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秋千上的哭泣
“我来推你们。
“哥哥，不用这样的，我们两个可以的。
“这是怎么了？今天的你不太对劲啊，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姐姐，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我真的没事，你们都想太多了，我都答应你了，怎么能食言。
“那……我先去画画了，你先和冷老师在这里休息，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再叫你们。
“行，你去吧。
“嗯嗯！
她蹦蹦跳跳的离去。
“坐上去吧，哥哥推你。
“没事，这里不是还有一个秋千的嘛，我坐另外一个就好了。
“这是长椅秋千，能坐三个人呢，你确定？
“嗯嗯。
她走向另一个秋千的旁边，缓缓地坐了上去。
“这里阳光正好，正好我可以休息一会儿。
“累了？
“还好，没这么累。
煜末走了过来，缓缓推动。
“哥哥……你怎么不坐那边去？
“我是你哥哥，你玩秋千当然得让我来。
“可我们……不是亲生的啊……
他笑笑：”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我妹妹不是吗？
“可是……没有这一层关系，会让我们显得特别尴尬……
“我可记得很清楚，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哥哥，你以后……或者现在，也会找女朋友的，我不仅仅是害怕以后你的女朋友会介意，我自己也接受不了……
煜末看着她一脸忧愁的模样，回答：”你想这么多干什么？我现在还早呢，找什么女朋友啊，真是的。
“我……不仅仅是这么想的……以后……我怕对我们都有影响。
“来，你说说，会有什么影响？
“会不会有人针对我？
“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
“你要听实话？
“嗯嗯。
“其实……你的病就是短暂性失忆，以前许多的记忆都没有了。
“所以……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失忆？
“这个……先告诉我，你想起来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是……有一个情绪，突然闯进了我的脑海里而已……
“那我告诉你，那段回忆是痛苦的呢，你愿意想起来吗？
“如果不想起来会怎样？对我的生活有影响吗？
“影响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其实……我在想，那段记忆到底属不属于我，我感觉……我对他很抵抗，我的大脑在抗拒那一段记忆，促使我总是头疼。
“所以……你想想起来吗？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想要还是不想要，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对你那以前蛮好奇的，甚至……我也不知道你的以前发生了什么。
“那我们……
“我猜……你一定是想问我们是怎么又相遇的吧？
“对，明明都小时候过去这么久了，居然还会再次见到，感觉……就像梦。
“反正……你只要记住我不是凭空出现的就行了。
“哥哥，你也坐过来吧。
他笑道：“现在又反悔了？刚刚你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坐的吗？
“你不是说……是三人的吗？两个人也能坐的吧？
他走来，坐到了她身边。
“哥哥，你知道精神分裂吗？
“知道啊，怎么又突然问这个？
“我感觉……我的身体里总是藏着另一种人格，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开始有这种反应……
“可是医生并没有查出来什么啊？
他不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能形容一下你的另一个人格是什么样的吗？
“可以。
“讲讲。
“她，在我的脑海里是一个……温柔且又怯懦的女孩，她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的戳着我的心，感觉……我傻傻分不清这两个到底哪个是我了。
煜末听的这样的形容词，他便知道，另一个人格，便是欣苒。
“而且……她还对我说，我一定要快点想起来，不然，她真的不想让我再受外界的那么多委屈了……
“这个人格真的好善良好善良，就感觉……和我差了好多，她真的是我吗……
“所以……你觉得她是你吗？
“我感觉……她是我。
“为什么觉得她不像你，而依旧是你呢？
因为……她说了一句话，和我脑海里所存的一句话一模一样。
“是什么话？
“我想留给那些人一点善良，如果他们悔改了，我应该还可以继续和他们相处下去，如果不行，那么我会选择放弃。
这句话，也是欣苒曾对煜末所说的一句话。
“除了一句话，你就认定……她便是你？
“不是，还有另外的一些记忆，我都感觉她是我。
“说说看。
“她所喜欢的，我都喜欢，她所爱的，我都热爱。
“或许你们只是有着同一份热爱呢？
“不！
她的眼神变得坚定。
“仅仅是同一份热爱和一句话，肯定是说明不了什么的，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相信，但是……她还说了和我一样的话。
“什么话？
“其实在我的心里存在着一份坚定，但是那份坚定，不知道何时又消失在了何地。我可以变得勇敢，但那份勇敢并不是说说就能来的。
“的确，我现在也觉得你们两个很像。
“哥哥，你知道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模样吗？就在我没失忆之前。
