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考核
[主题曲考核倒计时，三十分钟！]
练习室的广播突然开启了倒计时提示。
靠在镜子上，躺在地上的，缩在角落里的，睡得乱七八糟的少年们被突然惊醒，赶忙爬了起来。
“我去！宋哥，你怎么还在练啊？！你不会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吧？”
唐诗正好跳完一遍，将脑袋上的鸭舌帽转了转，停下了动作，懒懒地伸了伸胳膊做了下舒展。
“没有啊，我昨晚休息了啊。只是今天早上醒得比较早，然后就练习了一下。”
在昨晚a班六人轮番训练教导之下，唐诗卡在凌晨一点左右将所有的内容勉强掌握，虽然舞蹈动作看起来还是带了点古典舞的味道，但总算是卡在了每一个节奏点上了。
因为事关宋辞的荣誉与梦想，唐诗昨晚就只是潦草地胡乱休息了一下，早上四点就又爬起来继续练习了。
她看着镜子里不断为了别人梦想拼搏而满身大汗的自己，没由来地想起之前黎暖问她的话——
“唐诗，你没觉得你对宋辞和宋辞对你都有些与众不同吗？”
她当时不屑一顾地回答：“是不同啊，我每次见到他，他都一定倒霉。我对他就跟个行走的扫把星一样。要不是他脾气好，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至于他对我，哪里与众不同了？他对谁不都是那样吗？”
黎暖当时的眼神她并没有看懂，但现在回想起来，黎暖那句话说得并没有错。
她对宋辞，一直都是与众不同的。
在人群中，她会下意识地注意宋辞的存在；在见面时，她会下意识地小心，尽可能不去牵连到宋辞；在分开后，她会下意识地去希望能有下一次的遇见……
其实所有的下意识，都在无意识之间构成了与众不同。
唐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在意宋辞的。她会因为不希望看到他难过而努力弥补自己闯下的祸，会因为不希望他梦想落空而拼尽全力。
那么多的不希望，那么多的付出，其实仅仅只是源于，那个人是宋辞。
在所有人眼中，他们俩就像是一根藤上的葫芦娃，一个连带着坑另一个，永远因为对方而陷入尴尬的局面，是恨不得再也不见的死对头。
但实际上，就像是她曾经跟黎暖说过的那样，她和宋辞的关系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不好。
虽然两人彼此互坑，虽然每次见面都一定倒霉，虽然也会争得脸红脖子粗，但他们都清楚，其实两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死对头。
因为那是宋辞，因为这个舞台是宋辞的梦想，所以她愿意大汗淋漓地练习，愿意去帮那个才华横溢的少年追逐自己的星光。
“宋哥，还有半个小时考核，你……”
唐诗自信地笑了笑：“放心，小事儿，看着我给你秀一手！”
“宋哥，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觉得自己笑起来不好看才不怎么笑的。但我发现我真的错得离谱。你不笑的时候会感觉有点像那种，那种冬天的雪，很冷，让人不太敢接近，还以为你不好相处。但你笑起来的时候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夏天，不对，初春的阳光，虽然不是很暖，但又确实能给人带来希望，想要靠近。”
唐诗被江小楼的形容给说愣了，她也是在这一刻才反应过来，她好像确实是没怎么见过宋辞笑。在她对宋辞的记忆里，只有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为什么呢？
唐诗突然很迫切地想要知道宋辞曾经经历过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没有人是天生就冷心冷清的，就算是高冷的人，也会因为旁人的笑话而开怀，会因为开心的事情而大笑。
但宋辞不是，他好像没有喜怒哀乐的情绪，总是一副将自己封闭的模样。他不是孤岛，却又好像将自己封在了孤岛上。
唐诗没由来地升起一个念头：宋辞不该是这样的。
他今年也才二十二岁，也应该和此刻她身旁的少年一样，意气风发、肆意张扬，而不是将自己的情绪尽数收敛，完全藏在身后，只留下一个过分沉稳冷静的样子给众人。
宋辞不是没有梦，他也是个提及梦想会眼里有光的少年。
……
倒计时结束，所有的练习生集中在了一个空旷的大厅。
大厅的中央摆了五块小台子，在台子的前面则放在导师们的桌椅。
唐林生：“主题曲的学习时间已经结束了，即将开始进行考核，各位学员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
“好！那么现在就正式开始考核了！这样吧，我知道经过这三天的相处训练，应该每个班都已经熟悉了下彼此，然后由于在这场考核中，大家肯定都多多少少会有些紧张，我们就先让每个班推一个学员出来打头阵怎么样？这个人选是谁你们可以自己商量决定。十分钟后，进行考核。”
