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如愿以偿
此时此刻，老夫人的心也是愁苦。
她没想到自己万般宠爱着长大的孙子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心中除了痛心，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悲哀。
她挥手让其他人都散去，只留下江舒离。
屋内的烛火摇曳生辉，映出两人相对的身影。
老夫人缓缓走向江舒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不舍：
“舒离，你我从今以后，虽不同室而居，但在我心中，你仍是这侯府不可或缺的一分子。”
江舒离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感。
她静静地站立，目光柔和地看着老夫人，眼中带着一丝感激：
“祖母，您的恩情，舒离永生难忘。虽然我决定离开，但侯府的一切，我也会牵挂在心。”
老夫人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波光。
她慢慢地坐下，示意江舒离也坐在她旁边。
她的手微微颤抖，伸出来轻轻抚摸江舒离的手背。
声音带着一种无力的沉重：“舒离，你一走，对于我，对于侯府，都是一次巨大的损失。”
“我知道你的决定是无奈之举，但老身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常来瞧瞧我这把老骨头。”
江舒离感受到老夫人手掌传来的温暖与颤抖，心中的情感更加难以抑制。
她轻声道：“祖母，您对我有恩，您放心，无论身处何方，我都会记得侯府的恩情，记得祖母对我的好。”
老夫人点了点头，眼中的泪光难以掩饰：
“舒离，我一生中见过无数人，但像你这样睿智懂事的，真是不多见。”
“我虽然舍不得你离开，但更希望你能过得舒心。”
“无论以后怎样，你都是我的孙媳妇，我侯府的门，你只要想进，随时都能进。”
这一刻，两人之间不仅是亲情的传递，更是一种灵魂深处的相通。
江舒离的眼中闪过泪光，她轻轻地把头靠在老夫人的肩膀上，两人都沉浸在这份难得的交流中。
江舒离从老夫人的房间步出，打算回到自己的院子收拾东西。
沿着侯府的青石长廊缓缓行走，阳光透过掩映的梧桐树叶，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
步履之间，她的心情如同这片光影，明暗交错。
她深吸一口暖风，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在侯府的这些年，她从一个懵懂的少女成长为堂堂的主母，承受了无数的风风雨雨。
如今，她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她原本以为和离之事还遥遥无期，但事态的发展远超她的预料，一切来得太快，几乎让她措手不及。
到了院里，江舒离的脚步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
她的眼角无意中瞥见了院中的情形，那里陆景序正在接受惩罚。
他的衣衫已被血迹染红，每一次鞭笞都让他的身体痛苦地扭曲。
虽然江舒离与陆景序的夫妻情分已经尽数破碎，但看到陆景序如此惨状，她的心中仍旧泛起一丝同情。
她停下了脚步，目光从远处注视着那一幕，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江舒离的心境很是矛盾，陆景序在她心中的形象早已崩坍，这一切是陆景序自食其果。
痛楚之中，陆景序抬头看到了江舒离的身影，那是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在痛苦的鞭笞下，陆景序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他们之间虽无夫妻感情，但向来也是相敬如宾。
江舒离又总是以她的善良和公正处事。
即便是在处理侯府内部的争斗时，她也从未偏袒任何一方。
此刻，当陆景序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惩罚，他看着江舒离，那短暂的目光交汇，让他心中的自责与愧疚之感变得更加强烈。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虽然没有声音发出，却能看得出他说了句“对不起”。
然而，江舒离并没有注意到陆景序的这一幕。
她的视线已经转移，此种情形她并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她转过身，继续朝自己的院子走去，留给陆景序的只是她冷漠离去的背影。
陆景序看着江舒离视线的移开，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江舒离步入自己的院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晚秋和临夏已经在门口等候。
她们见到主子的面容，不禁眼眶红润，表情中满载着愤怒。
晚秋率先迎上前，手中紧握着江舒离的手，声音带着哽咽：“夫人，让您受委屈了，世子真是不知好歹，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临夏也紧随其后，眼中的火气不比晚秋少：
“是啊，夫人，您一直以公正仁慈治理侯府，陆世子那样的行径简直是负心薄幸！他不配得到您的谅解。”
江舒离淡淡一笑，虽然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复杂，但她努力保持着平静：
“你们两个，不必为我担心。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早已有了准备。”
晚秋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到江舒离平静的神情，知道更多的话语只会增添她的烦恼，便咬了咬唇，默默退到一旁。
临夏却是性格更为直爽，忍不住又道：“夫人，您真的打算就这样离开吗？陆世子那样对您，难道就不应该受到更多的惩罚吗？我们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江舒离轻轻摇头，“临夏，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事已至此，我更希望能够平静地结束这里的一切，让自己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
“至于陆景序，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着，江舒离转身朝她的居室走去。
晚秋和临夏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对主子深深的敬佩。
她们默默跟在江舒离后面，心中虽有千万语言想要表达，但最终都化作了无声的陪伴。
江舒离回到屋内，开始收拾她的物什。
晚秋和临夏在一旁帮忙，动作轻柔而小心，尽量不打扰到江舒离的思绪。
秋池的居所位于侯府的偏僻一隅，这里的庭院已略显破败，与侯府中其他精雕细琢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夕阳斜照，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门前，看起来却只剩凄凉。
江舒离缓缓走近，她的心情难以平静。
推开门，江舒离看见秋池正坐在庭院中，与一盆已经枯萎的花木对话。
她的声音低沉而又时断时续，似乎在述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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