“你们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样子的话，那个人格……的的确确是你。
听到这话的欣苒当然震惊，毕竟，谁会愿意相信，脑海里面的另一个人便是真正的自己呢？
“哥哥，你是说……那个人的确是我。现在的这个我，才是被分裂出来的那个……
“emm……可以这么说。
“怪不得，我昨天还隐约听到……她告诉我，外面的委屈实在太多，让我回来。她……为什么会那么善良……
“对啊，那个你，的确很善良，而且……到了我无法做到的那个程度。
“那……你想让她换回来吗？
“emm……按照我心里所想的话，当然是愿意，毕竟……这个和我相处的你，是被分裂出来的，是病态……需要医治。
“那我……就会消失了，对吧？
“按照道理来说，你并不会完全消失，你的那一份意念，会存在她的心里。
“那个她那么善良，会不会因此感到伤心？
“我相信……应该是的。
“怪不得我发现我的状态一直阴晴不定的，原来是这个原因，希望她快些回来吧，并不是因为我受够了委屈，只是……我在替代她……
“你可以这么想，虽然……她有两个人格，但是你没发现这两个人格，也就是你和她，都是有同样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善良，所以从根本上讲，这两个都是你们自己本身。
“哥哥……我感觉……我又要变了……
说罢，她开始捂起头，皱起了眉头。
“好痛……唔……
煜末的第一反应就是抱住她，进行外力疏导。
“呃……好痛……！
“欣苒，欣苒，先保持清醒，欣苒！
她晕了过去，晕在他的怀中。
他开始疯狂的想，喃喃自语：”对，一定是又要换了，一定是……
“我……在心慌……
他将她的头，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轻轻荡悠着秋千，晃动着。
“该怎么让你在不受伤的情况下让你帮我呢……
他开始望着天空冥思苦想。
“我居然……挺希望你换回来的……
他笑着，继续晃动秋千，一阵一阵的夏风吹过，暖暖的很舒服，只是……她的手冰凉着，怎么也捂不热。
“一会儿我该怎么告诉你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呢？……
他低下头，猛的发现，她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已经嵌入了血肉，他想掰开，但是我害怕她痛，随之而起的便是她颤抖着的身体和冰凉的手。
“不要！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是在说着梦话，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情绪，却是表现出极其的害怕的样子。
“欣苒，欣苒？是梦到了什么吗？
“拜托……快醒醒好不好……如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向伯父交代……？
“不要……呜呜呜……把它留给我……求你们了……
话语再次响起，这次，眼泪一瞬间滑落眼角，嘴唇被咬出血。
煜末被吓到，赶紧拿出了纸巾，擦去了她嘴角的血迹和她的泪水。
煜末将她扶起，将她抱入了自己的怀中，轻抚着头安慰：”欣苒，我在，在呢……快醒来好不好……乖……我就在你身旁保护你，好不好？
她渐渐沉静，但依旧是颤抖和有冷汗。
他握住了她的手，用嘴轻轻的呼出热气：”现在是夏天啊，手为什么这么凉来，哥哥给你暖暖好不好？等年好了就醒过来好不好？
“以后都不走了，一定会让他来陪着你的，以后都会的……乖，快醒醒……
“呜……痛……
“痛？哪里痛？
又是沉静……
“呼……噩梦吗……还好……看来我有必要现在马上联系一下医生了，不然这个样子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医生的电话。
“喂，哪位？
“医生你好，是我。
“哦，是你啊，是……那个病人又怎么了吗？
“是的，她在出院的这期间情绪一直不稳定，除了情绪不稳定之外，心理上还总有变化，就比如说，她这次是这个样子的，那么下次她就会变换出一个不一样的她。
“你是想说……精神分裂？
“对，我现在是这么认为。
“看来应对了我的猜测，在给你开的药里面，我是不是告诉你其中有几样先不要吃，你们应该没有吃吧？
“对，有几样确实没有吃。
“那几样就是我开的对应药物，每天按时给她服下，记得请心理医生对她进行心理疏导，而且你们也要对她进行一些干预，什么是干预呢，就是她自残和自杀的一些行为。
“如果恢复效果好的话，那就很容易就恢复了，当然，这要看她自己本身的精神力。
“其实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是治疗过程中的一个阶段，大概一两天就可以缓过来了”
“那……医生我再问一下，她的手冰凉，是怎么回事？现在是夏天啊。
“要么是自己身体的问题，要么还是心理上的问题，应该吃一些中药调理一下。
“我再多嘴问一下，她老是做噩梦和说梦话，还有失眠，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个就不用担心，她做的噩梦一般是和她的之前有关系的一些记忆，你需要做到的就是安抚和安慰就好了。
“好的，谢谢医生，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那你挂吧，我这边还有些事。
“嗯嗯。
他挂掉电话，从自己宽大的黑风衣里取出了药物。
可以明显看到的是，里面有好几个口袋装的分别有不同的东西，不是吃的就是药物还有别的东西。
和他有关的很少，和欣苒有关的却很多。
“唉……每天你都在吃药，还好，还好，给你带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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