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第二天早上，齐白芷醒来的时候池空青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多年没碰早餐的齐白芷就着咸鸭蛋喝了一碗白粥后急匆匆地出门去学校上课了。池空青因为新戏刚杀青地缘故，也趁着这段空档期疯狂补因为拍戏耽误的商务活动。
“齐老师！”齐白芷上完课后打算离开教室，却被一个女生叫住，齐白芷想了想，记起是刚才上她课的大一新生。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女生看起来活泼灵动，身上有着符合她年纪的朝气，“不是，齐老师，我想问一下，你以后还收学生吗？我想考你的研究生！”
很多大一新生都会想着考研，但最后统计考研人数的时候会少很多。齐白芷不否认这位小姑娘将来会坚持考研，甚至考上理想的学校，但是考她的研究生……
“我最近几年不收学生了。”齐白芷摇了摇头，“你可以去问问其他的老师。”
齐白芷走后，女生的朋友走到她身边，“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齐老师说她最近几年不收学生，本来以为可以考她的研究生，这样就能看到我家空青。梦想破灭。”女生十分无奈地摇摇头，转而兴高采烈地拉着朋友商量去哪儿觅食了。
齐白芷和女生说的话也是她最近正在考虑的。不仅仅在古代文学史，其实齐白芷也有意减少司法与犯罪心理方面的工作和研究。这次回国，一方面是帮苏教授代课以及和池空青领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喘息的时间好好考虑自己的规划。毫无疑问，最近几年无论是研究还是职称上的停滞都让她萌生了退意，而齐白芷向来是喜欢遇到困难就绕路走的性子，所以她的想法是放弃学术研究，转向商业。
对于自己的决定，齐白芷也询问过自己老师的意见，得到的回复是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作为心理学界举足轻重的人物，齐白芷的老师也一针见血地指出“我认识的齐白芷不会在这种无聊又显而易见的事情上犹豫”。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期中了，很快就期末考了。中文系放假很早，元旦后两天就结束了所有考试，学生们也趁机玩了几天后才回家。齐白芷的工作也全部结束，去苏教授家拜访后就到学校办了手续。新年过后，她就要开始收拾公司的事情，正式投入商业活动了，但是想到金钱，齐白芷表示她还是有些兴奋的，毕竟她不是圣人，对于金钱她确实十分热衷。
池空青自从搬到齐白芷那儿后就忙于工作，两人其实没见过几面，有时候匆匆的见了，睡了一觉后醒来一个忙于工作一个忙于学校和公司，压根没有机会坐下来聊聊天。
除夕，两人在帝都碰见了。说来也巧，齐白芷陪着老爷子去看晚会，在等待入场时就碰见池空青和他的团队匆匆走过。
“你在帝都的电视台？”齐白芷站在入场口等待，拿着手机给池空青发了条微信。
等齐白芷入场坐下后才收到回复，“是的。”
没过多久，又传来一条，“可惜回到s市要大年初一了，我们不能一起守岁。”
“我在帝都。”
“在台下，陪爷爷看晚会。”
“……离，你的位置有点近。”
发完消息后，齐白芷放下手机不再看消息。笑容还没消失，就听到老爷子敲了敲桌子，“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好事~”
“真是太阳打西头出来了，你这丫头也有这么小女儿的一面了？莫不是我家丫头已经换了个芯子？”老爷子揶揄地看着齐白芷，生生地把人脸都看红了。晚会还没开始，周边坐着的都算是和老爷子相熟的人，这会儿听到两人的动静，都趁着热闹聊了几句。
“老齐啊！你这孙女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有对象了吗？我家那小子……”
“诶~老齐，别听他瞎说，他家那个还在国外，我小孙子刚博士读出……”
“去去去，我孙女半年前已经领证了，和池家的。”
“池家？哪个啊？”
“池晚霁的儿子。”老爷子显然对齐白芷两人的婚事十分满意，在谈论的时候笑得开心。
“哟！听说池晚霁那儿子等会要上台，长得好看，人也不错，和你家也门当户对，不错不错。你啊，也可以安心了！”
“是啊，我家那小子要是像你家白芷和池空青那样出色，我做梦都得笑醒。”
“哪里哪里。”
……