唐林生话音刚落，各个班级就迅速地聚在了一起，激烈地讨论了起来。
“咱们a班谁先？”
其实在很多时候，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做第一个出头的人。毕竟在刚开始的情况下，最容易出现实验小白鼠。
a班的学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无疑都是有实力的选手，也肯定都是想要出道的，虽然愿意在唐诗练习主题曲时出手帮忙，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无私的。
眼神交换间都能看得清楚，每个人都想维护自己的利益，都想使自己的实力发挥到最好，都并不愿意当那个抓上去做实验的小白鼠。
唐诗先是看了周围一圈，见大家都没有说话，也明白了他们的想法。这些心思并没有什么不对，她也能够理解。
“你们都不上？”唐诗象征性地问了一句，然后轻轻挑了挑眉，自信地说道，“那我就再去拿个首a了。”
江小楼咬咬牙，伸手把唐诗拦住：“宋哥，要不还是我先吧，你再在后面看看前面几组的动作歌词什么的。”
他并不是想抢所谓的首a，说实话，江小楼也清楚，他并没有那样的实力。他只是担心唐诗会因为紧张而发挥不出实力造成遗憾。
唐诗有些惊讶，也清楚江小楼的好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没事，相信我。记得我今天早上说的吗？看着我给你秀一手！”
十分钟后，唐诗站在了一个小台子上，看见了站在自己旁边的盛亦航。
她现在看到这位一把将她点出来battle的少年就心情有些复杂。
相比于唐诗的复杂，盛亦航的眼里倒全是兴奋，但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各班的五人就已全体就位，正式开始考核了。
“在风中化翼，
学鲲鹏图南，
远方的路在星空下奔赴，
璀璨的梦在惊雷中追逐。”
动作干脆利落，节奏把握精准，唐诗与旁边的盛亦航几乎是同步完成着主题曲的考核。
“春忙夏种，
秋收冬藏，
归去寻梦，
少年不改”
最后一个音落下，所有人都毫不吝啬地给予五人掌声。
唐林生面露赞赏：“不愧是被各个班推选出来的代表，完成得都很不错！宋辞，盛亦航，你们两个的完成度都很高，可以说让我们五个挑不出什么错来。所以，恭喜你们，顺利通过主题曲考核！评级为——a！”
唐诗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她特别满足，也许是因为付出得到了收获，也许是因为父亲眼里的认可，也许是因为她在这一刻维护了那个少年的骄傲与荣耀。
“啊啊啊啊啊！宋哥你好厉害啊！你真的做到了！”
唐诗刚走下来，江小楼就冲过来，兴奋地一把抱住他。
宋辞的身高有一米八七，即便在平均身高超出普通人一截的娱乐圈里也算是高的。唐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小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要不是自己也在这档选秀节目里，她极有可能会成为江小楼的妈粉。毕竟她拒绝不了一个笑起来有梨涡，撩起衣服来有腹肌的小奶狗。
……
另一边，宋辞也刚代替着唐诗完成了主题曲的考核。
“唐诗，你真的让我很意外。我那天看到你练习的时候，对你的舞蹈动作，乐理掌握一块非常惊叹，能在三天之内掌握到这种程度证明你的实力很强。但如果你的考核是和那时一样的表现的话，我可能也并不会很想给你a，缺少灵魂的表演并不能打动我。”
乔钰一边说着一边点头：“可是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好，音乐响起那一下的表情切换让我挺意外的。你这个a，我给的心服口服！加油，小姑娘，我很期待你后续的表现。”
宋辞点了点头：“谢谢乔老师。”
“下一组学员。”
就在一组接一组的学员考核中，时间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小时。
当考核即将结束之际，齐悦突然避开镜头凑到宋辞身边。
宋辞下意识地就要往旁边移，与她拉开一定的距离，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就被齐悦扯住了袖子。
下一秒，小姑娘怯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唐诗姐，你带了卫生巾吗？”
宋辞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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