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这是他的命
江筝筝就在一旁，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子怒火，忍不住抬脚往柳氏踩了一下，用足了力气。
柳氏疼的龇牙咧嘴的，抬手就想要往江筝筝脸上扇去，江筝筝的身体早已好了，灵活的躲闪了过去。
“二伯娘，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踩你脚的......”小姑娘哭的惨极了，眼眶泛红：“我太担心爹爹了......。”
李氏和柳氏向来不对付，忍不住讥讽道：“二嫂啊，你的心肠也太狠毒了，筝筝不过是因为太担心大哥才会不小心踩到你的。”
柳氏气的不行，那小丫头片子一定是故意踩她的！
江大伟摇摇头，眼神带着一丝失望：“二嫂，你可知大哥为何会受伤？大哥若不是为了救二哥的话......。”
想到大哥危在旦夕，有可能保不住性命了，心里一阵子难受。
柳氏没想到江大川受伤是因为自家男人，脸色不禁有些阴沉，江大川若是死了，大房肯定要找上他们要赔偿的！
那可不行！
三房的人也跟着江大川去打猎了，赔偿怎么可以让二房承担！
江大志哽咽道：“如果没有大哥的话，如今受伤的肯定是我了，大嫂，是我对不起大哥啊！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贪心去追那几只兔子，想要为四弟赚点银两，不然也不会遇到狼，都怪我！”
王氏一听是为了她的四儿子，忍不住开口道：“大志，这怎么能怪你，你都是为了你四弟的束脩，是他的运气不好，老天要他走啊......”
江筝筝冷笑一声，什么叫他运气不好，分明是江大川太看重这些兄弟了，但凡愿意为自己考虑一点，也许江大川并不会出事！
苏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不敢相信这是老太太说出来的话：“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相公可是你的儿子啊。”
王氏脸上涨红，心里有些心虚。
“大嫂，娘只不过是关心四弟而已，你怎么能责怪娘，而且大哥的确是救不回来了。”柳氏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苏氏恶狠狠的看着柳氏，像是一头母狼：“柳氏，你怎么说的出这种话来？！你还是人吗？”
心里却失望透了，更多的悲痛不已。
若相公知道他的家人这般对他，肯定会伤心的吧，一笔束脩钱竟然还比不上相公的一条命！
江大志看向伤心到极点的苏氏，抱歉道：“大嫂，大哥的医药费我会赔偿的......”
此话刚出，柳氏瞪大了眸子，马上打断他的话：“不行，反正大哥马上就死了，何必浪费这些银子。”
李氏鄙弃道：“柳氏，你做人也太不厚道了，大哥如今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救了二哥！”
察觉到周围一道道鄙夷的目光，柳氏不禁有些心虚，撇了撇嘴，她又不是不想救大哥，谁让他倒霉到家了。
柳氏不想被看轻，挺起胸膛勉强解释道：“我本来就没有说错，大夫如今都说了，除非有一支百年人参才有希望，先不说百年人参价值罕见，哪怕是镇上的老爷们都不一定有，更何况我们这小山村里。
江大志瞪了一眼柳氏，尽给他丢人。
柳氏暗暗给江大志使了一个眼色，小宝如今还在长身体，等过几年也要去老秀才那读书交束脩，哪有什么闲钱给大房医药费，更何况人都已经死了，何必浪费这个钱。
现在江大志也不靠谱，如今还是需要娘来出场。
柳氏脸上带着一抹假惺惺的伤心：“大嫂，我很感激大哥救了相公，但是大夫已经说大哥救不回来了，即使花了那三十两银子不过是吊着三天的命，早晚都得死，而且马上到四弟交束脩的月份了，若是这笔钱救了大哥，那可会耽误四弟的前程......大嫂，你可要知道轻重啊。”
江筝筝听得忍不住攒起拳头，心里怒火中烧。
王氏一听到柳氏这话，也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虽然大儿子死了她也很伤心，但她还有三个儿子。
“柳氏说的不错，宏文的束脩还没来得及交齐......”
江筝筝冷不丁的吐出一句话：“奶奶，难道在你眼中爹的性命连三十两银子都不值吗？你不怕爹听到后伤心吗？”
老太太被看的背脊发凉，又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大儿子，呼吸微弱极了，勉强摆出长辈架势：“胡说八道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四叔，等你四叔考上了秀才，江家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好日子？
苏氏心里满是冷意，只觉得浑身都凉极了，又看到相公毫无血色的脸，恨不得此时撞墙跟了去。
突然，一只温热的小手握住她的手，江筝筝睁着明亮的双眸：“娘，爹爹一定会好起来的。”
江芽也握住苏氏的手，小脸怯懦：“娘......”
苏氏看着两张满是担忧的小脸，又想到还尚在襁褓中的安安，眸中的死意一下子散去了。
是啊，她的孩子还需要她。
她不能倒下去。
江筝筝见苏氏的眸中亮了些，松了口气。
这时，江老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脸上看不出喜怒：“行了，老大能不能扛过去听天由命吧。”
苏氏瞳孔微微凝缩，有些不敢相信：“爹......。”
江老爷子看了一眼苏氏：“这是他的命。”
苏氏晃了晃身子。
没有人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男人眼角微微湿润。
江老爷子扫了屋里的一行人：“好了，趁着现在也把事情说了，既然老大出事是因为救了老二，那老二家的需要赔偿老大家十两银子......”
柳氏第一个不服，卖惨道：“爹，我们家小宝过几年还要上私塾，哪有那么多的钱啊，而且提议去山里打猎的建议是三弟提出来的，为什么他们不用赔银子？！”
李氏心里骂了一句柳氏，真是臭不要脸的：“明明大哥是为了救二哥才死的，怪我们三房什么事情啊？”
柳氏脸色微微僵硬，嘴硬道：“那是大哥自愿救的......。”
江老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氏，让柳氏立刻改了嘴，哭嚎道：“就算大哥是二房的救命恩人，但也不能一下子拿十两银子啊，不然的话我们还怎么活啊！”(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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