在几个老人家其乐融融的谈话中，晚会也开始了。池空青的节目恰好就在前几个，和另一个演员一起的合唱，倒是挺符合新年热热闹闹的气氛。今晚的池空青看起来要比往日年轻一些，齐白芷想，到底是这人穿运动服显小还是越长越回去了？想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嗯……自己比他小，不用担心。
池空青结束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向齐白芷的方向看去，整场表演，他都有意无意地在寻找齐白芷的位置。两人视线交汇，相视而笑，齐白芷难得有这样的好心情，只要看见这人就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齐白芷觉得，这人有一种能力，看见他笑，自己就会跟着笑，当在某个不经意之间遇见他是，会发现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摄像机好巧不巧地将这一幕拍了下来。没过多久，网上开始了议论。本来全国人民在这一天都在看晚会，又恰好遇上了一位据说已婚的明星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女人对视微笑，不管是粉黑还是路人，都精准地踩中了八卦点。
“哇~那个对视，那个微笑，好甜好甜好甜！！！女生是谁啊？这对cp我嗑了！！[憧憬][憧憬][憧憬]”
“池空青半年前刚官宣，这么快和别的女人暧昧？渣男实锤了？这回我倒要看看粉丝怎么洗，这可是直播呢！”
“黑子有脑子吗？说不定这就是老婆呢？”
“开什么玩笑，坐在那个位置的能是一般人吗？我看像池空青金~主也说不定。”
“楼上造谣是犯法的，望周知。”
“大黑池空青反黑站出来干活了！”
“打包发工作室了，不客气。”
“举爪，这个小姐姐是不是齐白兰妹妹啊？”
“是的！齐白芷老师~人美有气质！！裂墙安利！！”
“啊哦，好像真的是池空青老婆欸~黑子脸疼不疼？[大笑]”
“旁边坐着的老人好眼熟。”
……
齐白芷有些困了，作为一个刚刚赶完工作的苦命孩子，昨天晚上灌的酒估计还在胃里，更别说她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包饼干。此时坐在位置上的齐白芷又累又饿又困，看着台上的小品，更想睡觉。捂嘴打了个哈欠后，和老爷子说了一声后去卫生间洗把脸冷静冷静。老爷子倒是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的，也不枉老爷子中午多睡了两个小时要养足精神守岁。
池空青见齐白芷离开，也跟了出来。
“看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齐白芷擦完脸后开始补妆，“不用，老爷子正高兴，我就是有点饿，结束了之后会出去吃一点。”
齐白芷确认妆容没有问题后，转过身看着靠在墙边的池空青，“倒是你，今年过年在哪儿过？”
“看你。”
“明天去看看池老爷子，初二的话……”齐白芷思考了一会儿，“一起去看爸妈吧。然后……”话还没说完，池空青就凑过来在齐白芷脖子的侧边吻了一下，“然后，还有一个月的寒假宅在家。”
“工作结束了？”齐白芷的声音有些飘忽。
“接了一个综艺，可能需要你帮忙。”
齐白芷闻言，好奇，“综艺？”齐白芷觉着池空青是迫于无奈接的，脸上有些幸灾乐祸。池空青看这姑娘的表情，也猜到了她想了什么。
“没办法，最近没有好的剧本，有也被那些资源优厚的人拿走了，轮不到我，老爷子还冻了我好几张卡，我可穷了。与其在家没事干，不如接些综艺还能混口饭吃。”如果不是齐白芷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光是看着这人一脸委屈的样子，齐白芷估计还会心疼一下。
齐白芷碰了碰池空青的后脑勺，要不是等会他还要回会场，真的很想狠狠地揉一把，“你的银行卡在领证那天就解冻了啊，而且，你自己本身就有很多钱了。”周围不时有人走过，池空青抱着齐白芷走到一个角落，埋在她颈间吸了口气，是一股乌木的香味，池空青想起家中浴室放着的那瓶香氛，因为是苏白逸的代言所以囤积了很多，有时候起床时间赶，他也会顺手蹭一些。如今闻到这香味，又想到那位素未谋面的“惟忆”，只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你住在哪？发我地址，我晚上过去。”
齐白芷看着手机唇角微微上扬，将她的公寓地址发给了池空青。
