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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城裂墙崩,长生疑问(6k)


  借着沙尘和土丘的遮掩,三千精锐除了留出一队人散开监视敌人的动向外,其余士卒立刻分成了三个部分,分别用来操控发动先前提到的那三类作战工具。

  所谓“纵火飞鸢”,在过去尚未被改良前通常被为“神火飞鸦”,正常历史上应该在明代发明出来,但于此界,却是东晋末年就由边荒集中的姬别批量装配生产应用的火器,在对付以慕容垂为首的燕人时大放光彩。

  这是一种用竹篾编成的火器,外形如乌鸦,以棉纸封牢,内装火药和狼毒、砒霜等十多种药料,前后装上头尾和翅膀,加强在空中飞行的稳定性和持续力,如鸟儿翔空,鸦身下面斜装着四枝起飞的火箭,成为起飞的强大动力,足令火器飞行百余丈。

  到达目标时,飞鸦内的火药爆发,不单令目标物着火焚烧,更释放出以砒霜为主的毒气,可使敌人中毒昏迷,且烟雾弥漫,遮挡敌人视线,非常有效。

  目前江南一带的沙家,也同样精通此类火器的技术,且以高价售卖,后来得到了研究院的改造升级,开发出了多个形制功能各异的版本,为区别沙家现下仍有大量库存的原版,统称之为“纵火飞鸢”。

  纵火飞鸢跟原版飞鸦最大的区别,就是它们在翅膀上采用了全新的技术,令其可借助火药燃烧之力快速振动,滞空时间与飞行距离也因此得到了成倍的提升,且多个类型间有着彼此配合的效果。

  在接到上级校尉展开突袭的命令后,超过半数人迅速在随行的推车中取出了一只只三尺长短的木鸢,将其放置在特制的起飞支架上,然后用火折子逐一点燃了这些木鸢尾部尺许长的引信。

  “飕!”

  刹那间,成百上千只纵火飞鸢纷纷从支架上冲天而起,横过夜空,向着远方白色的统万城处振翼飞翔而去,烟火留下的痕迹轨道蔚为奇观,灿烂夺目。

  虽在最初因特制支架轨道的引导作用,飞鸢的航迹呈现出一条笔直的射线,但随着它们越飞越高,在夜风的吹拂下也显得愈来愈散,看上去似乎会有飞偏失去准点的趋势。

  然后,在这一大群飞鸢之中,突然有几只倏然爆射出了更加猛烈的火花,迅速出列赶到了整个队伍的前头,于翅膀尖端产生了向前的尾涡气流,令后方的飞鸢均可以受益省力,很快自动排成了“人”字形类似于雁群的形状。

  靠着这几只设定好的飞鸢加速消耗燃料,以大约百只飞鸢为一组,每个“雁行阵”排开了五十丈左右的距离,形成了一幅宛如烈火巨翼划过夜空般的别样图案,场面十分壮观。

  虽没有预料到远征军的突袭,且因环境恶劣的缘故,熬夜守城的突厥兵卒数量并不多,但远望着火光映空的这一幕,立即便有数十个望台上的哨卫吹响指定的号角,传出了相关的消息,令整座统万城的狼军进入了苏醒的倒计时。

  然而,根本等不到突厥人做出有效的应对措施,只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上千火鸢已然进入到了统万城上方的空域,紧接着又有数十只特殊的飞鸢骤然亮起了刺眼的强光,达到了使人睁目如盲的程度。

  在这些飞鸢通过燃烧活泼金属得到的强光照射下,刚惊醒得到敌军来袭消息、持兵带箭正准备各营地空旷处集合的大量突厥人,立即被闪光刺激得看不清正常的事物,相当一部分陷入了混乱之中。

  下一瞬,另有百十只稍显沉重的飞鸢猛然自爆炸成了碎片,释发出了大量刺激型的气体与扩散开来的助燃剂颗粒,让慌乱不已的突厥兵怀疑敌人投放了毒雾类的东西,连忙在看不清的状态下又强行屏住呼吸,不禁生出了惊慌失措的感觉。

