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露锋芒
县长把公安科的两个验尸官都带来了,在原来的旧制县衙里,负责验尸的人,男的叫仵作,女的叫稳婆,现在呢,男的叫男官,女的叫女官,那时候还不叫法医的,有时候也称作法医,只是为了行文方便而已。
今天的两个人,男官负责查验中毒,刘嫂死了,就由女官负责查验刘嫂的尸体。女尸自然就有女官来验尸,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女官查看一下现场,综合脖子里发痕迹,对仲县长说:“刘嫂是被他人杀害后,又挂上去的,自杀现场系伪造。”
仲县长认同女官的意见,又把男官也叫来,因为只是露出的地方,不要解开衣服,男官就可以参验。男官也同意了女官的意见,并从刘嫂脖子上的掐痕,得出结论:刘嫂是被人掐死后,才挂上去了。
这个时候三少奶奶也挤进屋里去,女官白了她一眼:“进来干什么呀?”
“我就不能看看吗?”莹儿说。
“你又不懂验尸,瞎凑什么热闹?”
“你懂?这是男人把刘嫂掐死的?还是女人把刘嫂掐死的?不妨说来听听?”
女官愣了一下,脸色微红:“当然是男人居多。”
“为什么,你用什么理由来说服大家?为什么是男人掐死了刘嫂?”
“这还不简单?女人力气小,不可能把刘嫂挂到横梁上,只有男人才能把刘嫂吊到横梁上。”
“如果是两个女人也不是可以把吊到横梁吗?”
“你这不是抬杠吗?”
“你分析案情不能让人信服,还不许别人提出质疑?”
“那你说,是男人掐死的,还是女人掐死的?”
“男人呀!”
“这还不一样吗?我还以为你能说是女人掐死的呢?”女官讽刺三少奶奶说
“但是我的依据和你不一样。”莹儿不气不馁,认真地分析说:“我是从掌印得出是男人掐死刘嫂的。”
“掌印?哪有掌印?”女官低头看了一会,刘嫂的脖子上是有掌印,可是也看不清楚啊?怎么她就能断定是男人的掌印?瞎焖的吧?于是,冷笑一声:“拿别人的经验结果,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脸红阿?”
“我脸红?不会的,我凭我看到的证据说话,为什么脸红?”
“脸皮真厚,”女官嘟囔了一句。
莹儿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分析说:“这个男人是用右手掐死刘嫂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只要不是左撇子,肯定是用右手作案,还用你教我?”女官十分不高兴。
“是的,我是要教教你,别不服气,你看,喉咙的这边是大拇指,喉咙的那边是食指,中指,无名指,哎——”说到这里,莹儿忽然停住了。
女官笑了笑:“班门弄斧,我比你还会分析,如果是迎面掐死刘嫂,大拇指就在这边,如果是从背后掐死刘嫂的,大拇指就在那边。”
“不对不对,”三少奶奶摇着头说。
“什么不对?莫名其妙。”
三少奶奶忽然大叫起来:“仲县长,仲县长,掐死刘嫂的凶犯是扒手!”
众人听得三少奶奶的喊声,都围拢过来,女官很不高兴地说:“故弄玄虚,掌印本来就不清楚,你还能看出是扒手?如果查出凶手是扒手,我这身官服就脱给你穿,”
“这可是自觉自愿你说的,不是我逼你说的。”
“是啊,在场的父老乡亲,都可以证明,如果查出凶手是扒手,我就脱了这身官服,如果不是你?”
“如果凶手不是扒手,我就当众抠出一只眼。”
仲县长连忙打圆场:“不要赌毒誓,赌请酒不行吗?”
“不行,今天就这么赌了,我就赌一只眼,”
“我就赌官服,”
说着,莹儿就让佣人把刘嫂抬了出来,放在院子里,平躺着,三少奶奶指给仲县长看:“仲县长,你看,我为什么说是扒手作的案?因为这个凶手的食指和中指是一样长的,大家可以仔细看看。”
三少奶奶的话一出口,院子里的人都吃了一惊,尤其两个验尸官,蹲在刘嫂的脖子旁边仔细看,男官看了一会对女官说:“这个凶手的食指和中指可能是一样长。”
“我输了?,真的输了吗?”女官望了三少奶奶一眼。
“你真的有可能输了。”男官说。
为什么这样说呢?扒手都要锻炼食指和中指从人的口袋里夹出钱来,怎么样才能稳准快夹出钱来,师父往往在一盆开水里放一块肥皂,让徒弟们到热水去肥皂,如果你要熟练地从开水里夹出肥皂,要经过上千次甚至上万次的锻炼,才能练出这个本领,只要练成这个绝技的扒手,食指和中指都是一样长的。
这样,仲县长就下令:“凡是食指和中指一样长的人,都要带到县政府公安科去审问”
这时候四宝来找船老爷和三少奶奶:“老爷,郎中要走了。”
船老爷就和三少奶奶一起离开了死亡现场。
船老爷和莹儿回到通长的屋子里,郎中已经开好了药方,先是交给舅老爷于伯,舅舅拿着郎中开好的药方,正要去找老爷呢。船老爷就已经进屋了。
船老爷还有点儿有气无力的样子,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先生这就要走了?”
