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贾哥面对守庭分身同样焦头烂额,主动进攻完全没有效果,想要撤离也被紧紧盯着,让他感觉像被鬼缠身一般。不过僵持了一会之后,分身自己不见了让贾哥相当惊讶和困惑。
“你没受伤吧?”只见政廉背着马至珩出现,分身的消逝就是因为马至珩的靠近。
“你怎么背着这个罪魁祸首呢?”贾哥见状立马提出疑惑。
“他有枪伤,也已经插翅难逃了。”政廉解释道,“但现在至少要保证他生命安全,医护人员已经在附近的了,只是他们大概还要在警察的后面,被南总用力量阻碍进不来。能让你在这里保护他一下吗?我要出去想办法给医护开路。”
贾哥看了看马至珩狼狈的模样,也深知对方必须活着才能接受审判,便爽快答应了政廉。
“按住伤口,坚持住。”政廉说完就离开了。
贾哥心想,这货有消除分身的力量再,便通讯告知伙伴让他们将分身引过来,这样就能解决各自的麻烦且重新集合大伙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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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坪和语缘一起才跑了没多久,停下准备找遮掩躲藏之际,守庭的分身就飞速出现阻挡在他们俩面前。两人立马换个方向跑,情况也是一样很快被分身所阻截。
“在自己曾经滥用的力量之下,难道你还以为能逃掉?看来你压根不明白这力量。”分身不屑说到。
“现在到底是谁在滥用,还说不准呢!”靖坪牢牢地护着语缘在身后,神情极其锐利。 “黑葫芦不从来都是你作恶的标志吗?而你我不一样的是,我今天用来打击罪不可赦的人的!”
“过去我确实借用了不少这些力量,但也体会到了其中的代价那其实是一股诱使你实现自己内心恶念的力量,劝你还是别当成宝了。”
“反正无论是黑的还是白的,你们都不会再持有了,就随你们怎么嘴硬吧!”
“他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的,好好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吧。”语缘也帮腔说到,“难道你当初不是抱着维护秩序保护民众的想法才大力组建城维部的吗?你不是曾经说过,就算逮捕到了眼前这个人,也要给他为城维部出力将功赎罪的机会吗?可现在你为啥不惜一切,都要做违背你自己理念的事?”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然而我的直觉没错,你们真的是在医院时的那伙年轻人啊!”守庭分身笑了笑:“不过你们认为我还在乎你们说的一切吗?”
分身说完正准备继续进攻,众人却被枪声打断。只见两个分身瞬间被枪击消灭,是戴尔跟上了他们并且毫不犹豫地开枪,迅速精准地消灭了过半包围语缘靖坪的分身。余下的分身立刻使唤出更多分身,避免全体被消灭,只要留有一个就还能牵制戴尔。
由于周围能遮掩的地方不多,靖坪则是趁乱叫语缘跳进身旁的树丛里,自己也在语缘之后进入。两人放低着身子,不露身影地移动。戴尔和分身也意识到两人即将从树丛中溜走,抵抗着对方的同时也各自往草丛的方向跟进。
分身在周围快速转了几圈没有发现到语缘靖坪的身影,而戴尔穿过树丛即将走出边缘。此时有一座平房似的建筑映入戴尔的视线,应该曾经是公园办公室如今被废弃。
紧接着戴尔就看见语缘在办公室的边缘跑着,即将拐进转角躲藏。他立马跳出树丛拔出手枪,想要攻击语缘。可他才举起枪,身旁的丛中就有人跳出来阻碍自己。靖坪早就在附近埋伏着,为了出其不意地反击。