  可实际上,“神火飞鸦”原有释放毒雾的能力,效果并不怎么样,对人只有短暂的影响,令敌人不得不闭气急退,且一阵子便会被吹散,在空旷场地上根本毒不死任何人,主要起到削弱敌人状态的作用,必须配合投石劲箭等重杀伤力的远程武器。

  真正高效威力十足的毒气,应该是昔年弥勒教“万年迷”、后秦姚兴从龟兹人处得到的“盗日疯”,金庸世界西夏的“悲酥清风”那种,但造价或产量均不甚理想,且只能覆盖住一小块的地域。

  因此,现在它们则被改成了纯制造恐慌、起效浓度低出许多的无毒气体,更专注于另外一种助燃的方向,而非分出部分原料占据的空间,用于此类低成效的攻击上。

  待到助燃气体、颗粒扩散开来,占据绝大多数的普通纵火飞鸢也开始发挥出它们的作用,它们的翅膀被内置机括驱动上翻弯折起来,使其以难以捉摸的轨迹盘旋运动着;

  嘴部则连珠般不断喷发地射出高温炽热的火星,完全是乱窜乱撞的盲目四射,令它们笼罩的区域尽可能扩大,且不漏过任何一个能被点燃的物件。

  这种四处飞溅的火星,乃是黏稠的火油液滴,可以粘附在建筑物、各类杂物,甚至人穿的衣物上,在其表面持续燃烧,虽每只飞鸢仅携带了几升的量,但对易燃目标的杀伤性却强到了极点。

  一时间,统万城的上空和城内房屋、营帐外的空间,全填满了一道道五光十色的烟花火焰,火芒处处,当这种“艳丽”和毁灭联结起来,遂以构成一副诡异又惊心动魄的画面,比方才的雁行阵列来得更加震撼。

  虽然统万内有不少房屋纯以砖石建成,并不会被火星点燃,但由于突厥人入驻此城后占据了大批城中原住民的房子,迫使他们只能临时挤在街头的帐篷内,加上城中新搭建出的大军营帐,均是以木料布料制成;

  另外,为了抵御荒漠夜间的寒冷,起到取暖的作用,以及在不久后的战斗尝试运用火攻烟攻,城中还兴建了多座储存木材的仓库,此时都在助长着统万城大火的威势,一发不可收拾,令突厥人欲救无从。

  伴随着冲天而起的巨大火舌,城中冒起大量浓烟,随夜风四处飘散,片刻光景,方圆数里变得烟雾弥漫,视野不清,就算闪光飞鸢已然燃尽,亦陷入了难以远距离视物的状况。

  面对着几可将大半座统万城烧成白地的惊人火攻,突厥人表现出了他们应对突变的强大能力,由修为较高的精锐果断处置城中制造混乱的受惊士卒,强行平息失控的局面,试图将事情恢复到井然有序的态势。

  城内城外均有逐渐整齐一致战鼓声响起,狼军慌而不乱,开始救火、搜人,同时将战士调往火鸢飞来的方向上,以应付可能从鸡鹿塞来犯的远征军。

  最难得的是,原本畏惧烟火的战马在它们的主人控制下,虽不安定,却没有失控发狂的情况,不断在城内的街道上疾驰传递号令、运送物资,显示纵然在现时极端的情况里,狼军仍保持强大的战斗力。

  ……

  然而,刚以为自己渡过了这一劫的突厥人,正准备派出几个千人队出城搜寻敌人的踪迹,誓要报此火攻之仇,却完全没预料到,在纵火飞鸢释放完毕后,第二支小分队也终于布置好了“震撼干扰仪”的发射程序。

  那是一台台拼装而成的大型弩机,被搭在其上的一根根格外粗大的箭矢,可以看到箭矢的中端跟一个奇异的机械固定在了一段,在分队借着闪光烟雾掩护又前进了两三百丈外,迅速向着城中火光最高的几个地方发射而出。

