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九十四只耶耶
啊？萨摩耶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问号, 原来她就是单纯的冤种而已？
没有被选中成为救世主的设定，也没有其他的阴谋诡计在，就像走在马路上忽然掉坑里了或者被雷劈了那样, 她撞上了纯粹的随机□□件。
“哇哦。”千寻最后只能没营养地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好运气，“早知道那天我就不应该在家里玩游戏, 真应该去买彩票的。”
白银之王对此不置可否, “因为实际上投入的是无数个平行世界，不是一款真正的数据构成的游戏，所以我们没有办法修改。你也知道我们的信条就是绝不介入真实世界, 但在游戏结束后，如果事态平稳的话……”
他的话停住了。想到某件事的伊佐那社开始用奇异的眼光打量千寻，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 像是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事态平稳的话, 会给我补偿吗？”没察觉到这个小细节的千寻单纯地问，她忽然想起系统之前说, 有了清除大型bug这样的功绩，她应该可以再向游戏要点好处过来。
少年的神情有一瞬间变得非常微妙，但他仍然没有把自己在想的事告诉天真小狗, 而是露出了独属于伊佐那社的温和治愈的笑容，“应该会有吧？我会努力帮你在游戏的组织者中争取一下的。”
要是可以自己提条件，她果然还是想要dokidoki心跳会社未来所有作品的优先购买权——不过上面这些话也要建立在她这次真的能离开游戏的基础上。
回想起她这次过程完全不像乙女游戏的乙女游戏经历, 千寻觉得自己短期内可能都不会想玩新的游戏了。
各自揣着心思的千寻和伊佐那社彼此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把话题带过了。话题终于进行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有前面的插科打诨作为铺垫，幸运的是气氛从头到尾也没有紧张起来。
看来最后的结局不会落到打打杀杀的地步, 千寻对此由衷地表示庆幸。就算她在茧面前说过些耍帅的话, 真要和游戏背后的人对抗, 她的胜率就不一定好看了。
抚摸着她的背毛，伊佐那社从容地说，“我也是祂们避重就轻的一种方式，不过既然我自作主张为你解了惑，之后的流程还是顺延下去，交给另一方去做好了。”
“所以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不想猜来猜去了，这件事不能直接说吗？”
“答案比你想的要简单得多，其实，一切事件的最后也就在……”伊佐那社俯身下来，凑到萨摩耶的耳边低声讲出几句话。
头顶那对柔软的三角形耳朵无意识地晃起来，等自己的小耳朵伏下去又再一次竖起来以后，千寻才郑重地对着伊佐那社点了点头。
他给出的办法很简单，是让千寻听了都会感到错愕的程度。那就是回到游戏初始界面后，报出某段不为玩家所知的密钥，和她随身携带的系统对话。
游戏内的语音客服是个人工智障，千寻曾经试着联络过，但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她才知道实际上游戏的起点，以及这个目前只有她察觉到真相，所以正在逐渐向她开放的特殊终点，落点竟然都在她最开始见到的系统身上。
刚进入这个游戏时，千寻最先接触到的就是系统，但她没想到自己的小系统还有这样的秘密，虽然分析起来，大概每个玩家身边的系统都是有这种设定的。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一种回归本心吧？
“虽然可能会被他们指责，但我会切断你身上的游戏权限，让你‘闪退’回初始界面，之后你向系统报出密钥就好。祂们都有留意过你，如果是你通过系统发起联络，他们应该会接收的。”
现在的千寻已经变成了行动力很强的狗狗，在思索片刻后，她没有再往后拖，直接让伊佐那社动手处理这件事。
尽管细节上有一定的偏移，她不是彻底离开游戏，只是暂时退出这个区块，总体来看差异也不大。她已经提前和吠舞罗那边的朋友告过别了，托多多良替她转达道别信息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
用脑袋蹭了蹭伊佐那社的手心，千寻没有把要对他说的再见诉诸于口。她知道眼前的真·九十岁老人肯定已经了明白她的意思。只可惜由于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比较私密，千寻最近两次过来都没有再见到猫和夜刀神狗朗。
闪退就和普通的全息游戏闪退是差不多的感觉，像是实景电影忽然闭幕，她陷入一片无光的漆黑中。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周围的环境就又开始恢复正常了。游戏的主题曲作为背景音乐响了起来。
