，无人可发觉。

        乾元三十二年九月十一，玄凌驾崩，年四十五，谥曰圣神章武孝皇帝，庙号宪宗。

        十六岁的皇太子周予治于灵前继位，改年号“雍穆”，登基大典便安排在太极殿举行，登基大典的当日亦是册封太后的盛典。为避兄弟名讳，予治更名为纾治，顾宓作为纾治生母，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后，入住颐宁宫。纾治素来孝顺，是以她的册封礼极为隆重，普天之下，万民同庆，大周附属和邻近诸国皆派使臣前来纳贡相贺，贺纾治君临天下，贺顾宓母仪垂范，同时为顾宓上徽号“明慈”，时称“明慈皇太后”。

        齐月宾封为端康淑太妃，冯若昭为和敬德太妃，胡蕴蓉为庄敏太妃，吕盈风为欣睿太妃，沈眉庄为惠仪太妃，抚养二皇子的谨妃为安谨太妃，刘令娴为慎如太妃徐燕宜为贞怡太贵嫔，黎萦为福彤贵太嫔，杨梦笙为恭顺贵太嫔，甄玉姗为温禧贵太嫔等等；汤静言追赠正一品恭悫贤妃，曹琴默追赠正二品襄穆妃，洛临真追赠正二品昭节妃，慕容世兰追赠正三品顺成贵嫔等，朱宜修在玄凌驾崩当日也跟着去了。而像安陵容这种无所出的只能离宫修道，从此常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罢了。

        “太后万福金安。”

        “起吧，霜儿怎的有空来哀家这儿？”裴霜是裴允的嫡长女，乾元三十一年嫁与纾治为侧妃，纾治登基后被册封为正二品嘉妃。因觉得对裴允有所亏欠，所以顾宓待裴霜比现在的皇后多了些宽容和亲切。

        “宫里上下都在准备来年春日的选秀，怕被皇后姐姐抓壮丁便来太后这里躲个懒。”嘉妃笑着道。

        “霜儿你要知道，这里是皇宫，只有最聪明，最冷静，最能把握形势的女人能够笑到最后，站到最高的位置。”顾宓直视嘉妃的双眸，像是望到了最深处，语重心长道。

        不知道哪位先人曾说过一段话，套用到这里，就是：这宫里都是皇帝的女人，只有颐宁宫的那一位，才是真正的母仪天下。所以她一直保持着清醒，所以她笑到了最后……

        “太后……”

        “霜儿以后会明白哀家今日所说的。”嘉妃在一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而后宫则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的鲜花，争奇斗艳，上映着熟悉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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