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当桑酒领着陈时迁回孟家,把他和自己的结婚证摆在孟蘅青和林茵面前时,两个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尤其是孟星见,拿着那本小红本左右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一脸不可置信,“陈教授,你真敢把我姐就这么收了?”
坐在旁边的林茵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下他,“大人的事小孩插什么嘴,坐一边去!”
他不满意地撅了撅嘴,嘴里嘀咕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却还是老老实实往旁边挪了个位。
来拜访孟蘅青夫妇是陈时迁主动提出来的。撇开血缘关系,他们对桑酒有养育之恩,既然已经领了结婚证,那么该有的礼数也不能落下。
“你父亲和我姐知道你们领证的事吗?”
这种情况下还是男人最理智,孟蘅青坐在沙发上,表情异常严肃。
客厅里,陈时迁牵着她的手,镇定自若地回道:“领完证,桑桑就已经告诉伯母了。至于我父亲那边,他暂时还不知道,我觉得先来和您们说一声比较好。”
对面的孟蘅青听到他的话,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显然对他的举动有些不满意。
林茵给丈夫使了个眼色,连忙出来打圆场,笑着说:“这样也好。只要你们自己想清楚了就行。”
陈时迁看着桑酒,眼神宠溺,“您放心,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的的确确想和她过一辈子。”
这么一来,林茵也没话说了,只说了一些叮嘱的话。
因为还要去孟画青那一趟,他们就没留下吃饭,离开的时候孟星见还特意出来送他们。
姐弟俩落后一步。
孟星见凑过来,小声地问:“姐,你就这么草率地结婚了?”
桑酒乜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离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星见看了眼前面的陈时迁,有那么点痛心疾首的味道,“我就是觉得自己幸幸苦苦养了好多年的白菜突然就被人偷了。”
说不上遗憾但难过肯定是有的。
他和桑酒从小一起长大,从他记事起父母就教育他要保护姐姐不让她受欺负,虽然这么多年被欺负的一直都是他,但每次一旦出了什么事,都是桑酒替他擦屁股,当然最后被打的人也依然是他。
如今这个占据了你人生大部分的人从此就要离开你去过自己的人生,不管怎么说,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桑酒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我是结婚又不是死了。”
孟星见:“……”
他难得煽情一次!!
虽然自己的一腔拳拳真心并没有得到桑酒的认可,但他还是忍不住说:“姐,陈教授是长得好看人也不错,但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
任何男人都配不上!
这句话在陈时迁的注视下他没敢说出来,毕竟他还要在申大混两年。
不过临走的时候他喊住陈时迁,“陈教授,这里不是学校,我姑且喊你一声姐夫。”
下意识瞟了眼他的脸色,还算正常,于是清了清嗓子,状着胆继续说:“既然叫你姐夫了,那作为弟弟我有必要提醒你几句,首先──”
“啰嗦什么!有话快说!”
桑酒皱着眉出声打断他。
打小他就不太敢反抗桑酒,对她的话从来都是唯命是从,就像此刻即便有些委屈,也不敢造次,吓得他连忙丢下一句,“总之好好对我姐。”
桑酒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陈时迁见状忍不住问:“他一直都这么怕你?”
“条件反射而已。”她轻描淡写地回道。
陈时迁了然地点头,此刻颇有点同情孟星见。
“看得出来你们姐弟俩关系很好。”
从刚刚孟星见的表现里就可以看出来,即便有点怕她却还是硬着头皮替她说话。
孟星见怂归怂,但对她这个姐还挺护犊子的,这一点桑酒非常赞同。
“是还不错。”
正值高峰期,高架上堵的水泄不通,陈时迁的手搭在车窗上,极有耐心地一点点挪着。
“也是你们家家庭氛围好才养出了他这样的性子。”
车水马龙的高架桥上鸣笛声此起彼伏,旁边的车主时不时地骂上几句,前面的交警摆动着手臂指挥着一辆辆的车往前开。
十分钟后,桥面再次恢复通畅,与此同时桑酒的声音在一众引擎声里响起,格外突兀。
“现在你也属于这个家庭了。”
-
两人到普宁寺的时候,孟画青刚从大师那给他们求了平安符回来。
对于女儿先斩后奏的事,她显然已经免疫了,看着桌上那两本红艳艳的小本子,脸色平静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连同平安符一起递到陈时迁面前。
“既然领了证,那见面礼也不能少,收下吧。”
陈时迁没有拒绝,把平安符放进了衣服袋子里,红包却转头给了桑酒。
桑酒拿着那份沉甸甸的红包,挑眉道:“这么快就上缴私房钱了,不给自己留点?”