伊佐那社没有屏蔽千寻的系统，反正他们也打算放开手去做了。但是从刚才开始，她的系统就一直可怜弱小无助地没敢说话。大概因为伊佐那社也算是祂的真实操纵者吧，千寻没有在意。
“……我没有记录刚才那段的保留数据，”等到只剩他们俩了，她的小系统才对千寻这么说，“但主系统拥有直接掌控所有分支系统的权限，因此一部分数据我无法控制，还是会定期上传的。”
祂为自己辩解起来，电子音听起来甚至有点委屈扒拉。千寻知道祂确实没乱说，她记得之前和芥川共同被捉走的那次，系统就出现过被替代的情况，她难得用温柔的语气地安抚好了自己的系统小朋友。
等系统也做好准备，千寻才报出了那段机密性很高的神秘编码。在她报完后，她的系统没有再给出回应，但很快也就有新的对象来接洽她了。
游戏初始界面亮白的空间背景逐渐变为深邃神秘的宇宙，心知这就是其他游戏制作者开启的聊天室，千寻镇定地甩甩尾巴，抬起头看向眼前隐约浮现出来的一个黑色的影子。
他们没有寒暄，该说明的伊佐那社已经都和她说明过了，但最本质的问题，千寻必须要自己去问眼前的这个“人”。有对白银之王的正面认知在前，千寻更倾向于祂们的行动有某种正面的理由在。
——她冷静地，无比认真地问，“为什么要创造出这个‘游戏’？”
“这是为了最原始的世界，”对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回荡过来，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在一个环境下，祂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被割裂开成这几个区块的。”
“你是说，游戏里的这些？”千寻下意识先把自己原来的世界给摘出去了，她只当自己的世界和这边三区块相辅相成的世界彼此并行。
“原本区块间彼此之间互不干涉，但近来交界处在逐渐失衡。这种失衡这对几个区块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放任世界如此发展，未来势必会出现不可估量的大灾难，甚至可能让世界线就此终结，因此我们出手了。”
“所以你们还真是为了拯救世界……可你们不是自己说了不能干涉现实吗？”
“正是因为不能直接干涉，才共同创造出这个游戏，借此来观测其他平行世界的发展并依靠玩家的参与进行拟运行，好找出最合适的方案。”
懂了，曲线救国是吧。所以她们这批玩家自认为是在普通地进行游戏，实则却是成为了拯救世界第一线的员工？千寻不好评价，她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原本三个区块的融合一直存在问题，后来发现是由于茧寄居于我们的系统中，导致系统连续报错而减缓了进程，可以说是那个bug的存在一直在搅乱这一切。接下来我们大概就能彻底突破壁的影响，这算是互利互惠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她以为自己还要和对方周旋一通，没想到对方上来就主动和她说起了长篇大论啊！千寻开始头晕脑胀了，她其实对这部分专业性内容没太听也不太感兴趣，她最后只说停，“我是想问，现在游戏能结束吗，我能出去了吗？”
“当然，不过关于接下来的现实世界还有一些要说明的……”
“不用了。我想尽快结束游戏。”关键的内容都已经交代清楚，剩下的估计也只是玩家游玩后须知那样的内容吧，千寻这么想着，又一次打断了对方，“要是可以的话，帮我和我的系统道个别好了，就说谢谢祂这段时间的关照。”
这回那个影子没有再应答，祂默默调出了系统。一个惊喜是，被调出来的那个竟然就是千寻平时带着的小系统。
【嗯嗯，要让我来吗？那、那我播报咯？我可以吗？】
“快点播吧统宝，难得有机会让你表现一下哎。”得知自己终于能够离开游戏，尽管也有不舍与眷恋之处，千寻的心情还是止不住地变得轻松起来，她出言打趣道。
【咳，那么——恭喜玩家首次达成结局！正在为您统计游戏数据中，请稍等。】
【统计结果显示，玩家全局未能推动任意爱情线，多个攻略角色好感度达到挚友分级，成就‘海王的觉悟’，已纳入成就库。】
【在玩家的不懈努力下，达成游戏真相结局‘镜花水月’。本大型恋爱趋向沉浸式游戏将在任何一人达成此结局时结束运行，向作为参与者的您致以深深的感谢。】
【哎？还没有结束。作为帮助官方清除bug的奖励，我们会赠予玩家一份特殊的礼物，还请玩家做好脱离游戏的准备，倒计时3……哎哎哎？？】
系统还在慌张无措之际，千寻已经微微笑起来。这个微笑是留给她没有实体的小系统，她快活地说，“统宝，一直以来都谢谢你，有机会再见吧。”
在那之后，她又重温了一遍电影闭幕的断线状态，终于从这段漫长的旅程里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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