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中毒 1

　　大家听说舅老爷于伯给三少爷通长请了名医来诊病，都非常关心，大家也都是同情船家的遭遇吧，也更同情三少奶奶，

　　很多人人都关心通长的病情，互相询问三少爷的病好转了没有，船家人的回话，都是“有效果了，”大家以为通长的病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莹儿自然格外关心通长，虽没有夫妻之实，却也是合法的夫妻，莹儿是这样想的，好歹是自己的男人，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能不管呀是不是？七付草药，都是莹儿自己亲手煎的，从没有让下人代替自己熬过一次，

　　三少爷不能自己喝药，也莹儿是一勺一勺地喂给到通长的嘴里的，通长的眼里也是含着泪珠一口一口地咽下了苦药水，这几天通长又不能说话了，只有一眨一眨的眼睛，看上去还像个活人，要不，就是一声声地不停地咳嗽，让人心烦地要命，莹儿也没有嫌弃。这也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砖头抱着走。

　　七天后，七付药也喝完，那个郎中也如约来到了船家。

　　听说郎中又来了，船家来了一大帮子人，凡是沾亲带故的几乎都来了。屋里进不去，都挤在院子里。二大爷的长子通景也来了，不过屋子里只有老爷，夫人，莹儿，李妈里里外外地忙碌着。

　　三宝，四宝堵在堂屋门前，不让别人进入。别看这两个还是小孩的大人，对莹儿可是忠心耿耿的了。

　　郎中给通长把脉，只见他慢慢地皱起了眉头，而且越皱越紧，皱眉头可不是吉兆啊。几个人看着郎中面部表情的变化，几个人的心也慢慢地往起揪啊，每个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郎中开口说话。

　　郎中把完脉了，什么话也没有说，起身就往外间走，众人也都跟着郎中离开东头房，来到当门地，也就是最中间的那间屋。

　　船老爷问：“先生，怎么样，是见效了，还是没有见效？尽管实话说。我挺得住。”

　　郎中，既没摇头，也没点头，不紧不慢地说：“估计我的担心是对的。”

　　老夫人，莹儿几乎同时问：“担心什么？”

　　郎中没有回答她们的问话，反问她们：“三少爷的餐具是专门的吗？”

　　老夫人点点头：“是的，肯定是专门的餐具啊。”

　　郎中说：“赶快拿来，一样不少。全部拿来，我要检查餐具。”

　　船老爷有些不解：“拿餐具？看病检查餐具？”

　　郎中也没有回答老爷的话，而是拿出两根银针，交给莹儿：“你让三少爷把银针含在口里，你要注意保护一下，防止咳嗽伤了他。”

　　莹儿进了里屋，按照郎中的吩咐，把两根银针放在通长的嘴里，自己把着针让三少爷抿起嘴巴。

　　不一会，四宝端来了通长的餐具——碗，筷，碟，交给郎中，郎中检查了一下，又要四宝端点水来。郎中自个儿就是在唰这些餐具，最后把水倒在一个碗里，又抽出两根银针，放到水里，又在碗口上盖上火纸。然后开始加热，约莫一袋烟功夫，郎中拿出了两根银针，又用火纸包好，郎中又叫莹儿把银针拿来，也用火纸包好，时间少许，郎中慢慢地打开火纸，只见银针已发黑，郎中大惊——

　　郎中说：“报官吧，三少爷是**霜中毒。”

　　“中毒？”莹儿一下子愣住了，这样说来，三少爷是遭人暗算了？这个人是谁？图财吗？极有这种可能，莹儿一下子想到，三少爷死后谁能得到船家的财产，谁的嫌疑最大，她想去找李妈问一下，就匆匆地出了屋子。

　　李妈和老夫人在一起，莹儿给老夫人见了礼就说：“妈，三少爷是中毒，应该有人故意给三少爷他下了毒。”

　　李妈一愣，连忙说：“三少奶奶，赶快叫人去看住刘嫂，她是专门负责三少爷饮食的，三少爷中毒，她脱不了干系。”

　　“那我叫三宝去看住刘嫂，等县长来查案。”莹儿也有些慌乱。

　　老夫人已经沉不住气了，浑身颤抖起来，也催莹儿：“你快点去安排吧。”

　　莹儿应了一声“是”就跑了出来。

　　那边堂屋里，船老爷倒是沉住气，小心翼翼地问：“老先生，中毒怎么像得了痨病的症状呀？，人不是吃了**霜就会死吗？”

　　郎中细心解释说：“船老爷有所不知，人吃了这个**霜需要达到一定的量，才会吃死人的，如果每天少许砒**霜，必须控制在一钱一下，人吃了以后是感觉不到的，人也是不会死的，但是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人便出现痨病的症状，得病时间的长短要看每天的用量来定的。”

　　上一次给三少爷把脉，郎中就隐隐感觉三少爷的症状完全像痨病，脉搏却有些异样，浮而不实，又是中毒的症状，这是怎么回事呢？上次没敢说，因为不敢肯定三少爷就是**霜中毒，就把这个疑问存在心里了，现在清楚了，有人每天定量给他服用**霜。

　　听完了郎中的解释，船老爷大惊失色，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了下来，郎中一把拉住他，船老爷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连忙大叫，都有些喊岔声了：“舅老爷，赶快报官，通长是**霜中毒！”

　　舅舅于伯正在院子里侯着，听到老爷的呼叫，连忙应了一声：“船老爷，我亲自去报官。”

　　于伯出了院子，院子里的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痨病么？怎么变成中毒了？”

　　“谁知道呢？”

　　“船老爷遭人暗算了吧？”

　　······

　　莹儿辞别老夫人，又往自己的院子跑去，刚进院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莹儿怒斥：“走路也不长眼睛！慌什么慌？”

　　那人给莹儿鞠了一躬：“对不起，三少奶奶。”

　　莹儿一愣，这个人有点面熟的样子：“你是？”

　　“我是通景呀，三少奶奶。”

　　“你不是在县政府做门子吗？怎么有空来这儿？”那天在祠堂里，莹儿记住了他。

　　“来看望一下三少爷呀，三少奶奶，有事我得走了，”

　　说完话，通景就慌慌忙忙地走了，莹儿望着他的背影，寻思到：他慌张什么呀？莹儿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就连声呼唤：“三宝，三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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