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工部侍郎府上的下人
程岚对庆元帝的了解不如楚景夜,但也知道帝王统治江山讲究什么平衡之道,略一思索,便理解了楚景夜的话。
“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应该会将火药制造权交给晋王。”楚景夜低声道。
程岚惊讶的挑眉,“交给晋王?他这是......这是想好了要立晋王为太子了吗?”
火药的威力和震撼力实在太过显著,尤其是古代这样的冷兵器时代,掌握了火药,可以说便掌握了独霸一方的能力。
皇帝将如此重要的武器交到晋王手上,摆明了是想看着晋王壮大势力。
楚景夜却皱着眉摇头,“也不见得,陛下心思深沉,行事并不好猜。”
程岚想起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心里不胜唏嘘,今日她进宫若是没有在皇帝开口之前说出敬献火药,只怕如今她和楚景夜又是另外一番境地。
倒不是说她和楚景夜留恋权势,而是她现在看明白了,活在权力争斗的漩涡中,如果他们手上什么筹码都没有,那只会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果然在权力的游戏中,许多人都难以自持。”程岚忍不住自嘲。
楚景夜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你放心,我会尽力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委屈,更不让你被欺凌。”
程岚望着他灼亮的眸子,忍不住点头,“嗯,我相信你。”
此刻,晋王刚从皇宫里出来,便快马加鞭回了晋王府,一进门便激动的吩咐下人:“去,叫世子和先生们来书房。”
楚景逸原本已经歇下了,听到晋王叫,又重新穿了衣衫出来。
进了书房,幕僚们都已经在座,他还没来得及问何事,晋王便兴奋的递给他一张纸,“你看看这个。”
楚景逸接过来,见是轻薄的四张纸,上面的笔迹清丽,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他细细看完了内容,随即惊讶的挑眉:“父王,这是......”
晋王笑容满面,搓着手道:“没错,这就是火药的制造配方,嗯,就是铜矿救援那日,程岚用来炸山的东西,父皇称之为火药。”
铜矿救援时发生的事情早就在京城权贵间传遍了。
楚景逸自然也知道是程岚想法子炸了山,所以才会那么快救出楚景夜,他捏着纸,惊疑的问晋王:“这方子是....?”
晋王点头,“没错,程岚将它献给了陛下,如今陛下命我来督办火药的制造事宜。”
所有幕僚一听,面色大喜,纷纷站起身来恭喜晋王。
晋王捋着胡须,笑得志得意满,“有了火药,楚景夜的火铳,铜矿,甚至神机营都不够看得了。”
他捋着胡须,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父皇直接让本王负责此事,可见还是对本王信赖有加啊。”
幕僚们也都十分高兴,纷纷开始出言献策,讨论如何开始制造火药,在哪里选址,多大地方,如何安排等等,一众人讨论的面红耳赤。
只有楚景逸有些心不在焉,他低头望着手上的纸,神色十分复杂,她竟然还能想出火药这样令人震撼的东西,火铳,方便面,火药,还有她的医术,每一样都让人惊讶。
如果当初他被程岚下药成功的话......念头一起,楚景逸忍不住捏紧了手上的纸,青筋暴露。
因为有了楚景夜的分析,没过两日,程岚便听到了皇帝下令让晋王督办火药制造事宜,她并没有太过惊讶。
楚景夜连着在床上趴了五日,后背的伤口才开始结痂,而他也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
他先去探望了还在乾坤堂养伤的矿工们。
矿工们一看到他进来,纷纷从病床上下来,整齐的跪在了地上,“多谢世子救命之恩。”
尤其是被楚景夜护在身下的几个矿工,更是忍不住哽咽,连磕了好几个头,喃喃道:“没有世子,我们这些人定然是要死在下面的了。”
其实矿工们心里都清楚,既然选择了下井当矿工,自然有可能遇到塌陷的风险,可当真的被埋到下面的时候,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只有一线的时候,他们还是会绝望害怕。
若是没有楚景夜一直鼓励他们,又让大江带着他们挖地道寻找生机,他们根本就坚持不下来,当然,若是楚景夜没有被埋在下面,估计那些官员们都不一定会救他们。
所以矿工们真心实意的向楚景夜磕头。
程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有些动容。
楚景夜则找了张病床坐下来,随意的和矿工们聊着天。
矿工们起先有些拘谨,但看楚景夜神色平和,慢慢的也就放开了。
话题不知不觉间就聊到了孔喜身上。
楚景夜说起孔喜的死亡,以及他留下的遗书,矿工们听说孔喜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个个神情激愤,纷纷开始骂孔喜。
也有两三个矿工面露迟疑,不太相信此事。
“不应该啊,孔喜平日里十分谨慎,每天都下井两到三次,每次都仔细检查安全,还再三叮嘱我们要注意的事项。”
“是啊,他看着不像是这种人啊。”
楚景夜颔首,“确实,我原本也是不相信的,只是孔喜留下的遗书确实是这般说的。”
说到这里,他抬眸扫视了一眼屋里的矿工们,“你们平日里有没有见到孔喜和什么人走的近?或者是和什么人有嫌隙吗?”
矿工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孔喜这人话不多,在矿上也是独来独往,咱们和他并不熟悉。”
有一位坐在角落里的矿工面露迟疑。
楚景夜的眼神便落在了他身上,“你想到了什么?”
矿工挠挠头,“就是出事那日前两天的夜里,小人半夜起夜,在房子拐角处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声,听不真切说了什么。”
“小人好奇,便想过去一探究竟,还没走到地方,拐角处却转出来一个人,正是孔喜,小人看到还有一人从拐角处往屋后走了。”
“小人问孔喜在和谁说话,他似乎十分烦躁,只摆摆手说家里亲戚,来找他借钱的,随后就回去了。”
楚景夜微微皱眉,“你可看到他在和什么人说话?”
矿工摇头,“没有,小人只看到了他的影子。”
楚景夜若有所思的点头,没有接着往下问。
等回到房里的时候,他立刻叫了大河进来,“你去调查一下出事前两日,是否有外面的人去过矿上。”
大河前几日几乎问遍了所有在矿上的工人,并没有发现出孔喜的什么异常,眼下听大河如此说,连忙下去调查。
很快大河便有了调查结果,回来禀报,“属下仔细调查过,前日只有工部侍郎府上的一位下人去过矿上,登记的也是孔喜的亲戚。”
“属下又去问了孔喜的家人,他们却说并不认识工部侍郎府上的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亲戚在工部侍郎府上当差。”
楚景夜皱眉,“工部侍郎?”
大河点头。
“既然孔家的人否认认识此人,多半他登记的身份可能是假的,”楚景夜若有所思的道,“你盯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看能不能查到有用的线索,切忌打草惊蛇。”
程岚一直在旁边听着,等大河退下去之后,神情疑惑的问:“其实我们都怀疑这件事可能和晋王府有关,为何不从晋王府那边开始调查?”
楚景夜摇头,“晋王警惕心强,很容易打草惊蛇,而且也不见得就一定是晋王,你忘了之前下毒的事情了吗?”
程岚拧眉,楚景夜身上的碧朱果查来查去,只查到了延平侯府,就被皇帝禁止再查下去,他们私底下也派人紧盯了一段时间,确实没查出证据证明楚景夜身上的毒和晋王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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