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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陪我


“我有办法可以减轻你们的痛苦,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任静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陪我一年。”

        丁佑说出后,深深地看着任静,任静神色黯然,开口用沙哑而微弱的声音说:“好。”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

        “你相信我?”

        “我和张骊不可能在一起,不如早日放弃。我知道她还在我身边,就够了。”任静紧紧地握着水杯,她抬头,无辜清澈的眼睛与丁佑对视:“而且,既然你对我有意思,我为什么不试试呢?”

        丁佑心头一跳,走到任静身旁坐下,撩开挡在她嘴唇上的头发,她面色苍白,嘴唇上还有些许水滴,显得饱满的唇瓣湿润诱人,丁佑俯身亲吻了上去。

        任静突然脑子一片空白,仿佛身边一切的噪音都消失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撞击,一下一下越跳越慢,身体里的血液也仿佛静止,体温渐渐变低,越来越冷,冷到牙齿发颤,她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这个女人什么都没吃,吐出的都是一些液体,她满面通红,捂着嘴,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问厕所在哪?

        丁佑指了指厕所的位置,任静捂着嘴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蹲在马桶旁干呕起来。

        “你就那么讨厌我?”

        “不是你的问题,我只是生理性地厌恶男性,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丁佑哑然失笑,任静尴尬地看着他,问:“还有睡衣吗?”

        丁佑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心情很好,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袍子。

        任静疑惑地看着这套古怪的服装,把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关上门开始洗澡。

        这套袍子是深蓝色麻质面料,任静穿着意外还算合身,任静忍不住还是问:

        “这是你的衣服吗,看上去比你的体型小很多啊。”

        “我15岁的练功服,想听我的故事吗?”

        “不想。”

        丁佑像是早有预料,说:“反正有一年的时间,总有机会,我们慢慢聊。”

        “我对你有生理性恶心,你无法接触我,要我陪着你又有何意义呢?”

        任静苍白的皮肤毫无血色,看上去略显干燥,手臂上的皮肤可以看到一条条青紫色血管。丁佑看着她的手臂,说:“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说说你的朋友张骊吧,被家暴了?”

        “是的,但我除了安慰她却毫无办法,她的手指被砸断了,她还是认为只要自己不停地退让和包容,就能感动她丈夫,有时我真希望自己是个男人。”

        “所以你就把自己扔到海里,当做是无能为力的惩罚?第一次在海里…我猜猜,该不会是她结婚吧?”

        任静仿佛被戳破内心,不想回答。

        “明天正好周末,带你的朋友过来,我有信心解决她的问题。”

        任静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质疑,但又很快地答应了。

        “天不早了,不如你先在我家睡下?我出去睡沙发。”

        “不必,一起睡吧,离我远点儿就行。”任静仿佛鼓足了勇气,作出了一个反常的决定。说罢,她蜷缩着转过身,依偎在床角,也许是累极,她很快就睡着了,发出深沉的呼吸。

        丁佑看着她,黑色长发如水草挡住她的面孔,他很想伸手去摸一摸,这个女性,他第一次见面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像是喜欢,又像是有点恨意,这种感觉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挤满了心头。

        他自觉多年修行已能克制□□,但偏偏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狠狠地搅了又搅。

        丁佑想把她拴在身边,又对她的痛苦装作视而不见。

        凌晨三点,丁佑睁开眼睛。下床席地而坐,双盘坐好,开始每日功课,打坐练功。他从小被道士收养,凌晨三点打坐练功已是多年雷打不动的习惯,他双眼微睁,刚念咒不久,就听见一阵磨牙声。

        那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可怖,一阵阵规律的厮磨声传来,仿佛要把骨骼咬碎。偏偏声音还不小,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断传出回响,钻到丁佑的耳朵里,沿着耳蜗一路往下,猛地揪住他的心。他叹了口气,沿着磨牙声走到床边,看着任静。

        她身上的被子全部被踢开,身体蜷缩,紧紧地抱着自己,丁佑把薄毯盖在她身上,突然她全身颤抖,像是被束缚太紧而挣扎,她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

        丁佑站在黑暗里,看着任静在阴影里的轮廓,丁佑浓眉下深邃的双眼已无平日淡然的样子,他想起自己的工作,他的初心只是想减轻人们的痛苦,并不想拯救任何人,但偏偏做了这份“拯救”的工作。

        他有时自认为冷血,克制着对他人痛苦的回应;但病人们却对他趋之若鹜,仿佛他是救命稻草,能救他们于水火。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疯子都出现在他身边。他只想好好完成使命,早日归隐山林而已。