在新年倒计时结束后，齐白芷看老爷子已经撑不住了，提议先回家。新年的夜晚十分热闹，这个国家在这个时间还醒着，兴奋、愉悦，一切美好的情绪和风景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呈现。雪在昏黄的路灯的映照下旋转飞舞，意外地让人感到温暖。齐白芷看到叔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坐在车后的老爷子也因为晚会筋疲力尽，睡着了。
齐白芷将老爷子交给叔叔之后，驱车开往暂住的公寓，她迫切地想要回去，因为有人在等她。
公寓在顶层，当电梯门打开时，齐白芷就看到池空青等在门口。两人没说话，但在齐白芷开门后，池空青一把把人拽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紧接着池空青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齐白芷听到“咚”的一声，是没控制好力度，她的脑袋直接撞到了门上，但是被池空青用手护着。“一定很疼”这是齐白芷的想法，而池空青却毫无感觉，他吻得毫无章法，齐白芷能感受到他的迫切和想念。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可以吗？”
“可以。”
话音未落，池空青把齐白芷的裤子拽了下来。皮肤乍然接触到冬日的寒冷，让齐白芷有些颤抖，手臂顺势环上了池空青的脖子。
这是齐白芷第一次在池空青身上体会到“粗暴”一词。她被池空青抱起抵在墙上，双脚离地的姿态让她充满无力感，而毫无前戏的直接进入，让她感到一些疼痛，但很快，两人沉浸其中。
齐白芷坐在浴室洗手台上，歪头看着衣着完整的池空青放热水。凭什么这人还是衣冠楚楚的样子？好气哦。越想越生气，等到池空青放完热水转过身来抱她的时候，齐白芷已经鼓起了嘴巴，瞪了一眼池空青。但在池空青眼里却像一只猫儿傲娇了几秒，非常可爱。
等洗完澡后，齐白芷被放在床上，池空青拿了一瓶膏药，在齐白芷面脸通红的情况下为她上了药。接着给她盖好了被子，自己也躺在了一旁，熄灯。
齐白芷侧过身看向谁在一旁的池空青，因为上了药的缘故，她小心翼翼地挪到池空青身边，最终贴在池空青手臂上。
“欸！你就不会此表达一些愧疚之情吗？”
“你喜欢吗？”
“还不错。”齐白芷哼唧了几声，即使是在黑暗中，池空青这姑娘明亮又狡黠的眼睛。
“原先以为你会害怕，但后来，我发现你喜欢。”
“你也喜欢这样，对吧？谁能想到，荧幕前那个彬彬有礼的温润君子，在这种事情上竟然会……”
“所以我们天生一对啊，一辈子的那种。”
齐白芷缩了缩，转身背对池空青，“一辈子太长了，未来有太多不确定性了，说不好。”
池空青环抱住齐白芷的腰，将头靠在她肩上，“那个综艺大年初五开始录制，叫《居家恋爱》，展现夫妻在家生活的，所以节目组会来装摄像。就像平常一样就好，出什么事了安和阳会去解决的，不用担心。”
“好的。”
许是因为从前睡觉时候抱惯了，突然之间怀里没有东西有些不习惯，齐白芷转了过来，面对池空青，将腿放在他腿上，整了一个八爪鱼姿势。毫无阻碍的肌肤接触和摩擦使得池空青的眼神变得晦暗，“要是再动，估计等会儿又要去浴室了。”吓得齐白芷老老实实闭眼装睡。
“我觉得我们需要聊聊。”池空青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装睡，叹了口气。
“聊聊？就这么赤诚相见地聊？”齐白芷闻言，想到两人虽然盖着被子，但底下是□□的状态，开始怀疑池空青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齐白芷看着房间的天花板，他们没睡主卧，而是睡在了阁楼，天花板上开了个天窗，能看见稀稀疏疏的星星。她睡不着，单纯的失眠。
“你睡着了吗？”
“还没。”
“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看？”
“恋人未满，朋友以上？”齐白芷说着自嘲似地笑了笑，“开什么玩笑？我们不是夫妻吗？”
……
两人聊了很久，从双方关系到情史再到沐川和北边的极光、宇宙的星云……后来说了些什么齐白芷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在迷迷糊糊间听见池空青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但是什么，她因为太困没听清，估摸着如果实在重要应该会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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