郎中点点头:“该走了,药方已经开好了,按方子解毒吧。”
船老爷不得不追问:“效果会怎样?先生!”
郎中缓缓道:“船老爷,现在还不好说,我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因为中毒的时间太久了,可以这样说,三少爷如果能捱过七日,还是有救,如果——”
莹儿打断郎中的话说:“老先生,你的意思是捱不过七日,是不是就等于······”
“那就看三少爷的造化了,我还真不好说。”郎中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结论,但是没有把这个令人伤心的结论说出来。
船老爷长叹一声:“老天啊,为什么要惩罚我呀,我船一逋没有对不起谁呀,”
舅老爷连忙劝说:“老爷,郎中不是说还有救吗?不能过于伤心呀,你是一家之主,你的腰还要挺起来,大家都看着你呢。”
船老爷缓了口气,慢吞吞地说:“唉说不伤心那是骗人的,生龙活虎的三个儿子,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别人送了一个,都伤心欲绝啊,我呢?我是送走了三个呀,作为父亲,想不伤心都难,啊。我的腰还直的起来吗?”
舅老爷安慰船老爷说:“老爷,我的朋友他,既然已知道是中毒,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船老爷摇摇头:“中毒的时间太久了,难呀。舅老爷,我的心里有数,今天给先生留饭了吗?”
“船老爷,不麻烦了,我这个人吧,还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喝酒呢,况且,我还没有治好三少爷呢。等治好了三少爷,肯定和船老爷大喝一顿。”
“不行,先生今天必须留下了,治好治不好是另外一回事,重要的是,你查出通长的病因了,就算给我解了一块心病,我得谢你,舅老爷你先去安排一下吧。”
舅舅便把药方交给莹儿,叮嘱到:“刚才先生说了,药一定要按时服用,还是抓七付药。这要看三少爷的造化,如果命不该绝,七日后必有好转,如果熬不过这解毒的七日,恐怕神仙也没有办法了。”
莹儿点点头:“舅舅,这个事我一定会办到的,请舅舅放心。”
舅舅说完话就转身出去安排酒席了。
这时候,三宝走了进来,看到老爷,郎中还在,有点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给莹儿使了眼色。
莹儿见状就随三宝一起出了门,
到了门外莹儿才问三宝:“什么事,吞吞吐吐的样子,”
三宝说:“门房来报,说少奶奶的表哥求见,并说要单独见少奶奶,所以,我见到老爷就不敢说了。”
莹儿一愣:“我的表哥?他是谁?如果是舅舅家的表哥,那应该先找舅舅呀,怎么还来找我呢?我姑姑家又没有表哥,只有表弟呀。”
三宝问:“少奶奶的意思是不见还是不见?”
莹儿愣了一会,对三宝说:“等一会,你把他领到偏屋,我去看看他是谁?”
三宝应了一声“是,我知道”,人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莹儿笑了:“都当爹了,还像个小孩子。”
不一会,三宝领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来人岁数不大,十七、八的模样,五尺三四的个儿,瘦瘦的,肩膀宽,长方脸,脸色微微有些发黄,眼睛微微有点后陷,但很有精神。身穿兰大布对襟短褂,胸前整齐排列着十一个布纽扣,褂子不怎么新,但很干净,腿上穿的是唐宋裤,缩着裤脚,脚穿圆口黑布鞋。
三宝给莹儿报了声:“少奶奶客人已到。”人就退了回来
正在候着的莹儿就向偏屋走去,推开门走了进去,说:“谁敢冒充我的表哥呀?”
来人答道:“找你一趟真不容易啊。”
莹儿抬头一看,端详了一会,疑疑惑惑地问:“你——你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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