        丁佑转身离开了卧室,轻轻关上门,来到客厅,继续开始每日需要完成的功课。

        清晨五点半,丁佑打坐完毕,起身回到卧室,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打开卧室门,开门声惊醒了任静,她坐在床上,双手托腮,仿佛在放松脸部肌肉,她睡眼惺忪地对丁佑说了句:“早啊”,随后自己躺下又睡着了。

        丁佑略乏力,沿着床边躺下闭上双眼,再次醒来,已是早上七点,海边朝阳的暖光肆无忌惮地涌入整个卧室,任静的双臂也笼罩出一片金色光辉,她抱着枕头,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发出静谧绵长的呼吸,纤长的眼睫毛随着呼吸发出细微的颤动。

        放松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嘛。丁佑看着她的侧颜,略微出神。

        闹钟响了,任静被惊醒。她大脑昏昏沉沉,拖着软绵绵的脚,歪七扭八地走出卧室,看到丁佑已穿戴整齐,他穿着略宽松的卫衣,袖口简单挽起,露出小麦色手臂,他端来一碗粥,放在餐桌上,对任静说:“喝点吧。”

        任静浅浅的吃了一口,丁佑问:“感觉怎样?”

        “很舒服,温度正好,看来你是用过心的。”

        丁佑皎洁一笑,知道自己的话术开始起作用,正想深入询问时,任静突然皱眉,窸窸窣窣地抓起身上的皮肤,顷刻间皮肤上满是红印,随后成片发肿,长满红色丘疹。

        荨麻疹!这个女人居然对他如此抗拒!

        丁佑不得不保持缄默,收起他加载在语言上的能量,不久,任静的荨麻疹渐渐消失,皮肤恢复平整,只留下手指抓挠后留下的印记。

        “每年季节变换就会过敏,不小心被你看见了,不过这次好的倒挺快。”任静略带歉意,嘟嘟囔囔地说。

        见丁佑沉默,双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可以把张骊叫过来吗?”

        丁佑说:“可以。”

        藤市很小,一刻钟的时间,张骊的老公就把她送到丁佑家楼下,一开门,任静就紧紧地抱住张骊,问:“他没把你怎样吧?”

        张骊疲惫地低头,盯着手指说:“没事,他最近两天对我挺好,今天还亲自送我过来,我想他还是心里有我的,只是不善于表达。”

        “不是他不善于表达,张骊,是你不敢表达。张骊,过来吧,我们去工作室里聊一聊。任静,你在客厅里休息一会儿,好吗?”

        任静点点头,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下,她看着墙上的时钟,想:“如果她被治好了怎么办?也许她也就不再需要我了吧。”

        她开始回忆自己何时爱上张骊,也许是一起在喝酒,也许是一起熬夜策展。在一起陪伴的多年里,她却不敢透露出自己的心意,害怕对方知道真相后远离自己。

        她终日在顾此失彼中吸取片刻美好,如饮鸩止渴。她自身条件优秀,从不乏异性追求,也曾想过找个良人嫁了,尝试数次相亲,她总是克制不住生理性地恶心。

        任静摇摇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客厅阳台,看着窗外的海,平静的海面上,飘着一大团乌云,云层下撒下一片片雨水,她能看到云里的闪电,晃进眼睛里,她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些画面,但想仔细观想时,那些画面却又消失了。

        “咔嗒”,工作室的门打开,张骊眼睛红红的出来,她轻轻地从身后抱住任静,说:“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回应过你的心意。”

        任静呆了数秒,抱住张骊号啕大哭。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张骊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在任静平复下来时,捧着她的脸,对她说:“我也很爱你,虽然无法回应你的感情,但你要相信,我会一直待你如初。”

        “我要回去啦,听说你已经有新男友啦,就不打扰你俩了,好好享受初恋的感觉吧。”张骊轻轻地拍着任静的后背,温柔地笑着说。

        任静的耳朵变得通红,她松开张骊,笑着点点头。丁佑在一旁,第一次看到任静笑,她笑起来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仿佛整个人都明丽起来。送走张骊后,丁佑再也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任静。

        任静没有抗拒,慢慢地伸出手,握住丁佑的手臂,说:“我好像没有那么抗拒异性了。”

        有时想掰直百合,并不一定要从她本身下手,旁敲侧击也有效果。任静是百合吗,不,她只是爱上了能包容她的唯一对象,张骊接受了现实,现实的另一端就会开始改变。

        至于厌恶男人,应该还有深层的原因,以后再去挖掘。丁佑暗自思索。

        “不妨再接个吻试试?”丁佑抱着任静,嬉皮笑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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