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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嘴硬心软


“宋助理不用害怕,我只问一个问题,单纯是好奇而已,你不用多想。”
  文静见宋禹治没有拒绝,就自顾自的继续,“他的右掌上有一个很长很厚的伤疤,我之前没见过,是怎么弄的?”
  宋禹治在脑子里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就是没想到文静会问这个,看上她的眼神也有些复杂,但还是谨慎的斟酌用词。
  “这事儿你问过裴总吗?”
  “还是宋助理谨慎啊,如果他想让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来问你了。”
  “你做事小心,我知道,如果你实在为难的话,不说也罢。”
  “就当是喝个茶,闲聊两句,没必要有负担,这茶就权当我谢谢你。”
  “谢我什么?”宋禹治一头雾水。
  “谢谢你让裴文中活着。”
  今天晚上文静的每句话都让宋禹治出乎意料,他没想到文静会说这样的话。
  做生意做久了就不太能相信别人,但眼前的这个人宁愿死都不愿被人摆布,他是见识过的。
  宋禹治觉得把裴文中变惨一点不是一件坏事。
  所有人都瞒着文静,她向来没资格为自己做主,那就更不应该所有事情都被蒙在鼓里。
  “当时在甲板上,裴文中想杀了裴文律来着,那弓弦刚硬,打斗之中嵌到进了手掌里,他用的力气太大,要不是那弦被子弹射断,他或许就没有右手了。”
  “当时你割断绳子沉海,裴文中不相信你死了,发了疯一样的要去找你。”
  “其实要只是一根弦也没什么,他从小打拳,手掌上都是肌肉,养两天也就愈合了。”
  “但是他不听劝,非要下海去找你,那片海太大了,一眼望过去都望不到边,为了尽快找到你,我们只能大面积的撒渔网打捞。”
  “裴文中不顾他受伤的手,撒了一整天,渔网的绳子嵌在那伤口里,撕裂面积越来越大,深可见骨。”
  “加上他一直泡在海水里,所以没人发现。”
  “当时一片混乱,就连我都记不清裴文中下了多少次海,他像疯了一样,不过他确实就是个疯子。”
  “我看他没有收手的意思,只能把他打晕了,又找来裴烨升帮忙把他带回去。”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你跳海的那一天他也会死在那片海里,毫不犹豫的和你一起。”
  “裴文中是个亡命之徒,从我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但他只为你一个人亡。”
  “他的眼里看不见别人,在地下拳场的时候,他是多少年难得一遇的拳王,他的黄金右拳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值钱。”
  “我是佩服你的,其实你比裴文中心狠,表面柔弱但心可不柔弱。”
  “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没资格说什么,但我不认为裴文中做错了,他确实对不起你,但他的选择没错。”
  “如果你见过他在国外拼命的样子,我相信你会和他做一样的选择,张倩留给裴文中的不光是责任,更是负担、是梦魇。”
  “裴文中摆脱不掉那个噩梦,他不是不在乎你,只是身不由己,我不是你,体会不来你的痛苦,也没资格要你原谅他。”
  “但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我知道你从小就苦,裴文中比你好不到哪去,你就当是行行好,施舍给他。”
  “给两个在寒冬里的人一个抱团取暖的机会吧。。”
  文静没想到宋禹治会说这么多,不禁在心里自嘲:给他个机会?不知道是谁给谁机会。
  “你们还真是好兄弟呢?都是那么不讲道理。”
  “我要问的问完了,宋助理不是要避嫌吗?自便吧。”
  文静面无表情的离开,没给宋禹治什么好脸色,宋禹治喝完茶也没有久留。
  客厅里只剩下淡淡的茶香,还有冰糖葫芦和板栗甜蜜的味道。
  应该是新炒出来的板栗,热气腾腾的,香得让人忍不住咽口水,但文静没有心情去吃。
  一直到板栗都凉透了,裴文中才回来,他在监控上看到文静和宋禹治说话了,但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看起来他们的对话是不愉快的,要不然也不会不欢而散。
  晚上睡觉的时候裴文中格外磨人,文静迷迷糊糊的听到裴文中问,心里有些生气。
  “裴总下次可以再换个能收音的监控,多花些钱,省得您费心问了。”
  裴文中当然听出来文静的声音里有怨气,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
  文静很少有在他面前展露真正情绪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隐忍,像是一个搞不坏的受气包。
  裴文中喜欢鲜活的文静,不喜欢她的漠然和冷淡。
  其实不用问,裴文中也猜到了文静问的是什么,从她在衣帽间里盯着那手套发呆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宋禹治一定是说了不中听的话,惹你生气了,明天我就去教训他,别生闷气了,我可是无辜的,不要殃及池鱼。”
  “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我不过就是你用来泄欲的工具而已,裴总不用这么抬举我。”
  文静最懂得杀人诛心,总能轻而易举的让裴文中生气。
  裴文中最听不得文静说这些自轻自贱的话,一个用力就顶的文静没了牙尖嘴利的心思,只能忍耐着把剩下的话连着呻吟咽回肚子里去。
  “这招对我不管用了,你这张小嘴儿再怎么扫兴,都扫不了我对你身体的兴味儿。”
  “说多错多,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好,你说是不是?”
  文静扭过头,不去看裴文中欠揍的调笑表情,但逐渐凌乱的气息还是出卖了她。
  “看吧,你的身体也喜欢我,咱们俩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为什么要问宋禹治我的手?你就那么担心吗?伤再重疤都掉了,已经感觉不到了,不用这么担心我。”
  裴文中边动作边凑在文静的耳边呢喃,语气里带着得逞的劲儿。
  “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文静不服输的怼他。
  “嘴硬!你说你哪儿哪儿都软,嘴怎么就这么硬呢,你说两句好话,少吃多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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