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炽热目光，深仇如海
“起身，我们走。”
云赫负手而行，步态从容，仿佛在林间漫步。柳五紧随其后，那诡异的声音虽仍在回荡，却再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
忽然，天际传来一阵尖啸，一只展翅的巨大秃鹫俯冲而来，直扑二人。
然而，当它接近云赫时，秃鹫骤然落地，收敛羽翼，恭立一旁，仿佛在迎接王者。
更多的秃鹫纷至沓来，却与首只一样，温顺地蹲伏，不再对云赫发起攻击，宛如他的部属般驯服。
师父的强大超乎想象。
柳五暗自赞叹自己的慧眼，选择了正确的师父。尽管师父年纪尚轻，但修为深不可测，修炼之道果然需要天赋，再怎么努力，在天赋面前都是徒劳。
突然，天空再次鸟鸣连连，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翩然而降，古装飘逸，仙姿卓然，他骑坐在一只巨鹰般的秃鹫背上，俯瞰着云赫，如同看待蝼蚁：“大胆狂徒，竟敢擅自闯入我昆仑山脉，王家领地，速速受死！”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每个字都仿佛敲响的金钟。
云赫的目光抬向天空。
那秃鹫此刻竟开始颤抖。
青年震惊，竭力保持平衡，但秃鹫还是降落了。他从秃鹫背上跃下，强势的气息扫过山谷中心。
这竟是位顶峰圣境的武者。
在世俗世界，他无疑傲视群雄。
他冷眼盯着云赫，目光如刀，常人见之必定臣服，但云赫神情淡漠，丝毫不受影响。
此人正是刚才在声音中注入精神力的武者。
寻常武者无法修炼出精神力，但古老武道世家有着传承千年的秘法，因此无所不能。
那人说道：“我是至高皇朝王家的守护者王伦，你杀害了我的下属，该如何交待？”
云赫冷笑道：“守护者？不过是仆人罢了，别挡本少的路，否则，唯有死路一条。”
王伦怒不可遏：“哪来的孽障，受死！”
云赫淡淡一挥手，一道剑光划破天际，王伦的身体瞬间分崩离析，头颅高高飞起，秃鹫展翅一吞，将其头颅纳入喙中。
云赫继续登山，狂风裹挟着冰雹，朝他们猛烈袭来。
柳五的护盾发出“啪啪”声，抵御着冰雹的冲击。
他看到那些冰雹犹如拳大的铁石，表面布满锋利的钩刺，若是打在身上，恐怕连皮肉都会被勾扯下来……
在云端之上的师父，步伐依然如诗如画，步调看似悠闲，实则迅捷无比。柳五必须竭尽全力才能跟上，他知道，师父在耐心地等待着他。
自从踏入神秘的地界，柳五便深知王家必定已察觉外来的访客。然而云赫的步伐稳健而从容，显然并未把对方的觉察放在心上。
终于，他们抵达了一座巍峨的山峰，对面缭绕着神秘的迷雾。云赫轻声宣布：“那便是顶峰的王朝家族所在之处。”
一道如天籁般的声音回荡：“王朝，我来是为了清算一切，我姓云，名叫云赫，二十年前，你家之人剥去了我祖父的护甲，今日，我将以全部力量讨回，王家人，出来接受审判吧。”
刹那间，对面传来阵阵鼓声，如同战鼓激昂的回响。
回应的是一种金属般的铿锵之声：
“云赫，你前来复仇，无异于自投罗网。”
“若你们立刻屈膝，我可以赐予你们完整的尸体。除了王朝要受罚之外，其余人，我可不必如此无情。”
“哈哈哈，世间无耻之徒多矣，未见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你能穿越此山再说吧。”
“格局需得拓宽。”云赫冷笑道，轻轻一挥手，缭绕山峰的迷雾瞬间消散无踪。
一座金光灿烂的宫殿在对面山巅显现，层叠错落，霞光万丈，威严庄重，宛如人间仙境。
柳五张口结舌，如果不是跟随着师父，他永远无法亲眼目睹这等壮观的古老武者世家。
王家钟鼓齐鸣，震耳欲聋，仿佛敲响了天地之鼓。尽管柳五身处防护罩内，但它已经承受不住鼓声的冲击，开始龟裂。
云赫挥手间，强化了柳五的防护罩。若此时防护罩破裂，柳五暴露在外，恐怕一分钟都支撑不住便会爆体而亡。
然而云赫泰然处之，背负双手，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发丝飞舞，仿佛是山间的谪仙，那份傲骨与飘逸难以言表。
拳头大小的冰雹在距离他五米之外坠落，无法近其身。
王朝的大门开启，几位身披铠甲的武者走出，气势宏大，但柳五惊呼：“师父，我看不清他们的境界。”
看不清境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的修为远超自己。
云赫淡然道：“初级武神。”