  伴随着笼天罩地的呼啸声,十数台特制巨箭斜斜坠入了城内的多个地区,贯穿房屋、地面,径直扎入到了逾丈深的地下,且由于外面被燃着的房屋营帐阻挡着,纵然有见到箭矢轨迹之人,亦少有人敢于进到近距离探查一二。

  紧接着,震撼干扰仪开始了全功率的运作,惊心动魄的呼啸声迅速扩散开来,压过了原有的木材燃烧噼啪声,被烧到者的惨叫和痛嚎声,令方圆上百丈内的突厥人不由得以双手捂着耳朵,面容扭曲,忍受着贯耳而来、荡魂椎心的痛苦。

  尤其是距离较近的人,双耳在其倏然发出的巨响中,骤然失去感觉,耳膜如同刀片划过一样疼痛,全身五脏六腑似乎被大锤砸过翻滚不息,似乎想吐什么却又没力气吐出来,身子逐渐软塌下来,七窍溢出了血迹,赫然是被超出承受极限的震荡给夺去了性命。

  所谓“震撼干扰仪”,指的自然是巨型箭矢上绑定的机械而非箭矢本身,具备着类似于现代震楼器或震撼弹的效果,且可以长时间发挥作用,制造震耳欲聋的剧烈声响。

  在被特制的巨箭射入火灾废墟之后,深深扎入城内的干扰仪将会不断消耗燃料发出声响,让附近突厥人根本无法进入休息的状态,以起到“疲兵”的效果,战斗力大幅下降。

  而在当下的状况下,既被夺去视觉,又被夺去嗅觉的突厥人,紧接着也几乎失去了他们的听觉,号令的传递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任凭他们作战的素质再高也难以弥补,终陷入到了无可挽回的败境之中。

  由于中断了跟上层军官的通讯,城内城外的突厥人和其他的汉人夷人,在短暂的压抑过后有大半陷入了从整体上看相当癫狂的状态,有超出万数的人马不顾天寒地冻与没来得及携带粮草的处境,径直弃城奔逃而出。

  更让城中统领军队的突厥大将康鞘利感到绝望的是,直至这场袭击进入到现在这样的势态,仍没有半个突厥人见到过敌军的真人,可以说这已算是一场视距之外的超级打击,却令统万城守军彻底翻不过身来。

  当这位颉利的心腹下定决心放弃管控城中的绝大多数人,仅指挥近处的少量精锐,仅试图保住几个重要区域,维系稳定之时,城外第三支约有两百多人的分队,已将数十辆特制的推车以精巧的方式通过机括连接在一起,互相锁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架构。

  毫无疑问,这正是作为此次突袭压轴级武器的“裂城级巨弩”,在规模上超出十丈,却并无许多一般弩机的特征,总体上看起来像一根长条形的支架,在中间则留出了两条管状的箭道。

  实际上,与其说这台达到万石的超级巨弩是一台弩机,倒不如将其称之为巨型弹弓,因为它完全放弃了传统的弓片储能,改为了惯性飞轮的形制,整体布局类似于现代航母的飞机弹射器。

  ……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校布置,这台巨型弩车被牢牢固定在了土丘的斜坡,借此获得斜向上的射角,在发动机和多位先天好手合力隔空运功之下,车头处一个沉重无比的钢轮缓缓加速转动起来,发出切割气流的噪响声;

  而在车尾之处,两支长达丈半的巨箭被搭在遍布滑轮的轨道上,箭镞与箭枝连接的部位则带着一个环形锁扣,与细长坚韧的精钢链条栓在一块,链条的另一端则跟钢轮贴得很近。

  等上了相当一段时间,巨大钢轮的速度终达到一个可怖可畏的地步,令四周的空气宛如火炉一般,轮轴位置更是不断因摩擦过大而闪烁着电花,可见轮身在这个过程中储存了无比惊人的动能;