两人在为争夺枪口的控制权而剧烈地力拼着,但很快靖坪就因为之前的战斗消耗了过多的体力,很快就处在劣势中。戴尔不仅抢回了枪的控制,并轻松地把靖坪踢出了树丛地带。
“ambush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戴尔嘲讽着,同时将枪口对准了靖坪。一时间靖坪也只能在枪管的胁迫下,不做声响和动作。尽管心里面还是憋着一股气,当下还是得这样尽量拖延哪怕一点时间。
戴尔持枪靠近,想要将枪口贴近到靖坪无法躲闪到的距离,同时给自己一点言语发泄的空间。可当他才踏出一步,他和靖坪就都被突然袭来的守庭分身所瞬间踢到。
“今天你的冤家有且只有我才对!”分身冲戴尔说到。
戴尔不得不转而向分身们射击,尽管分身也在攻击靖坪,他还是明显感觉到应对的压力剧增,似乎是因为离开了狙击能支援到的范围。才开了没几枪,他就得更换弹夹了。
随后一记枪响,戴尔的手臂被不知何处射出的子弹所擦伤,手枪和弹夹都掉落在地。他顾不上看子弹的出处,第一时间想要捡回手枪,却看见手枪被一道气流吹远离自己了。
“别垂死挣扎了吧,你们两个都是!”本体南守庭持枪出现,“你的狙击手已经被我的分身给逮到了!”说着戴尔的狙击手就被分身扣押着,并扔到了南守庭的脚下。
本体南守庭一脚踩在狙击手的肩膀上,算是对戴尔的示威。并且他用枪指着狙击手对戴尔说:“你的部下里面,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就剩下这一个了。”
“然后呢?”戴尔一脸毫不在乎。他手下的佣兵们都是见惯战场生死,有些甚至还以杀戮为乐,这个场合自然不会有任何动容
“youdon’thavetheguttodoit,youfuckingloser!”狙击手不屑地挑衅到。
然而南守庭并非没有动手的胆量,他之前就成为了一个凶手,且行凶对自己来说已经完全不再是什么难事。因此他也不多废话,朝着对方的脑袋扣动扳机,表现得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无感。
此时戴尔识别到了形势接下来也许会对自己不利,便对不远处和分身对抗着的靖坪发动袭击。
靖坪专注于抵抗分身,自然没有及时反应得到。他被戴尔架住了胳膊和脖子,充当起了挡箭牌。之后戴尔再借势解决掉了本在靖坪面前的分身。
躲在建筑一边的语缘也被枪声所惊吓,靖坪原本交代她躲到建筑背后,再联系伙伴们到这个位置集合,靖坪负责争取时间。但刚刚的枪声让语缘强烈不安,在角落悄悄探出头观察,刚巧就看到了靖坪被戴尔挟持住。
眼前的情况让语缘十分的不知所措。慌乱数秒后,她打算自己也冲出去,能拖延一会是一会,不能让靖坪在危机中袖手旁观。可当她正准备起身站出去,却看见靖坪也发现了她,并且靖坪向她使了眼色示意让她别轻举妄动。这才使得语缘放下念头,心里不停念叨着伙伴们赶紧过来。
戴尔和南守庭此时在对峙着,并没有察觉到靖坪的神情。
“你想要杀我和我的兵,这没问题。但是你还敢杀掉其他没关系的人嘛?”戴尔对南守庭胁迫:“你应该知道这个人和黑衣团伙无关了吧?”
“说什么你今天都必须死在我手里!”南守庭的语气不为所动。
“如果没有他当初送死,你也得不到那个葫芦。况且,他今天还打败了我们很多人对吧?简直就是今天的mvp呀!你是真的能为了杀我复仇,而让你们的英雄也死掉吗?”戴尔在为争取生机而下赌注。
“别再这里放屁了!作为被谣传的恶魔,我只是不爽你们这些狗东西,想看着你们经历吃屎一般的折磨罢了!”靖坪忽然笑着反驳到,“那些真正的英雄们,在作出对抗你们的决定后,他们就已经一点一点地在战胜你们了!”
靖坪说着的时候,心里闪过的是语缘、“贾以炳丁”、政廉甚至还有大黄。在靖坪心里,无论结果如何,他们才是这次事件里真正的英雄。“所以,该束手就擒的是你们两个才对!”
