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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赵肖文不相信京中来的公子、小姐,这是理所当然,他见过太多临时敷衍与官官相护。

        “我既敢来找你们闹,就不怕那周老头知晓是我告的状!”赵肖文说,“带我去,我要当面听个公道!”

        谢祎闻言,当即哎一声,绕开封兰越,凑近赵肖文,“你小子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谁听不见?要去就去,难为我阿姐一片好心。”

        谢云颐蹙眉,冲谢祎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总动手动脚。

        她刚刚说让赵肖文回去,的确是想着如果庄园管事的知晓是谁告状,过后会去报复。没想到眼下这少年是个不怕死的愣头青。

        她没办法,叹了口气,温声道,“那你且跟着,不过,待会儿得问到你了,你才说话。”

        赵肖文不明白这是为何,但对方肯让他跟过去,他就不在乎其他的。

        “嗯!”赵肖文说。

        金泉山庄管事的名叫周耿,其所居住的晚枫小院离金泉湖大概半里地。

        谢祎派人牵来两辆马车,其中一辆给赵肖文。

        赵肖文虽胆大,刺头,但到底没被这样对待过,听谢祎一开口,立马拽着他的狗躲得远远的,“不用不用,我自己跑过去就成。”

        谢云颐弯眉,正想说没关系,便见大将军牵了一匹马来。

        封兰越将缰绳递给赵肖文,没多解释,只道:“跟着。”

        赵肖文虽然打小在庄园里干农活,但身为七尺男儿,谁没听说过镇军大将军的名头。那威风,那气魄,不知道令多少人心驰神往。哪怕是入了赘,也依旧如此。

        于是听见封兰越吩咐,他几乎下意识接过缰绳,应道,“多谢封将军!”

        谢云颐实是无奈,仿佛她姓谢就坐实了盘剥百姓的名头,令人难以信任。

        封兰越瞥见姑娘伤神的双眼,走到马车窗边,垂眸温声,“谢姑娘,没事的,待会儿自有公道,你好好坐着,那周庄主不是好对付的。”

        谢云颐眨了眨眼,似是从这三两句话里听出些什么,微一蹙眉,便见来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坐好吧,顺便休息一下。”

        “大将军不上来?”谢云颐问。

        封兰越摇头,接过小厮低递来的缰绳,在手中晃了晃,一眨眼翻身上马。

        谢云颐掩唇失笑,乖乖放下帘子,望着弯腰进轿的谢祎,道,“祎弟,你同我说说那姓周的庄主。”

        赵肖文没想到镇军大将军会陪他骑马,一路上,除了想到底会怎样讨个说法,剩下的功夫都在偷偷瞧对方。

        他从前攒钱去城里买过话本,请村里识字的先生帮他读过,话本里说,大将军也是草根出生,甚至无父无母,全靠自己本事一步步爬上去,令世人皆知。

        他今年实岁十七,虚岁十八,与将军相差无几,他很羡慕,也很敬佩对方。

        封兰越察觉到身后的目光,但未理会,只是在马车靠近晚枫小院时,他才勒住缰绳,回头望身后的褴褛少年。

        “将,将军?”赵肖文开口。

        “记着谢小姐刚刚的吩咐,不让你说话,便安静站着。”封兰越说,并未多加解释。

        赵肖文虽然还是不明白,但大将军特意又叮嘱一遍,他只能咽了咽口水,认真点头。

        “好,我记着。”

        周耿今年四十又一,听说相府来人时,正躺在院子花荫旁,悠哉晒太阳。

        本以为是来传话的小厮,没想到来的是大小姐和小公子本人,顿时吓得腾一声从躺椅上坐起来,笑脸上前迎接。

        “小姐,少爷,姑爷,您几位怎么抽空来小人的住所?”

        周耿唤下人上茶,山庄最好的毛尖,亲自端着递到三位手边,面上挂笑。

        “是小人安排不周吗?还是……”周耿目光扫过身后的小厮,落在与旁人格格不入的赵肖文身上,顿时拧起眉,“是小人庄上不长眼的小子,惊扰了各位?”

        谢云颐坐在右手边上座,与谢祎相对,她淡然抿了口茶,瞥了眼捂住嘴的赵肖文,心中满意,道,“周庄主错怪了,我们只是路过下边农田,不识得某些作物,便寻了个热心的小孩帮我们介绍。”

        “原是如此,还是小人考虑不周,没想到小姐有这等雅兴。”周耿忙开口,看向赵肖文的目光多了层笑意。

        “小姐若喜欢,晚些时候小人亲自给小姐介绍,小人也识得那些玩意,不用劳烦这小子。”

        赵肖文没想到这位谢家大小姐会如此介绍他,仿佛在为他之后撇干净兜底,但迎着周耿的目光,他不相信这个贪财鬼会轻易相信姑娘的话,指不定对方已经猜到了他们所来目的。

        谢云颐弯眉笑了下,看向谢祎,这周耿果然如他所说,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人。

        只不过,越是这种人,越难问出真话。

        谢云颐收敛神色,跟他又客套了几句,才转开话题,忽地问道,“对了,周庄主,咱们这次出行游玩,可有耽误庄子里的劳作啊?”

