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母后
对面那个曾宠冠六宫的丽妃那美艳的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错愕，但很快的又被她压下去了。她凌厉的目光依旧看向楚风蹇，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先皇和本宫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过问！你说这么多废话，还不是想让本宫向你低头吗？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说，在本宫的心里，你依旧是那个事实比不上逸儿的儿子。如果你有良知，你就乖乖的把皇位还给逸儿。不然你就是个弑母杀弟的畜生。”
楚风蹇扬唇浅笑，冷冽的黑眸渗楚冰冷的目光，正如一把利刀，徐徐的割着丽妃的每寸肌肤，她的心中，顿时泛起一抹寒颤。
“难道母后忘记了当年被你害过的锦妃吗？”
丽妃脸上又是极快的闪过一抹怔愣的神情，那绝美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的龟裂。
“你也是女人，你难道没有感觉到父皇最爱的那个女人是死去的锦妃吗？当年你亲手杀了锦妃的事情父皇是不知道的。可是在父皇快要驾崩之际，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你当年对锦妃做过的事情。你若是不信朕说过的话，朕甚至可以把当年你谋害锦妃的经过都说给您听。这些还是朕从父皇那里听来的。”
“不！不！你都是哄本宫的！”丽妃明艳的脸此时已经皱成一团。她拒绝相信楚风蹇说的那些话。这么多年来。先皇最爱的那个人明明是她。那个锦妃算什么啊。
楚风蹇锦密而弯瞧的长睫又是轻轻一敛，眉心紧皱，声音比之前的更加寒冷，“母后，朕之前不想跟你说这些，是不想伤害你。但今晚朕想通了些事情。与其一直把秘密藏着，让你怨恨朕。朕还不如把真相告诉你。
你杀了父皇最爱的女人，他又怎么会把皇位传给你最爱的儿子呢？
还有，你可能要问朕，父皇怎么就把皇位传给朕了呢？以前，朕也想不明白。最近先前伺候过父皇的老公公逝世了。他之前跟人说，锦妃当年死之前，生下了一个儿子。好像父皇在临死之前为锦妃的儿子安排好了一切。
父皇之所以把朕推到这个皇位上，原因说来也很可笑。跟母后一样，朕在父皇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废物，是扶不上墙的阿斗罢了。可能在父皇的心里，朕只是暂代这个皇位的人。将来锦妃的孩子说不定就会来取代朕。如果把皇位传给了楚风逸，说不定锦妃的孩子还不是楚风逸的对手呢。”
“不，不！”丽妃不停的摇头，她突然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冰冷无力感。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她以为枕边人最爱的人是她。没想到，她竟然输给一个早就死了的人。
她不甘心。她也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
她身子往后退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旁边的一颗石子。整个身子就直接的跌倒在地，摔的她膝盖发青。她扬起脸，目光死死的盯向楚风蹇，又歇斯底里道，“快，快告诉本宫。你说的这些都是假的。皇上最喜欢的那个人是本宫。”
楚风蹇看着她，眼里没有半点同情。“朕的母后，你这辈子耍尽心机，自以为很成功。可是你从来不了解男人心里要的是什么东西。你说父皇爱你，那他怎么不把皇位传给楚风逸？你说楚风逸比朕聪明，可是在你被羁的这段时间里，楚风逸来看过你吗？
母后，事实很残酷。但朕还是不得不说。你在他们两人心里，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说来可笑，这个地方的机关楚风逸是知道的。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更不说来救人了。这样的楚风逸，他可不认为他心里还把母后放在第一位。
丽妃身子猛的震了震，嘴里依旧不甘心的咿呀着话，“你骗本宫，你父皇最爱的那人明明是本宫。至于逸儿……他可能不知道本宫被你关押在这里……要不然她早就来救本宫了。”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丽妃脸上的惶恐，已经可以代表了什么。
如果是过去，楚风蹇可能还会怜悯这样的丽妃。但这一夜，他准备把他心中所有的负担都卸下去，然后重新开始。至于他的母后，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情她要是自己想不透，也不能再怪他了……楚风蹇又扬了扬声调，“母后，你以后多多保重。这里朕一直以来都没有让人把守，如果楚风逸以后真的来救你。朕也不会再阻挡什么。”他说到这里，长睫又是向上一卷，幽暗的眸瞳里有湛亮的眸光闪过，“虽然知道不会从你口中听到什么好话。但朕还是想把她带来见下你。”
