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武状元
这时，只见庞家一个护卫急匆匆跑进院来。
“少爷！时辰到了！要回府了！”那护卫大喊道。
屋顶上少年如画的眉目瞥向她，什么都没说，又很快带她落地。
一眨眼的工夫，少年放下她就离开了。
贺兰姝不敢在此逗留，提裙跑开了。
回府后。
姚国公府的请帖送来了一份，只有王妈在家，王妈便收下了。
舅母听说是姚国公的府的人送来的，立刻就收好了，等宋曳回来便差王妈来喊他过去。
次日，吃晚膳的时候宋曳对贺兰姝道：“表妹和我一起去。”
“……”贺兰姝低头吃饭。
她还记得上辈子宋曳当时激动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么反常？
吃完，她放下碗筷，抬头看向面前的人：“表哥，你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
宋曳皱起眉头看向她。
贺兰姝想，如果说宋曳是重生了，他前几日应该会立刻搬家，现在应该在去从军的路上。
那表哥到底是不是重生的？
“我能做什么奇怪的梦，你这小脑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宋曳吼她几句，脸颊和耳朵都红了。
贺兰姝却是停了一下，低柔的声音继续道：“我做过一个梦梦到自己等一个人等了五年，他两年追击獗人，三年定北疆，一封信也没寄给我，最后我死在了叛军的箭下。”
“……”
她明显看到宋曳的身体在发抖，脸颊、嘴唇也都变得灰白。
宋曳深吸一口气，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快速走到贺兰姝面前。
“这辈子表哥不会让那人伤到你半分了。”
贺兰姝死后一个月，宋曳战死在河东。
宋曳：“你知道叛军是谁吗？”
贺兰姝想了想，道：“我死前只听到外面喊江北来的叛军。”
转过身去，宋曳深吸一口气叉腰道：“就是这个江北王，大魏有几个王爷我还不清楚吗！人人都说江北王造反，可没人知道江北王是谁。”
但后来江北王造反，火烧东南门，大军攻入长安，短短几日皇上颁布圣旨，禅让帝位给江北王。
而远在河东的大军因为孤立无援，悉数战死，包括宋曳。
“这个江北王。”贺兰姝抿了一口茶，她不相信平白无故冒出来，要么是表哥死前听错了，错信了传言，要么这个人一直都存在。
只是现在大魏没有这个人，甚至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是一个谜。
“公子！表小姐！”
“公子！老夫人喊你过去！”
两人在房内呆了这么久外面的王妈开始敲门了。
“……”
贺兰姝隐约有些明白了偏过头去看她表兄，只见他表兄耳根都红了，暴怒似的站起来。
＊
至那日贺兰姝与宋曳在厅堂吃饭锁门锁窗一顿饭吃过了时辰以后，全府的盯着他们公子，不让他与表小姐独处超过两刻钟。
宋曳对此极度无语，他表妹都不防他，一群人反倒帮衬着防他，他是那种会吃窝边草的人吗？
八月二十，武举放榜当日，琅琊少年宇文济的名字若一晴天霹雳让长安城里炸开了锅。
贺兰姝知道这少年就像是一朵昙花，只出来了这么一瞬，其后很多年也未曾再听过他的名字了。
因为之后人们的目光都被一个叫“萧决”的神话给吸走了。
“武状元把那武榜眼押上了公堂。”
外面很乱，在院子里都能听到街道外的人在说什么。
芊芊好奇心大，忍不住上街去打听了。
武状元告那武榜眼杀害朝廷命官，勾结北鲜卑贵族，通敌叛国。
再说武榜眼姚鸬照，和宋曳和庞易之都是太学同窗，也是长安城里世家子中比较出名的人物。
这事本来都是当闲话在听，毕竟姚家如今占据朝野半壁，太后姓姚，丞相姓姚，几个国公里姓姚的占了两个，很多人都觉得这事不会是真的，再者北鲜卑和大魏又没打仗，这时候姚鸬照用得着通敌叛国吗？
可一个晚上过去姚鸬照当真入狱了，听说宫里那位龙颜大怒，这时人们方知事情不简单。
武状元宇文济的事没传多久，他就像是昙花一现，在长安声名乍起，又很快没有了风声。
姚国公的嫡孙女的生辰是九月初一。
上次那张请帖就是姚先芷生辰宴的帖子，姚先芷能给宋曳递帖子自然也是因为那日皇上寿宴上看中了宋曳的才学。
那日皇上让年轻一辈作诗，只宋曳技高一筹，被皇上一顿好夸。
说来皇上的确喜欢宋家人的才华，但若是论重用，皇上到底不会用宋家。
原因是宋家人文人气息太重了，皇上喜欢归喜欢，但不会重用。
宋曳怕她因为二皇子的事到时候不陪他去姚国公府，特地告知贺兰姝二皇子那边因为迷上了姚先芷的一个族妹，所以没有任何风声，让她别太担心。
贺兰姝还记得一些，这位姚家姑娘闺名沐芷，是未工琴善箫的才女，后来是二皇子的侧妃，二皇子一直未娶妻，封了有五六个侧妃，没名分的侍妾之类更不提。
想到这里贺兰姝对那二皇子又多了几分厌恶。
上辈子的夫君虽然冷心冷情，到底也从未纳妾，即使明知萧决那日未曾与她拜堂，萧府中一应奴婢也都俸她为主母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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