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我是你的眼睛
常乐乐现在可以说是最柔弱的时候了，听了徐墨言的话，她心中一动，感动不已。
“你应该饿了吧？我让老马停下车，去给你买点吃的。”徐墨言说完，小心翼翼的扶着他靠在马车的车壁上，然后才叮嘱百里通几句话，这样后他才下了马车。
百里通有意为自己的师侄拉红线，便嘀咕道，“你的命真大，要不是墨言，你这回就没命了。告诉你啊，你的皇上清醒了，不过他又失忆了。换句话来说，他把你忘记了！”
百里通似乎觉得这几句话还不够刺激到常乐乐，他又补充道，“唉，其实算起来，你还真的有些可怜。眼睛被弄瞎了，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又忘记了你。要是墨言不把你救回来，你现在可能还在乱葬岗上不知死活呢。唉，不过话说回来，人活在世上，总有许多的无奈。现在这个结果，虽然不幸，但万幸的是你还留着命。如果你以后肯跟墨言一起生活，墨言那人实诚的很，绝对不可能有负你的期望的……”
百里通本来是想趁着常乐乐虚弱的时期多给她说些徐墨言的好话。可对现在的常乐乐来说，猛的听百里通说楚风蹇失忆了，忘记了她。加之她现在的眼睛有问题，她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打击了。
“你刚才说什么？说什么？”常乐乐神情激动的问道，但那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
“我说，楚风蹇他失忆了，不要你了！”百里通又强调的说了一遍。
“不，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她的第一个直觉便是百里通在骗他。她跟楚风蹇也算是经历过很多事情了，她不相信老天会这么折磨她，在这个时候让楚风蹇失忆忘记了她。
百里通却用笃定的语气道，“我骗你干什么啊？再说了，就凭你眼睛的问题，即使楚风蹇没有失忆，你也只会是他的负担，到时候他还是会把你给抛弃了。我相信，这世上除了我们家墨言那个傻蛋，不会有人会喜欢你这种盲女。”
负担？
她成了楚风蹇的负担？
他们曾有几次一起出生入死过，他相信楚风蹇不是百里通口中的那种薄情男人。只是，百里通的话也不全是错的。至少现在的她，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负担。
常乐乐重重的咬着自己的唇瓣。
她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仿佛被人推入冰冷的冰山里，她全身上下有一种无力感，全身都提不起劲头来。其实她没有那么懦弱的，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听到百里通的这些话，她抑制不住的伤心、难过。
那仿佛是种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平日里都很好的隐藏着，可一旦有了个适当的突破口，就源源不断的宣泄出来了。她浑身发抖，明明心里伤心难过到极点，可她的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胸口、心口都似被一块石头给压着，让她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诶，你心里难受归难受，可千万不要哭出来。你现在要是一哭，牵动了你眼部的神经，对你的眼睛非常的不好。”百里通心里是有些心疼常乐乐的。但他这个人就是不怎么会说安慰人的话，所以他这几句话说的干巴巴。
常乐乐突然想起百里通就是神医，她连忙摸索着抓住百里通的袖子，关切的问道，“百里前辈，我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您如实的回答我……我这眼睛到底能不能好？”百里通是江湖神医，她重整起被催促掉的希望又重新的问道。
这个问题对百里通来说，怎么回答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如果说能吧，那她心里有了期盼，到时候无花宫那里的问题要是没有解决……那岂不是白给她一个喜欢。
如果说不能吧，这样直白的话对她来说，又好像非常的打击人。
那他到底是说能呢？还是说不能？
百里通的沉默，让常乐乐心中的希望一点点的被熄灭，她的内心隐隐的有个声音告诉她，她这双眼睛是没有的救了。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伸手想要去扯覆在眼眶上的白布，百里通见状，赶紧阻止道，“诶哟，我的姑奶奶，你千万不要乱动。那纱布拆不得。”
常乐乐嗤笑，“为什么拆不得，像你说的，我现在只是个负担了。”她有些颓废的笑着，脸上的痛楚却是满满的。
百里通制止她的动作，眼睛往徐墨言离开时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徐墨言已经提着一个包裹向他们的车子的方向走来了。百里通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赶紧抓紧时间为徐墨言说好话，“没错，你现在对别人来说就是个负担，不过对我们家墨言，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他敢把我这个当师叔的人都给杀了。所以，这世上还有珍惜你的人。你跟楚蹇的事情我也听墨言说了。你们这个叫有缘无分。既然是有缘无分，那为什么不相忘江湖。实话实说，现在的你，真的是非常不适合站在楚风蹇的身边了。老天让你眼睛瞎了，又让楚风蹇失了忆，这可是老天的安排，你既然什么都不能改变，那为何不默默承受呢。”