“就你那么嘴硬,多废话!”戴尔更加用力地扣住靖坪的脖子。
南守庭听了则是沉默地举着枪迟迟未扣扳机,像是陷入了愤怒的思虑当中。很快他就听到了,现场仅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那个曾经也只有靖坪听见的声音。
“动手吧!那个蠢货根本不值得同情!就算曾经拥有力量却还是坏了不少事情,他也没有将力量发挥的决心,完全比不上你那么坚决!别犹豫了,让他们都知晓你的痛苦和愤怒吧!” 黑葫芦的声音又在南守庭的耳边响起,同时使得南守庭感受到了挣扎,尽管他脸上仍旧保持一副冷酷无情。
“还有那个害死你妻儿的家伙,还害死了好多人,看他凭什么还能得意地站在那,凭什么没有最痛苦的报应呢?你说到底凭什么!”黑葫芦的声音似乎使得南守庭作出决定了。
冰冷的枪声连续响起,像是守庭内心愤怒的咆哮声一般猛烈地释放出来。已经数不清到底开了多少枪,但枪声也还没停下,直到子弹打完他也还在扣动着扳机。
戴尔在弹雨来临之际卷缩在靖坪身后,没有受伤,借着南守庭打完了子弹在更换弹夹的间隙立马向南守庭扔了闪光手雷,然后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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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靖坪具体被打中了多少枪已经不得而知了,他也从自己的感官上意识到自己身中多枪,剧痛得让自己僵直不敢动一分毫。很快他就觉得视线开始模糊,呼吸感到痛苦,双脚开始乏力,站不稳膝盖着地,最后趴倒在地,像逐渐缺氧一般艰难地喘息着。
语缘在一旁目睹着一切,已经被冲击得难以动弹。她双手挡住合不上的嘴和抖动着的下巴,双眼已经控制不住眼泪像小瀑布一般。
南守庭气得将枪猛地砸向地面,然后就跑去追赶戴尔。同时语缘才从无法接受的状态中稍微反应了过来,抽泣着跑向靖坪,脚步也因情绪太过激动而踉跄不稳。
“靖坪靖坪!你坚持住”语缘在血泊中转过靖坪的身子,将靖坪半身抱在怀里,声音都缠斗着。
“还有一口气趁我还能再撑一会”
“你别说话了,我叫他们快来帮忙!”然后语缘对准通讯器激动地和伙伴们哭到:“你们快点过来帮忙,靖坪重伤了,快点啊!”
伙伴们都感到吃惊,刚好面前的分身都自行撤退去追戴尔,他们便都第一时间冲去靖坪语缘的位置,只是他们忧心不知道靖坪的伤情如何,他们能否及时赶上带他去治疗。
“我想我清楚自己的情况”靖坪虚弱地对语缘说,“你现在先听我说”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赶紧想办法带你去治疗才是!”语缘停不下哭泣地说。
“语缘”靖坪伸手轻轻搭在语缘颤抖的手上:“对不起呀让你陷入危险,保护不好你却还要你面对这一些”
语缘抽泣着摇摇头不多说话,靖坪就接着说道:“这次行动基本上我们胜利了,他们逃不掉的了,警察已经包围很快就能逮捕他们差不多赶紧和大伙离开这里,好吗?”
“都这样了,你还瞎说这些傻话干嘛呀”
“然后,你要相信自己,能做得到你一直想要的,将力量发挥到更加伟大和正义的事情上。假如日后有机会,把黑葫芦破坏掉,行不通的话就封印藏起来可以吗?”