  没有过多犹豫,两侧早已作好准备的先天好手同时将钢链延伸出的钩子扣在了巨轮最外面凹进去的一个缺口上,令高速转动的巨轮受到了额外的阻力,立刻带着链条一起运动,将能量传递到了另外的物体上。

  刹那间,借由多重滑轮组放大了钢轮传出的万钧巨力,两支比人还要大出许多的巨箭倏然获得了近乎轮子一半的动能,沿着滑轨撕空裂气直射而出,在将周围操控人员震翻在地的下一瞬便已横贯天际,来到了统万城坚固如铁的厚墙之外。

  观此箭射击的方向,竟然是从侧面对准了统万城的边角之处,相当于把正常城墙的厚度放大了百十倍,盖因若从这个位置径直穿透进去,等同于把目标从坚墙的厚度换成了城墙整整一条边的总长,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东西。

  然而,只见两支表层覆有玄铁的箭镞穿入其中,像撞进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分别撕裂开了一个远超箭径的大洞,箭洞处向外爆开的砖石碎屑,将方圆数十丈打出无数大小不一的深坑。

  就像被巨型剪刀夹住狠狠绞剪了一下一般,被侧面命中的东面城墙中间那一段的部位,整体结构遭受到了严重的毁坏,难以支撑起上段城墙的重量,在内部砖石裂缝迅速扩大蔓延之后,因连锁反应当场垮塌了长达上百步的一大段;

  不仅墙高减少了一大半,还因大量碎石向着城内城外两侧倾倒堆积,形成了可令人通过的斜坡,再不复先前该段城墙既高且厚、有强大阻挡能力的情况。

  昔年赫连勃勃引以为傲的坚城厚墙,在这超过人力极限、跨越时代技术支撑下的超级弩箭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同时配合另外两类武器的突袭,令突厥人将统万城作为重要据点的战术化作了泡影。

  当然,释放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击,本就是组装而成、结构稳定度有限的弩车当场被反震得差点完全散架,滑轮组、钢链、钢轮等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分别修复完毕后方可重新射击,这也是该武器的缺陷所在。

  而随着城墙大段破口的出现,远在数百丈外土丘处发动突袭的三千精锐,也因此具备了冲入城内肆意杀戮的战机,若是肯冒着深入火海的风险,甚至能几近全灭全城的十数万军民。

  不过,在已收获巨大战果的情况下,还要把自己置于跟敌人同样的危险之地,肯这样干的人,自然只有以寇仲为首的少许精锐,想要跟作困兽之斗的突厥人正面较量一番,突显出超出常人的勇力。

  手持劲弩和锋锐的刀剑,向着城墙的破损口而去,他们很快就对上了一支逃窜而出的突厥骑兵,伴随着弓弦急响,箭矢飞蝗般漫空投去,比敌方提前上百步的路距发动了攻击。

  入目情况使人不忍目睹,火炬抛跌,马翻人坠,百多骑无一幸免地被喂以劲箭,贯胸透颈,敌人的轻装盔甲丝毫起不了挡箭的作用,徒留了一具具无名的尸骸于荒野之上,令人叹惋不已。

  ……

  一般情况下,越是小规模的冲突,没有其他人充当盾牌的突厥骑兵,越会在远征军批量装配的高速劲弩下损失惨重,乃至于无人冲锋至敌阵前就全军覆没,战损比高得惊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在大规模的攻守战场上,双方仍会维持着同样的战损差距,主要还是取决于瞬息之间的战场状态,以及双方人员当前的装备与素质。

  而像方才那样大批量使用火器攻击,在一般两军对垒的情况下作用有限,唯有敌人固守一个特定的空间,又处于被动的局面,火器便可如眼前的情况般,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