常乐乐脸色一僵，肩膀一垂，整个人没精神的垂着头。
她注意到百里通刚才话中的那个“瞎”字，刚才心中的那份猜测变成现实，她情绪差到几yu奔溃的地步。这个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人都不想搭理，她甚至有种破罐子破摔感觉。
百里通眼睛又盯着马车外，瞧见徐墨言和老马只隔着一条街就回到马车上了，他赶紧道，“我们家墨言是真的不错的。你可以考虑考虑他。你一个女人，现在眼睛又这样了，皇宫也不能待了。还是嫁给我们家墨言最踏实了。”百里通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帮徐墨言拉红线的机会。
转眼间，徐墨言和老马已经回来了。百里通赶紧的闭上嘴巴。
“你们在说什么？”徐墨言眉目尔雅，一张俊脸氤氲出温润气质。他轻轻的上了马车，然后让老马扬鞭赶车。他将他买好的东西都放到常乐乐面前，轻轻道，“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每样都买了些。你现在先凑合着，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一座比较大的城镇。那里的东西比较好。到时候我请你去吃好吃的。”徐墨言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买的一个粽子放到常乐乐的手里。
常乐乐破罐子破摔，摇了摇头，她不想吃东西。
徐墨言瞧着常乐乐这般神情，他立马眯起眼睛，把目光盯向百里通。凭他的直觉，他感觉肯定是百里通对常乐乐说了些什么。
百里通赶紧抓起一个包子挡在自己的面前，摇着头道，“你看我干什么啊？我又没有跟她说什么啊……她现在这样，也只是她的精神被打击到了而已……不管我的事情，我是无辜的……”
徐墨言不悦的瞪了瞪百里通，明知道常乐乐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好，他还对她乱说话。
哪怕是他再生百里通的气，他再对待常乐乐的事情上，还是得认真起来。所以，此时。徐墨言眉头轻挑，还是耐着性子劝说道，“乐乐，你还是吃点东西先垫着肚子吧。等我们回到了门派，让我师父给你取蟾蜍，你的眼睛还有治。”
常乐乐抬起头，又垂了下去。她知道，这是徐墨言在安慰她。
“墨言，我现在还不想吃，我好累啊，我好想好好的睡一觉。”常乐乐轻声的说着。徐墨言嘴角噙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好。那你先睡一小会儿吧，等下我再唤你起来。不过你只能小睡一小会儿，要不然肚子是受不了的。”徐墨言处处让着常乐乐，这让百里通光是看着，就默默的摇头叹气。这还不是他老婆呢，他就这般宠着，如果哪天这个姓常的女人真的嫁给徐墨言了，那他岂不是就把她当宝捧在手心里不放了。
所以说，爱情神马的最讨厌了。
百里通想到这里，突然又想起当年在无花宫的事情，他脸色微僵，赶紧的探头看向车窗外，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这样后，他的心情才恢复了一些。
常乐乐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徐墨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他轻轻的上前，拿了一件披风蹑手蹑脚的盖在常乐乐的身上。马车一路颠簸，他怕常乐乐会被磕着，又小心翼翼的拿了马车上的一床锦被，护在她的身旁，谨防她睡觉时磕碰着。
常乐乐并没有睡觉，她靠在车壁上，徐墨言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她都能感受到。她很想开口让徐墨言不要再为她做什么了。她实在是不想成为徐墨言的负担。现在的她，真的已经等同于废人了。这样的她，谁也不想连累，谁也不想依靠。
“徐墨言，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的心很小，装下楚风蹇后，已经装不下你了。”在徐墨言一次为她掖被角时，常乐乐小声道。
徐墨言的身子一僵，亦是轻声道，“我的心也很小，装下你后，也装不了别人了。”
常乐乐哀婉的轻叹了口气，一个人幽幽的面对着无边的黑暗。
五天后。
几人千赶万赶，终于到了天乾镇。天乾镇，顾名思义，这里是天乾门的势力。
而无名老人就是天乾门的掌门，至于百里通，那就是天乾门八辈都没有出过的歪才了。这个百里通虽说是天乾门的弟子，但他偏偏不喜欢练武，而痴迷于医术。曾经因为这点把天乾门的前掌门气的差点吐血。后来无名老人接替了前掌门的职位成了天乾门第68代掌门，百里通也被人尊称了一句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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