一旁的孟画青嘴上嗔怪她,“嫁了人还这么没皮没脸,这红包是给我准女婿的。”
桑酒俏皮地吐了吐舌。
陈时迁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我的就是她的。”
闻言桑酒朝孟画青扬了扬下巴,仿佛在说:
这可不是我要拿的,是你准女婿亲自点头送到我手上的。
孟画青佯装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看向陈时迁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反正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怎么处置是你的事。”
接着她又问:“陈老爷子还不知道这事吧?”
“打算回去再告诉他。”
“也好。”孟画青噙着笑继续说:“既然成了一家人,也该找个时间双方家长见个面,该有礼数还是不能少。”
“当然,您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陈时迁答应得极其爽快。
孟画青见他是个有主意的也不再多过问。只是有些话她还是要叮嘱几句,于是朝桑酒说:“你过来,陪我去房里拿样东西。”
聪明人之间就不需要再多说废话,陈时迁点点头,“去吧。”
桑酒跟着孟画青进了房间,故意留了条门缝,正厅里的任稍一抬眼就能看到她们。
孟画青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未曾多言,瞧了她许久,最后叹了口气:“你向来是有主意的,决定好的事我也不多说,只要你自己考虑好就行。”
“见过他父亲了吗?”
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是走不久的,孟女士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陈家是什么地方她清楚的很,何况陈时迁又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境地。
好在桑酒打消了她的疑虑,“见过了,我看陈时迁的意思是老爷子对我挺满意的,还去拜访过舅舅舅妈了。”
“那就好。”孟画青松了口气。
“陈时迁这孩子呢,人还不错,各方面条件都挺优秀的。妈妈看的出来他很重视你,就刚刚那几分钟里他虽然在跟我说话,可眼神就没从你身上下来过。现在不比从前,要找一个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不容易。”
闻言她看了眼外面的人,笔直端坐,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
“总之,我对这个女婿是相当满意的。”
接着她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只玉质上乘的手镯,说:“这镯子是我当年嫁给你爸的时候,你奶奶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给你,你也别嫌我老派,就当是我们桑家的一个传统了。”
桑酒从她手里接过,镯子有点份量,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会带这么重的玉镯。
最后孟画青拍了拍她的背,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也是为人妻了,要懂事些,哈哈强势的时候要强势,但也不要让对方下不了台。”
桑酒看着她,眼眶忍不住发热,乖巧地点点头。
“行了,出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母女俩收拾好情绪走出房间。
……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句话果然不假。
客厅里,孟画青和陈时迁这个准女婿聊了很久,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仿佛当桑酒不存在般相谈甚欢。而桑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句话也插不上,甚至因为无聊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终于桌面上安静下来,她咂巴了下嘴,懒洋洋地问:“你们结束了?”
两人似乎是才反应过来,孟画青笑着看向桑酒,故意没好气地说:“你既然觉得无聊也不晓得去外面帮我把菜择了。”
被凉了半天的桑酒一时不满,小声嘀咕着:“您也没和我说啊。”
趁着母女俩开始顶嘴之前,陈时迁极有眼色地打断了她们,对孟画青说:“我先陪她去择菜。”
说完拉着桑酒往外面的院子走。
院子里有口矮井,陈时迁拎了桶水上来,又把新鲜摘出来的青菜放进去。
桑酒看着他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在一旁戏谑道:“没想到陈教授做起家务来还挺熟练。”
陈时迁挽起袖子,低头一边洗着菜,一边回她:“谁叫我舍不得陈太太劳累呢,毕竟我们家桑桑的手是用来画画的。”
桑酒很是受用,一点也不害臊,起身走到他身旁蹲下,笑眯眯地说:“那今后就要辛苦陈教授了。”
“不辛苦。”陈时迁偏头看着她,仿佛有万千情丝在他眼里缠绕。
他说:“我甘之如饴,求之不得。”
桑酒的心里一阵暖流流过,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陈教授,最近没少冲浪吧。”
情话一套一套的。
“是啊,要不然套不住陈太太的话,她就要跑了。”
陈时迁掺着半真半假的话回应她。
“不会。”
桑酒抬了抬他的下巴,凝视着那张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的脸,流里流气地说:
“好歹你还有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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