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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为何要原谅你们?你们要道歉的人早已不在


虽然没了百年修为但仍旧异常强悍甚至还在搓那团魔气玩的祝卿安:谢谢,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虽然但是,就不能别这么高调吗!
  那个玄武玄原,别以为在那儿一脸期待的挤眉弄眼她就会妥协!
  还有南柳,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话虽这么说,但自己辛辛苦苦集齐的神兽,宠着呗。
  “如何?谢以兰,满意你看到的吗?”祝卿安从记忆里扒拉出话本子里反派的模样,还特意用灵力吹动了额间的碎发。
  谢以兰先是一惊而后恍然大悟。
  “怪不得!怪不得我遍寻不到,原来是都跑到了你手下做狗!”
  她仰天长笑,眼中浓烈的恨意几乎要将祝卿安灼出一个洞,手边凝聚的魔气愈发浓烈。
  “你为什么不去死!前世你被我踩在脚下,今生就该乖乖认命去死!!”
  说罢,竟转身扑向毫无防备的六皇子,声音柔和,眸子里却满是急切,“言郎,你不是心悦我吗?心悦我就让我吃了你,乖乖去死,好吗?”
  六皇子作为天命之子之一,若能直接吞噬,的确对谢以兰来说是大补。
  他半张脸没入黑暗中,鲜红的血肉随着脉搏跳动,露出的白骨带来丝丝寒气,“好啊,兰儿你来。”
  谢以兰几乎是迫不及待,踉跄着扑向六皇子,而他则张开只剩白骨的小臂,坦然迎接她。
  “我就知道,言郎你是......”拥抱的刹那,鲜血从谢以兰的嘴边喷涌而出,滴滴掉落。
  “你为何...为何要背叛我......”
  谢以兰口齿不清,抓着六皇子的衣襟倒下,半个只剩白骨的小臂没入她的胸膛,带走了她所剩无几的生机。
  “兰儿,你不是说过,我们永不分离吗?”六皇子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捡起谢以兰掉落的匕首插入心口,“这样,才叫不分离。”
  这二人一同倒下,却不知为何都还剩一口气,挣扎着想冲过去先杀了对方。
  南玫姗姗来迟,挂在墙头冲祝卿安大喊,“姑娘!他俩咋啦!”
  “一个疯牛症,一个狂犬病啦?”
  祝卿安却并未回答,只是垂眸,似乎在喃喃自语。
  “天命?何来天命?”
  那边的二人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祝老太太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膝盖一抖,跪在地上痛哭。
  “安安呐,是祖母误解了你,你回来吧,你爹爹也不在了,咱们娘几个往后好好过日子,你永远是祝家的孩子啊。”
  祝青霍也跟着帮腔,扶着祝老太太红了眼眶。
  “安安,你从前是最孝顺知礼的,还记得吗?你从不肯错过一次请安,寒冬酷暑,风雨落霜,你都会在祖母院子外乖乖磕头。”
  “大哥也错了,从前我们都被那鬼东西迷了眼睛,现下她死了,下的咒也不在了,安安,你原谅大哥和祖母,好不好?”
  “原谅?”祝卿安摸了摸脚边的白虎,顺路揪了根虎毛丢向祝家人。
  这么久了,她都忘了祝家人还带着障眼法呢,怕不是如今了,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二百多斤的原主?
  障眼法被解开,祝家人第一次看清祝卿安如今的模样。
  他们刚刚口口声声唤的安安,早已变了个人!
  那女子白衣红妆,如同一朵盛开在佛寺的曼陀罗花,眼角眉梢皆是漫不经心。
  “我为何要原谅你们?你们要道歉的人早已不在了。”
  “不......不在了?”祝老太太身子一顿,脸上的惊恐无限放大,声音尖利,“去哪儿了!她敢去哪儿!小贱人!去哪儿了!”
  张氏似早就猜到了,此时才证实自己的想法,顿时呆呆地愣在原地。
  不在了?那个曾经会笑弯了眼唤自己阿娘的女儿......不在了?
  是自己,是祝家,亲手杀了她!!
  没错!
  张氏忆起往昔,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悔意,拔下发间的金簪重重敲在自家婆母后脑,本就半边瘫痪的祝老太太顿时失去了力气,面条似的软了下去。
  “母亲!”祝青霍被一系列变故打得措手不及,看看母亲又看看祖母。
  张氏一脸疲惫,攥着沾血的金簪,闭着眼低声说道:“你走吧,你是我的骨肉,也是祝家最后一条血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祝青霍陷入了巨大的晕眩,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明明宁国侯府是朝中勋贵,父母和睦,祖母慈爱,家中是难得的和美啊。
  明明他曾有一个调皮的弟弟,一个有些娇蛮,但十分喜人的妹妹。
  明明他也曾有过一个光明的未来啊。
  若是那天,不在花楼里遇到谢以兰就好了......
  若是他们好好珍惜安安就好了。
  祝青霍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祝卿安看着面前下场凄惨的祝家人,抬头望了眼天空。
  祝卿安,你看到了吗?你安息了吗?
  趁着这个空档,早已死去的谢以兰食指动了动,竟从地上爬起来了!

  “闹鬼啊!”南玫嗷一嗓子直奔大雄宝殿屋顶,抱着祝卿安就不撒手。
  玄武嫌弃地看了眼南玫,转头问南柳,“你家的?”
  南柳沉重地点点头,“嗯。”
  不知为何,他们四个齐聚后皆能看到些旁人不能看见的东西。
  就比如,披着谢以兰壳子的空礼。
  “阿弥陀佛,看来还是小僧赢了。”谢以兰模样违和,念了句佛,“祝卿安施主,看来这次,你又要死在贫僧手里了。”
  “死个屁!”祝卿安把南玫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和被关在凤鸢楼的余松韵丢在一起,“老娘没记错的话,是我杀了你才对!”
  那空礼和尚充耳不闻,自顾自继续说道:“你抽我魔骨,毁我根基之时,可曾想到今日?”
  祝卿安拔下发间的木钗,那钗浮起一层光芒,褪为一支白玉笔,吩咐身后的几人,“把人赶去佛莲池边,莫要被这畜生伤了。”
  佛莲池边有她曾设下的一重禁制,可保护良善之人不受伤。
  几人忙跑去赶人,独留祝卿安和空礼对峙。
  空礼也抽出一把长刀,那刀魔气环绕,逼的祝卿安后退了半步。
  “哈哈哈,你为了这些蝼蚁舍了百年修为,现下你都敌不过我一招,你看他们可感激你?还是更畏惧你?”
  “没想到吧!上天又赐我魔骨与我,天命在我,你有何胜算!”
  祝卿安口中涌上一口腥甜,她目光扫过被护在禁制之内的凡人,强撑着咽下,刚打算说些什么,身子就落入一个怀抱。
  穆谨行从背后握住了她发颤的双手,嗓音沉着,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莫怕,师兄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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