楚风蹇抬脚往常乐乐站着的方向走过去。随即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拉着常乐乐离开。
丽妃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风蹇所说的女孩的相貌，就看见楚风蹇拉着那女子渐渐的远去。她拼命的睁大眼睛，张嘴想要喊住他们，可是喉咙间一时像是被注了铅似的，浓烈的铁铅味让她胃里一阵反感，接着她便“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逸儿，你真的如楚风蹇的说的那般，不要母后了吗？”
丽妃抬起头，眼神空茫的望着石室，眼神渐渐的涣散。先前那些美好的记忆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她脑中突然清晰的记起那个总是无声无息的站在角落里的孩子。
出了囚室。
常乐乐突然停住脚下的步子，叫住走在前头的楚风蹇。“那个……你别难过。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你并不比楚风逸逊色多少的。”
楚风蹇也停下脚步，幽幽的转过头，他的眼睛亮晶晶如星子。
“谢谢你！”他说了声，又道，“现在，我请你喝酒。”
这个喝酒……常乐乐一听这个，心头总是有阴影的。可前头的楚风蹇却也似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向前几次那样。”作弄你的。在这个孤寂的夜里，我是真的想找个人陪我喝酒，大醉一场。然后明天忘记一切，再轻装上阵。
常乐乐抬头瞥了一眼天上黯淡寥落的星辰，最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楚风蹇又是霸道的拉过她的手，领着她离开丽妍殿。他的手有力而温暖，被他牵着，常乐乐心里竟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双颊更是升腾起两抹嫣红。
可是，没过多久，常乐乐便后悔了。她后悔答应了楚风蹇的要求。原来楚风蹇拿了两壶酒便带着她上了皇宫城墙上上的一处废檐。眼看着天空很快的就要放亮了。夜里的皑皑白雾也被风吹散。而他们就找了快赶紧的地方坐了下来。常乐乐从城墙上往下看去，隐隐约约的可以俯瞰整个帝都的概貌。
晨曦的光芒已经刺破了天穹，几缕微光自大陆尽头蔓延开来，映照着微寒的护城河水碧波粼粼，挥洒的浅金光晕笼罩住整座明都，恢宏的建筑群蓦然腾出一种令人折服的气势。
楚风蹇双手撑在身后，半阖着眼睛去看身边坐着的女子。常乐乐明亮的目光穿透过宫墙边的护城河一直延展到九重天下，天幕尽头，随后像是感受到楚风蹇投过来的目光，她也转头去看他。楚风蹇幽暗的眸瞳已经染上了些许的醉意，他的发丝被风轻轻的吹起，俊美无铸的脸上此时也泛起了淡淡的薄红，和他身上的明黄色相衬，倒有种碧树桃花，让人不觉得就要往他的身上多看几眼。
楚风蹇见她看向自己，他眼珠子一转，赶紧的举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大饮了一口，随即道，“今晚我让你知道了我那么多的秘密，你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也对我说下几条你的秘密。”
常乐乐被他这么一说，突然就勾起她的心事。她默默的拿过酒壶，打开上面的木盖，轻轻喝了一口，随后才有些无奈道，“唉，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我也有伤心事。你以后不要再把我和沈朝庭或者是楚风逸联系在一起。我对他们两个都没有好感。现在进宫了，也不想跟他们有关系了。”她说完话，又举起酒壶，轻抿了一口，白瓷的脸上已经有淡淡的嫣红了。
楚风蹇看着眼前有些沮丧的人儿，他的眼神深而温柔。
“说说别的吧。”这个氛围里，他也不想听楚风逸或者沈朝庭的名字。“比如你最喜欢吃什么，你喜欢什么花？”相比刚才那些，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的一些喜好。
常乐乐抬头去看他，他眼神深邃，嘴角噙着的一抹他难以读懂的笑容。见她看过来，楚风蹇又突然有些心虚的笑了一下，方才所有的复杂和深邃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常乐乐觉得她刚才一定是看花了。
“跟你说下我老爹吧。”不知是不是酒喝多的缘故，常乐乐今晚的话也就多了起来。“很小的时候，我爹娘都很疼我。那时候我还非常的幸福。可是有一天，我妈咪……我娘从外面得知了我爹和别的女人媾和的事情后，昏迷过去了。过不久后，外面那个女人就领着她的女儿公然跑到我娘亲的面前，而后面的事情，就更加的恶俗了。我爹爹的心不知道怎么就被那个女人迷住了，竟然要休掉我娘亲……不久后，我娘亲就死了。”
楚风蹇虽然喝了些酒，但脑子里还是保持着一些清明的。听她这么说，他马上就习惯性的眯起眼睛。她讲的内容和之前明修告诉他的根本不一样啊。明修说常乐乐父亲是个叫常玉清的老秀才。家里也挺穷的。哪里还可能找别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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