“这些自然都会去做,但不光是我自己,还必须要有你,和大伙们一起才做得到的”
“也对,还有他们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了。最后,希望你能原谅我一些事”
“只要你坚持住,活下去就什么都好说”
“从你刚开始找到我,我的态度就很糟糕,之后的行动也很恶劣地反对。我很抱歉,我抱着太强的私心,一直希望你远离这些事端
当初你主动向我露脸时候很不敢相信却又很生气我想必须要保护着你,所以才加入进来。几次行动后也希望能让你放弃念头,可是没想到这些日子我才是被你所救赎到的那个不过这一段日子最终还是能和你相识,尽管只是作为一起行动的伙伴,我也依然感到高兴”靖坪说着,伸手轻抚了语缘的脸。
靖坪的话让语缘闪过了些许不解,但对于面前着急的情况那些不解丝毫不重要。她没回话,继续听着靖坪。
“对你来说,你最初认识的是已经成为恶魔的我。可是,早在几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再也忘不掉你了对我来说,那时你真的是个抢了新娘风头的伴娘呢尽管之后也碰到过你,那时还以为你身边已经有别人,我居然都没勇气主动去认识你”
语缘对这番话感到有些惊愕,尝试在慌乱的脑子里找寻记忆。很快她就回忆起并明白了什么,抽泣声中多了些懊悔在里头。
语缘想起几年前,她就只当过一次伴娘,那恰好是温琰的婚礼。而温琰也是语缘大两届的学姐和曾经短暂的同事。
怪不得,在听说靖坪和他的学姐发生争执离开后,在据点见到的却是温琰。怪不得,语缘在向靖坪面前露出面目时他像是对认识的人生气一样。怪不得,那时觉得靖坪似曾相识。
为什么,靖坪一路以来都不曾说过?为什么,在那次婚礼见过却没有记住靖坪?又是为什么,现在随时可能要失去靖坪?
在语缘悲痛的抽泣声中,伙伴们都赶到了两人身边。
“这怎么会这么严重”小丁看了难以置信。
“是谁?南守庭还是那个鬼佬?我这就去干掉他们!”阿炳情绪激动,却被贾哥使劲按住。
“别闹了,阿炳!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些!”贾哥转向以寒问到:“带他治疗还来得及吗?”
“不知道这是枪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以寒也慌乱带点哭腔地说,“又没有珠子可以给他治”
大黄看着自己敬仰的靖坪满身鲜血瘫倒在语缘怀里,也深受刺激:“这就是英雄的代价吗”
此时语缘也总算停下了抽泣,擦掉了脸上的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大伙说:“大家都把全部珠子都给我吧!我这就结合全部力量去把‘治愈’珠子给抢过来,这是最快的办法了。”
“不行,对你们太危险了!而且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别做无谓的冒险了”靖坪虽然反对,但说话气息却越发虚弱,“别浪费时间,快和大伙撤离吧!”
“你在这里待着,别睡过去!我很快就回来!”语缘捧着靖坪的脸,疼惜地说到。
接着语缘交代伙伴们照看靖坪,自己接过了所有的珠子,准备用尽全力去取得救靖坪的珠子。这是她从得到白葫芦力量以来,下最大决心的一次,是最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去吧!那是你所在乎同时也深深在乎着你的人,现在就拼尽全力地去守护他一次!”语缘听见了白葫芦的声音对自己说到。
语缘左右手各持三颗珠子,然后双手拍击合十,同时激活了六颗珠子的力量。周围的伙伴们感觉到了强烈的气流围绕语缘旋转起来,然后气场带来的风又强力地扩散开来。只见语缘进入了一个和过去行动时截然不同的状态,她左手持续有水围绕着流动,右手则是燃烧着火焰,左眼微微放出橙光,眼角多了一抹像眼影的红色,右眼放出紫色微光,眼影则是黄色。
伙伴们对这样子的语缘感到惊叹:“这就是真正的持有者将珠子力量全部激活的样子吗?”
“好厉害这就是真正持有者的力量吧!”
“这样真的来得及救回来也说不定!”
语缘自己也感受到了力量满盈,试着仿照靖坪曾经那样用力跳跃上了空中,再用敏锐的感官去找寻黑葫芦的位置。很快她就看见,并往那个方向下落。
而在语缘前脚刚离开,伙伴们就发现靖坪就闭上了双眼,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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