        “十月务关,九月繁忙,应当着急。”

        谢祎闻此,忙接话,将中间银钱之事细细道出,谢云颐听罢,这才佯装点头。

        “原是如此,”她笑道,看向赵肖文,“这位小公子,收到银钱可满意?”

        赵肖文张了张嘴,还没开口说话,便听周耿道,“哎哟,大小姐,是这样的。”

        “少爷发的那些银钱,小人只来得及给上庄那二十来户人家,之后便因病,没去成中庄和下庄。这赵姓小子,是下庄的,家中还未收到银钱。不过别担心,过两日,等小人病好,必定亲自前去。”

        周耿弯腰,说得情真意切,“也是小人病糊涂了,就算生病,也应该派人先去知会一声,以免农户觉着我周耿中饱私囊,心中忧虑!”

        赵肖文闻言,当即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半个月了,明明就是没给,不想给,如何眼下变成了因病迟给,还可怜兮兮?

        他张口,正欲反驳,便被不远处的大将军眼神制止。

        谢云颐不是没想到这人会如此解释,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种事就是拿不准证据,才没有直接指责。

        “周庄主这事做得确有不妥,”谢云颐微微叹道,“但是罢了,念在你们下边这位赵公子引路的面子上,我等不责罚你。”

        “多谢大小姐!”周耿忙弯腰,然后抬起头时,偷偷瞥了眼赵肖文。

        他刚刚还以为是这混不吝小子胆大包天去告的状,但现在看来,这小子没准真是走了狗屎运,不仅给官家小姐留了好印象,还顺便帮了他一把。

        赵肖文却是完全不明白这在唱哪出,在他看来,他又没说谎,凭谢家的本事,直接让周耿给钱不就行了,为何要说那么多废话。

        但身在大将军眼皮底下,他到底不敢如此放肆,只是乖乖站着一言不发。

        谢云颐摆了摆手,佯装不是什么大事,“虽不责罚你,但之后这银钱,周庄主还是趁早去给清,以免农户心里埋怨。”

        “是是,小姐说的是。”周耿回答,悄悄捏了把汗。

        幸亏这次来的只有几个小的,虽有几分本事,但三言两语还是能糊弄过去,倘若是丞相或者陈管家亲至,只怕如虎口求生。

        “好了,那也没什么其他事了,”谢云颐摆摆手,示意春芙扶她起来,一副巧合路过,随意发问的无知小姐姿态,“去院里走走吧,我瞧着竟有些秋海棠,开得正旺呢。”

        “是是是,小姐请。”周耿道,笑容满面请人往外走。

        屋外,日头柔和了许多,透过大红的枫树叶洒在一朵朵娇小的秋海棠上。

        谢云颐四下观瞧,面上虽喜,眼底神色却渐凝。

        “今日疲乏,就不叨扰周庄主了。”谢祎见状,回身同周耿告辞。

        周耿讲得兴致盎然,闻言,当即挽留,“几位小主,不如留下歇息?小院虽小,却应有尽有。”

        谢祎摆手,示意不必,然后转头望着一直没说话的赵肖文,道,“你小子,别愣着,一起啊,顺道就回去了。”

        赵肖文有话要问,咬牙哎一声,忙去牵自己来时的马。

        周耿跟在边上,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望着一群人进轿的进轿,上马的上马,以为终于可以消停了,却没想到一回头,耳边突然亮起一声烈马嘶鸣。

        “哎哟!”周耿吓得摔在地上,抬起头正准备吼骂,却见对方不是别人,而是封兰越。

        “封将军,您……”

        周耿惊得前望望,后瞧瞧,这才发觉自己一直盯着谢家两位,忘了这尊大神。

        封兰越不是故意将人吓倒的,但既然吓倒了,他也不打算扶。

        冷眸厉眉的将军骑于马上,在走之前补充道,“谢姑娘性子柔,给庄主留面子,但在下不会。金泉山庄的账,我一早就想查了,你且等年关,别让我抓住。”

        说完,不待对方回神,封兰越便策马追上前去。

        马车旁,赵肖文敲着窗子,不停询问里面的人,“谢小姐,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迂回,还不给对方责罚,他这不算中饱私囊?”

        “而且,你怎么把我同你们说得这样好,还念在我的面子上?”

        “我告诉你,你们虽然做了好事,但也是你们该做的,你别指望我感谢你们。”

        “我赵肖文是不会和你们这种官家子女结交的,你们大多一个讨厌样!”

        谢云颐原本还想解释,但听见后面那些浑话,她就不太想说什么。

        谢祎更是无语,作势就要关窗,却被愣小子用拳头硬生生卡住。

        “怎么不说啊?”赵肖文生气问。

        “要说什么,说你自己不怕死,没有证据,这么冒失,却不考虑家人,是壮士之举?”

        封兰越骑马上前,望了眼车窗,“还是说,以为谢姑娘这样的好脾气,你再怎么不客气,她也不会生气?”

        赵肖文见封兰越一来,立马松了手,却不是什么欺软怕硬,他当然不觉得自己有这种大的本事,而是他敬佩大将军。

        “大将军何出此言?”赵肖文说。

        封兰越瞥了他一眼,心中叹气,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头望向坐在马车内的姑娘,目光温和下来,“谢姑娘,里头闷,想来外边转一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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