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那就给我打回去
胡掌柜和钱胜正口干舌燥的和百姓们解释呢。
程岚眉头微拧，对桑青道：“告诉胡叔和钱大夫，不用解释了，咱们乾坤堂做事正大光明，愿意送孩子来学护理知识的，咱们双手欢迎，不愿意来的，直接撕了合同，把钱退了就成。”
“可是外面的流言.....”桑青犹豫的看着程岚。
程岚轻笑，“谣言止于智者，有些事不是靠嘴皮子就能解释清楚的，我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了。”
桑青认真记下出去找胡掌柜和钱胜去了。
“啪啪。”旁边响起击掌的声音，程岚回头，看到萧云影站在旁边隔间的门口冲自己鼓掌，“看不出来啊，你现在看事情那么通透了。”
“我以前也通透，你看不到是你眼瞎。”程岚笑嘻嘻的和她斗嘴，起身去了隔间为她上药。
萧云影的脸开始治疗第二个疗程，原本小的疣体已经基本清除，还有一些大的需要再次挑破上药。
萧云影看着为她处理疣体的程岚，她的神情专注，眉眼平和，一点都没有以前愚蠢草包的模样。
“说真的，我觉得还是现在的你看着顺眼。”萧云影喃喃道。
程岚眉眼都没抬一下，“我谢谢你啊。”
萧云影忍不住乐了，现在的程岚虽然有时候说话挺气人，但也很逗人乐。
只是她的笑容还没咧开，便被程岚轻拍在了脸上，“绷住了，一笑脸上就有褶子，我都不好给你挑破疣体了。”
萧云影气得瞪眼，“你脸上才有褶子呢，我才十六，风华正茂，怎么会有褶子？”
“是，十六岁的满脸疙瘩郡主，确实风华正茂。”程岚呵呵。
萧云影气结，“哼，亏我刚才还夸你，不理你了。”
程岚没接话，继续处理疣体，过了片刻，萧云影自己却憋不住了，“哎，我说你让伙计那么说，估计你这乾坤堂一个人也剩不下了，用不用我送两个下人过来支援一下？”
“闭嘴，专心点。”程岚又轻轻拍了她一下。
萧云影闷闷的闭上了嘴，一直到处理完疣体，程岚重新给她涂完药，直起腰身来淡淡的道：“我要的是心甘情愿认真学习医学护理知识的人，他们要为病人提供专业的医学护理，送来的下人未必是心甘情愿的。”
“外面的流言说你会抽人血，谁还敢把孩子送来给你学习？”萧云影没好气的从床上坐起来。
她有些不太理解程岚的想法，“送来的下人你要是不放心，卖身契我也可以送给你，握着她们的卖身契，就不信她们不听你的话。”
程岚摆摆手，“算了，顺其自然吧。”
萧云影的倔脾气上来了，气呼呼的瞪着她，“你是不是就不想要我的人？说白了你就是信不过我。”
“你给我治病，我想对你表达感谢之意，送你两个人怎么了？你难道还怕我害你不成？”
“这怎么还气上了？”程岚无奈叹息，“我不是信不过你，我.....”
“那你就收下我的人。”萧云影固执的道。
程岚脸色冷了下来，神色淡淡的看着萧云影，“我以为表达感谢有很多种方式，固执的按自己的意思表达其实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
萧云影脸色涨的通红，却也看出了程岚不高兴，咬着嘴唇生闷气。
程岚知道她心意不坏，放缓了声音道：“学医其实是个艰苦漫长的过程，学习过程也很枯燥，不是真心喜欢或者以此谋生之人，不见得能沉下心去学习。”
“若学习不精，只会害人，所以我会严格要求学员，我招收的学员，是钱胜和胡叔综合考量选拔的，符合我的基本要求的。”
“你送来的人碍于你或者我的身份来学习，她们在国公府生活条件不差，在这里未必能忍受得了学习过程的艰苦，一旦学的不好或者有了其他心思，有可能就会害人。”
“学医不是一件小事。”她认真的同萧云影解释。
萧云影没想到程岚会思虑的那么深，神色讪讪的解释：“我...我就是想帮你，没....没想....”
她到底是养尊处优长大的郡主，还从未开口与人道歉过。
程岚理解她的想法，她和楚景夜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阶级观念是生长在血液中的，比如襄嫔中毒这件事，可能所有人都认为已经处死了下毒的兰花以及给她提供蜈蚣粉的小太监，这件案子就算是了结了。
可能包括皇帝在內，内心都明白兰花和小太监背后有人，但他们不愿深究，因为不深究就不会伤筋动骨，皇室表面上的花团锦簇就能一片和谐。
可程岚接受不了，襄嫔难道就该被人下毒，她难道就该被人算计？凭什么？
“我知道你是好意，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我倒真的有个忙想求你帮。”程岚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深谈，便打断了萧云影的话。
萧云影正觉得尴尬，闻言忙不迭的点头，“你说什么事，我一定帮。”
程岚失笑，“我最近在研究一味奇药，需要三味独特的药材，其中一味药材叫红景天，十分难得，我听说太医院的库房里有一株，你能不能......”
萧云影满口应承下来，“我当什么事呢，一味药材而已，我明日就进宫去求外祖父。”
皇帝是她的亲外祖父，平日里十分疼爱她，萧云影觉得她开口要一株药材，皇帝定然会答应的。
“那我就先谢谢你，等拿到药材我请你吃大餐。”程岚笑眯眯的道。
“一言为定哦。”萧云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门口围着的百姓散去，胡掌柜和钱胜脸色难看的进来。
“花了两天时间挑选的人，这一下子全都跑了，白费功夫不说，这些人怎么能听信谣言，那么污蔑姑娘。”胡掌柜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狠狠灌了两大盏茶才压下涌到嗓子眼的火气。
钱胜脸色也同样不好看，“昨儿还好好的，这一上午谣言就传出来了，定然是有人要害师父，害咱们乾坤堂。”
“不管传谣言的目的是什么，咱们做好自己，打铁还得自身硬，这样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程岚从隔间里走出来安慰他们。
胡掌柜搓着手站起来，惭愧的道：“姑娘说的有道理，老胡做生意二十多年了，同行间的竞争见多了，竟然还让姑娘来安慰我，实在是惭愧。”
程岚眉头微动，“胡叔你说同行竞争?你怀疑谣言是咱们的同行传出来的？”
胡掌柜点头，“这就跟咱们做生意一个道理，那家生意火爆，有那不道德的商家就会恶意竞争，刻意打压人家，今天的事摆明了就是搅黄咱们乾坤堂的事呢。”
程岚也琢磨过这件事，她输血救襄嫔是三天前的事，她今儿上午才从宫里出来，这件事立刻就传来了。
传谣言之人要么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情，要么就是有渠道获知宫里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要归结为同行竞争的话，能迅速知道宫里发生事情的医馆只有百草堂和三味堂。
百草堂是楚景夜的，不会这般害她，那就只剩下三味堂了，有成王世子在，想必知道宫里发生的事十分容易。
程岚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上次打砸乾坤堂的事还没算呢，如果这次还是三味堂，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见程岚脸色冷沉，钱胜安慰她道：“好在也不都是糊涂人，还有两家愿意把孩子送来学呢。”
听到还有两家人，程岚内心稍稍有些许安慰，“我们做事但凭问心无愧，别人若愿意交流学习，咱们敞开大门欢迎，若是恶意使诡计，那就给我打回去。”
“打回去？怎么打？”钱胜双眼发亮的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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