为首的那个穿着闪耀铠甲的年轻人，相貌英俊，神色高傲，看都没正眼看云赫，冷笑一声：“略懂皮毛，便效仿他人复仇吗？”
“你是谁？”
“我乃王家小公子王雅致，今日死在我手中，是你的荣幸。多少人一辈子也无法一睹公子尊容，今日公子赐你一死，是你几百世修来的福分。”
云赫抬起手，隔空挥洒出一道凌厉的气息，王雅致的脸上瞬间印上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王雅致又惊又怒：“你竟敢打我？蝼蚁，你罪无可恕。”
"一巴掌不足以唤醒你的敬畏之心，礼数之道，既然无人教授，那便由本少爷亲授于你。"
目睹王氏子弟，云赫心中充满了愤怒，正是他们，曾对他的祖父施以毒手。
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但也无意让他们轻易解脱，定要让他们承受无尽折磨，以泄胸中之恨。
云赫的手掌连续落下，王雅致英俊的面庞瞬间遭受数十次重击，脸颊塌陷，眼球暴突。
身旁的几个随从惊恐不已，出门好好一趟，公子怎会遭遇如此境地。
瞬间，几个随从围攻上来，云赫手中幻化出一柄虚空之剑，剑身延伸，巨硕无比，一剑扫过，人头纷纷滚落。
云赫的剑，停在了王雅致的头颅之上。
"跪下，保你全尸。"
"你不敢，你不敢杀我。我是王家之人。"
云赫冷笑回应。
天鼓激荡，有人乘风疾驰而至："大胆云赫，住手！"
云赫抬头看向来人，问道："来者何人？"
"你想杀的是我，我是王家二叔，当年是我剥夺了你爷爷的肌肤，但那是你们云家的荣耀……"
云赫怒火中烧。
剑锋掠过王雅致的额头，一片皮肉随之脱落。
云赫操纵长剑，卷起那片皮肉，用力一扯。
"哗啦！"
王雅致凄厉嘶喊："啊，啊啊！"
整张面皮被剥离，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头颅。
"住手，快住手！"
王家二叔怒吼，声震山河。
云赫目光如赤血。
长剑持续翻卷，整张人皮飞舞向天际。
王雅致如血葫芦般在地上翻滚几圈，便一动不动了。
云赫死死盯着那位约莫六十岁的王家二叔，平复内心的波动："当年是你剥了我爷爷的皮，你与我云家有何深仇大恨？你身为古武世家之人，为何要对世俗家族下手，说！"
王家二叔望着已经气息全无的侄子，骤然跺脚，地面破碎，裂缝向云赫蔓延而去……
地面裂开的深渊深不见底，任何人跌入其中都会直坠深渊，随后裂口闭合，将其深埋于未知的地下。
乌云密布天空，厚重如墨。
王家二叔狂笑着："云赫，你是何其有幸，死在老子脚下。你爷爷当年悲惨死去，如今孙子又自寻死路，你们云家，只能由我们王家任意欺凌，这就是你们的命运。"
"是吗？你的名字还没告诉我呢。"
云赫屹立不倒，眼中仇恨如海，却让他显得更为冷静理智，轻易杀死对方，是对云家亡魂的不敬。
"记好了，小子，我叫王智海，下去找阎王申诉吧，下辈子见我，离远点，别这么早送死。"
大地裂缝四散蔓延，云赫哼了一声，同样奋力一跺脚......
霎时，地面裂隙骤然止步于王智海前十几尺，旋即逆转而回，席卷走他身旁身披铠甲的侍卫，纷纷跌入深渊，哀嚎声四起。
裂缝中火焰炽烈，焚烧着那些人的躯体，炽热的高温令他们的铠甲瞬间熔解。
接着，裂隙急速愈合，唯有王智海安然无恙地立于原地。
“就这样让你轻易解脱，太便宜你了。”云赫强压心中的怒火，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的寒冰。
王智海愣住，他未曾料到，只顷刻之间，随他而来的侍卫已全数丧命。
他凝视着云赫，眼中闪烁着疑虑：“你难道并非武道之人？如此年轻，你的境界究竟何等高深？”
“说，当年为何针对我云家，为何逼迫我祖父至死，你在探问什么秘辛？”
王智海放声狂笑：“早知你未亡，当年就该寻你出来，一片片剥下你的皮，孩童的肌肤最是柔嫩。你祖父竟未曾乞饶，那一刀割下，他痛不欲生，却仍不屈服，小子，我们想针对谁就针对谁，记住了，这就是强者的法则，你无法战胜我，便只能默默承受。”
云赫掌中紧握虚空剑，随着心意流转，剑化为一柄带钩的鞭子。
“当年你对我祖父下了几刀？”云赫问道。
王智海故作深思状，而后道：“让我想想，似乎是……嗯，一千刀，或是两千刀，凌迟之苦，嗯，最终化为血肉，喂养了秃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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