  若是在正面遭遇的情况下,能轻而易举地射杀百名狼骑,必然有着对方慌乱到难以互相掩护、结阵合力的原因在,同时也寓示着他们这支敢于冒险冲入城中的队伍,或将见识到突厥人在恐慌中最脆弱的一面。

  找了一匹幸存的优良骏马骑上,寇仲不满足于简单的举弩便射,跟几个武功不错的同伴一齐冲入城中,但并非见人就杀,而是专门针对高级将官,使用的是斩首战术,既可最大化战果,亦能让突厥因缺乏相关人才而丧失收拢乱军的能力。

  而剩余不曾入城的兵员,一部分守株待兔般等在破口处持续伏击着逃出城的突厥人,一部分则在城墙附近再进行了一番新的布置,为日后可能的交战提前做好铺垫。

  与此同时,无定河、海流兔河沿岸的突厥大寨,则同样遭遇到了大致相似的夜间突袭,不过由于邻近河流、地形开阔的缘故,损失则要少上许多,仍保存着过半的实力,但基本上也已经被吓破了胆,军心溃散。

  当然,为了达成此役的效果,安国方消耗的军械物资数量亦不在少数,纵火飞鸢等高端火器的储备已然见底,总计三台裂城级巨弩的部件需要半个月修复完善,在短时间综合战力亦是有着明显的下降。

  但无论如何,几乎没有付出任何兵卒伤亡的代价,靠着绝对的技术优势突袭加碾压,原本双方的相持状况已显著偏向了远征军一方,唯有等到颉利率领后续的多族联军赶至,才有勉强挽回颓势的几分可能。

  而之所以能实施这般近乎完美的突袭战术,除了技术差距之外,情报上的优势也至关重要,由主帅李靖综合考虑后远程遥控多支军队以针对性的方式发动袭击,才造就了如此惊人的战果。

  跟正常历史上的李靖不同,黄易世界的李靖年纪要轻得多,没有在边境的马邑跟突厥人长时间打过交道,作战经验和对敌方的了解程度自是要差上一截,没有办法算无遗策;

  但通过这段时间来的预演与实操,他对突厥人的动向和实力已有了深刻的了解,且对己方人员的水平也有了准确的估量,从而令战场局势的演变完全处于他的掌控之中。

  推衍的时间越长、得到的信息越多,李靖指挥军队针对性打击敌手的能力也会随之不断增长,令突厥人在劣势中更添一笔,在无意外发生的情况下,胜负之势已然提前定下。

  实话说,通过夜袭顺利沉重打击了突厥军驻地后,对于他来说,这场战争已不怎么需要考虑胜败与否的“悬念”,而是应该考虑如何以最小的损失取得最大的成果,还需要花上多少时间,理论上此战的极限可达到什么程度。

  此外,亦可通过对突厥人的战争,来验证新式武器、新型机械的应用状况,为它们后续的研发提供新的思路。

  ……

  也是在此战发生的同一天夜里,远在数千里外的赵青凝心聚神于那天苍璩留下的甲骨文释义图册上,以此物为媒介探查着对方的信息,隐约感应到留下此物的“好心人”似乎正在处于朔方战场的区域。

  “是否具备理解翻译甲骨文的能力,原本只与学术上的成就相关,算是掌握了一个独家的秘密。”在领悟《长生诀》中甲骨文内容的同时,针对莫名被人送上大礼的怪事,她心中亦是若有所思。

  “但观此文所留注释的语义用词之精准,以及其中涉及到武学理论的描述方式,可见推出其撰写者应是一位顶尖的武理大师。也不知道,留下这本图册的那人,是否就是此文的作者?”

  “《长生诀》的本质,竟是从‘光’延伸到‘时光’的领域,联系比较紧密的,应该是相对论中光速同时间流逝快慢的关系吧?这里面涉及到的修行理论大异于近古,却是我此前未曾想到过的……”

  “不过,在我的推衍中,单纯‘长生诀’延寿的效果,似乎也有着不近如意的地方,实际上可能显得有些鸡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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