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兄弟反目
“喂,唐飞,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几位太学的博士,见到闲逛的唐飞,很是吃了一惊。
唐飞跟祭酒是死敌。
要是被韩祭酒看到了,那还不闹出大事情那。
唐飞轻松地道:
“随便逛逛嘛,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要紧?”
自己人?!
听到这话,太学博士们相互望了望。
唐飞莫不是傻了吗。
“唐飞,别胡说八道了,太学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快走。”
“是啊,这里不欢迎你!”
身为太学的博士,都还是有些荣誉感的,他们历经好几次唐飞的挖人,留下来的都是没有二念的了。
哪怕面对三品的武官,还是敢不客气的发声。
唐飞只有摇头,不好多说什么,掉头走出了太学。
以后。
就没有太学和东林书院的区分了。
出了太学的门。
唐飞又来到京城诸军总督,吕过的驻地。
好久没有跟吕过碰过面,吕过连黄文博的庆祝聚会都不当场,唐飞还是有些小小失落的。
正好顺路见见吧。
很快,唐飞来到吕过的办公地点。
吕过正埋头在一大堆文书中,满脸痛苦不堪。
“吕总督,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
走到门前,唐飞故意加重了脚步,说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吕过抬头一看,见到了笑呵呵的唐飞。
“吕过,拜见少爷。”
哪怕已经是总督,吕过依然那从前的称呼道。
唐飞急忙道:
“吕总督实在太谦虚了,不敢当,实在不敢当啊。”
吕过也感到很没脸面,道:
“少爷不要见怪,我真的是忙着公务,没办法作别的了。”
唐飞入座,吕过亲自给他沏茶。
唐飞问:“看起来你这个总督,当得很烦心啊。”
吕过苦恼地摊手道:
“是啊,我根本不想做这个。”
唐飞喝了口茶,又问:
“那你想做什么?”
吕过无奈地笑了下。
他想做什么。
那还用说。
曾经在书院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抒发过带兵上阵杀敌的理想。
做梦都不会想到,像个文官一样整天蹲屋里看文书。
“我是武将,自然应该领兵征战四方,而不是现在这样,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吕过愤愤地道。
说起来,吕过也曾经下去巡视部队,可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没人真把他的命令当回事儿。
口口声声‘总督大人’,其实,吕过调不动一兵一卒。
兵部,内阁,甚至一线的将领们,早就把各种权力瓜分干净,吕过成了个走过场盖章工具。
这么下去,吕过自己都要崩溃掉。
唐飞盯了吕过一会儿,放下茶碗,叹息道:
“你就没想过,何必焦急呢?既然无法改变,不如乐得享受,这些,说不定日后这些也是你的宝贵经历,一份难得的磨练呢?”
吕过不假思索地道:
“我已经是最高的武官,我不甘心受这样的折磨。”
唐飞缓缓地道:
“可你不能急,并不是武功需要不断修炼,心性也一样。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目前,秦华确实叫吕过没了用武之地。
可只是暂时的。
形势摆在这里,辽阔的边疆,外族虎视眈眈,还有天荡山的大患。
吕过不可能派不上用场。
朝堂上,比的不光是武艺,统兵,更是人心的较量。
你吕过耐不住性子,向皇帝请战,皇帝自然而然地就会轻视你的作用几分,不论你打仗胜利与否。
但要是,在其他人顶不住,皇帝不得不亲自求助于你。
结果一样,但明显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很不一样。
不过。
这也是唐飞穿越而来,人生观的不同导致的。
唐飞不会认为天生应该做皇帝的臣下,吕过显然有区别。
听到唐飞的话,吕过忍不住反驳:
“可是,少爷你每次遇到困局,都是争分夺秒的想要寻求转机,从来没有坐等的时候。为什么叫我忍耐?这是何道理?!”
亲眼见到了唐飞的一路走来,吕过不相信。
唐飞道: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不断地寻求主动,可那是为什么,因为我不动,就会死!你觉得这是我想的吗?”
“像我这样,不断需要能力,更需要运气,才能险之又险的脱身。你觉得,你有这份能力,或者运气?!”
唐飞拥有的现代知识,见识,吕过不可能有。
论运气,谁的运气也不可能总是逆天。
可吕过不住地摇头:
“我知道我没有少爷你的本事,我也知道修炼心性,跟修炼武功一样,急不得。可我就是不甘心!我做不到,我到了今天的地步,却反而成了个笑话!”
唐飞的心慢慢沉下去,瞅着他:
“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吕过道:
“不,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我想要的没有变过。”
唐飞点了点头:
“也许,不同的位置,才能显出一个人的真正心性吧。”
当初,吕过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自然受不到这样的考验。
吕过祈求的看着唐飞:
“少爷,你看到我一直地努力,就是为了现在,你帮帮我。”
听到这话。
唐飞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还是那个正气坦然的吕过吗?
还是那个恪守道义甚至有些迂腐了的吕过?
好一会儿,唐飞才道:
“你想要我怎么做?”
吕过激动地靠近唐飞,说了几句话,然后:
“少爷,就是这样,只求得您的同意。”
唐飞起身:“你想好了?”
吕过毫不犹豫地跪倒,连叩了几个响头:
“看在当初吕过尽心竭力护卫少爷的份儿上,请你成全!”
唐飞急忙揉了揉眼睛。
一股热辣,心酸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除了护卫,还有大伙儿的兄弟之情。
可终究到了前程的十字路口。
吕过有他的理想,他的远大前程。
他想展翅高飞,就由得他吧。
唐飞缓和下复杂的心境,最终:
“你既然下定了决心,我会帮你。不过,能不能成,要看你自己的本领。”
吕过转忧为喜,唰地从地上站起来:
“多谢。”
说完。
吕过拔剑,一剑闪电般刺向唐飞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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