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还真是有意思。
江雲懒得搭理他，上课铃响了，奕帆也收起欠欠地模样，转过身找孟云去了。
“孟云孟云作业写了没？就昨儿老班发的那张卷子。”孟云嫌弃的看着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卷子，“你后面坐着两个大学霸，怎么不找他们借，大清早的就你话多。”奕帆笑的像开了花，“他们两跟尊大佛一样，还是你平易近人～”
“咦，离我远点。”孟云拉着椅子往左挪了挪。
两人说着说着老班就走了进来，“同学们，把昨天发的卷子拿出来，我们讲卷子。”孟云听到一把拽过奕帆手中的卷子，吐了吐舌头，“你自求多福吧。”
好在老班讲卷子不喜欢下讲台乱转，奕帆凭借高超的演技混了过去。
“我去…终于下课了，真他妈难熬。”江雲看着瘫在他桌上的奕帆，说了句活该，转头在林凫耳边说了什么，两人并排走出了教室。
小道里传来细碎的响声，“昨晚没抽，憋死我了。”
林凫踢开路上的石子，“怎么，怕被发现？”
江雲揉了揉眉心，“我爸妈早知道了，是我妹不喜欢烟味，昨儿她不就给我掐灭了么。”
“女孩子闻不惯正常。”
安静许久，林凫又开口道，“昨天那男的跟江霁关系很好吗？感觉江霁看到他很开心。”
“不清楚，但她挺珍惜身边的朋友的。”
“怎么说？”
气氛一度又陷入沉默，过了一会，江雲叹了口气，缓慢道，“她以前性格很孤僻，不是说内向，她心高气傲的。后来认识一个人，关系挺好的，不知道怎么断了，然后就变成那鬼样子。”
林凫轻微皱了皱眉头，询问原因。
“我问过她，她不肯说，那时候她初二，我准备着中考，没多关注她，只记得她每天晚上都出去说要去散步，下雨天也去，有次回来抱着个大西瓜，我看她手都累的在颤，但她脸上挂着笑。我们都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
江雲脸上带着些许自责的表情，继续说着，“有天晚上我失眠，起来喝水，看到她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往房间走，我不放心过去看她，她房间门虚掩着，我看到她把窗户打开，趴在窗户上喝冰水，她没哭也没说话，就在那一直站着看外面。第二天她来找我，你猜她来干什么？”
林凫回的很快，“干什么？”
“问我有烟没。我当时骂她有病，就为了个狗屁朋友。她也没反应，就静静的听着，听完就走了。”
“后来我想啊，我心情不好了抽抽烟，她呢，什么都不说，晚上失眠了，也是硬撑过去的。”
林凫不说话，他脑中浮现女孩对待陌生人冷冰冰的样子，这下才有迹可循。
“那个男的和她现在身边的女生是？”
“许言，付佳睿。付佳睿初二转学过来的，后来跟江霁玩熟了，许言初三跟江霁坐了一年同桌，对她挺好的，她跟这两人待着性格才慢慢变好。”
林凫撇了眼江雲，“那你应该好好感谢付佳睿，哦，还有许言。”
江雲苦笑了一声，“是啊，后来我一直陪着她，出去也会拉着她一起，奕帆孟云都很喜欢江霁，她对这两人印象也很好。只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许言那小子，他对江霁太好了，我有时候觉得他会把我妹拐走。”
林凫不屑的轻哂，看了眼小道的尽头。
“笑什么，防患于未然你懂不懂。行了行了走吧，今天的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
林凫心里有点不爽，但也没表现出来，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
中午放学后，江雲真去教务处给主任送冰激凌了，江霁和林凫在楼下等待，她感觉林凫时不时盯着她看，她被盯的不自在，也觉得莫名其妙，“我欠你钱？”
林凫愣了愣，轻声笑了笑，“心情挺好啊还知道怼人。”
“学长说笑了，跟你在一块我心情也就那样。”
林凫毫不在意的撇撇手，“没事，你总会开心的。”
江霁没领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默默离他远了点。林凫看着身边的小姑娘脚下的小动作，也跟着靠近。江霁走一步，他靠一步。
江霁被弄的烦躁，她走到林凫的另一侧，“学长，你自己慢慢玩吧。”
林凫也不恼，笑的开心，“你还真是有意思。”
话音刚落，江雲就从教学楼跑了出来，“走吧，冰激凌护送到位了。”
江霁没说话，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她从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就算是哥哥的朋友也不例外。今天的太阳格外刺眼，从树叶中散下斑驳光点，现出美妙的丁达尔效应。她踩着光点，闭着眼睛慢慢走，突然感觉脚下踩空，而自己的胳膊被人一把拽住，耳边响起清晰的声音。
“小心点，走到花丛里去了。”江霁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一只脚踩进了草地，她身前的光消失，抬头一看，被林凫罩在身后。
他整个人被拥在光下，风吹起额前的碎发，露出眉宇，不浓不淡，他就那样看着江霁，等待着她开口说话。
江霁不自然的甩开了林凫的手，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林凫低头轻声笑了笑，好整以暇的盯着江霁。江霁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不敢回头看，拉过旁边江雲挡在自己身后，江雲被拉的莫名其妙，但也顺着走在两人中间。
奕帆从校门走进来就看到这样奇怪的一幕。三个人排排的走着，像是在站队列一样。他憋着笑走过去，“妹妹好啊，我叫奕帆，之前我们见过的。”
江霁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乖乖的打了招呼。
“你们干啥呢，排队队吃果果？”奕帆没忍住大声笑了起来，江霁看着奕帆笑的前仰后翻的样子也不禁笑了笑。
“你怎么那么会想呢？滚滚滚，吃饭去了。”说完江雲就拉着江霁胳膊大步向前走。林凫经过奕帆时，冷冷的撇了一眼，头也不回的略过他。
奕帆愣在原地，“我去，他瞪我干啥，我又哪惹到这位少爷了…”
坐在饭馆里林凫不再说话，整个人清冷又陌生，江霁也不想管他，这样正好可以安安稳稳的吃饭。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下午回家，林凫一路还是沉默寡言，只不过看向江霁的眼神带了点幽怨。
晚上江雲靠坐在阳台沙发上看书，手机铃声响了，他打开看到林凫给他发了消息，他很好奇林凫一个觉得聊天浪费生命的人发了什么东西。
“江雲，你妹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
“算了没事。”
“她没不喜欢你吧，可能就是觉得有肢体接触了很反感，她不喜欢人碰她，熟人都不行。”
“知道了。”
在家的林凫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他又想起中午小姑娘乖乖的向奕帆打招呼，跟着奕帆一起笑的样子，他心里愈发不平衡，却又搞不懂自己在争什么，他想要小姑娘对着他笑，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十分幼稚。
他低头无奈的笑了笑，“真是难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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