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密谋
沈青栀的状态柳思妍太熟悉了。
由于她上的是国际高中,所以里面的同学都比较开放,谈恋爱的遍地走,老师也不怎么管。
而沈青栀的样子,和她学校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相比,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了。
柳思妍走到沈青栀身边,用笔敲了敲她面前的卷子:“沈同学再继续和情郎聊天,你的十几张卷子可能就写不完了哦。”
“啊!”
毫无准备,沈青栀被吓了一跳。
她慌乱将手机锁了屏,紧紧的握在手里。
扭头见来人是柳思妍她方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炸毛。
她张牙舞爪的说:“胡说什么,哪里有什么情郎啊!”
“真没有?”柳思妍抓起书桌上的小镜子对准了沈青栀的脸:“那你脸红什么??”
证据确凿,沈青栀哑口无言,只是不安的攥着手机,然后委屈巴巴的看着柳思妍。
柳思妍噗嗤一声笑了:“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做错了事的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阿姨。”她说着,蹭着屁股和沈青栀挤到了同一张椅子上,好奇的问:快说说,你那小情郎叫什么啊,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沈青栀羞赧的推了推她:“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柳思妍诧异:“没在一起?”
沈青栀不说话了,这时她的屏幕亮了,柳思妍无意间瞥见了屏幕上弹出来的消息。
-嗯。
-谢谢。
规规矩矩的两句话,以及规规矩矩的备注——顾辞。
但就是这样,沈青栀却笑的像个二百五。
柳思妍沉思片刻,狐疑的看着沈青栀:“你该不会在单相思吧?”
“我不知道。”沈青栀摇了摇头:“顾辞说话风格就这样,挺简短的,但他平时也挺照顾我的,帮我带早饭,晚自习陪我一起去吃东西,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单相思。不过我确实······挺喜欢他的。”
后面几个字的声音细小如蚊。
柳思妍直接震惊住,她指着顾辞的名字说:“他都这么做了,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对你图谋不轨啊!而且你也喜欢,那就去表白呗,怂什么啊。”
“不行,我不敢。”沈青栀不假思索:“万一他只是出于对朋友的照顾呢,我要是贸然告白的话,我们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在等等吧。”
柳思妍:“等到什么时候?”
沈青栀:“等我确定他对我到底有没有好感以后,我就考虑告白的事。”
柳思妍:“······”
都这样了还不算有好感,那到底啥样才算有好感啊!
后来,柳思妍不仅知道沈青栀喜欢过顾辞,更知道他们最后无疾而终的结果。
看着那个坐在会议桌的男人,柳思妍想起了自己见到顾辞的场景,那个活在沈青栀嘴中和手机里的人,第一次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却又不太真实。
那年,好像是高三的寒假。
而她见到顾辞那天正好是年三十,再加上顾辞的长相实在太出众了,所以柳思妍对他的印象非常深。
外面天寒地冻,少年模样的顾辞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沈青栀家门前,不厌其烦的按动着门铃。
手指被冻的一片血红。
顾辞按了好久,没有把沈青栀按出来,反倒把住在对门的柳思妍给按出来了。
柳思妍语气暴躁:“你有完没完了?大半夜的在这扰什么民?”
“抱歉。”顾辞手指从门铃上移开,许是天太冷了,他的手指蜷缩了好几下都没有弯起来,只能默默的缩进衣袖里。
柳思妍那阵子的心情差的像烂西红柿,态度也非常恶劣:“别杵在这里吓人,跟个鬼似的。”
顾辞并没有动,他垂下了头,细碎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眉眼,显得他那样可怜。
过了一会,他张了口:“请问,你知道里面的人去哪了吗,我找她的有事。”
柳思妍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羽绒服:“元旦的时候就搬走了。”
“那你知道她搬去哪里了吗?”顾辞又问。
“不知道。”说到沈青栀搬家这件事,柳思妍也是一肚气。
沈青栀不仅说搬就搬,然后到现在也联系不上人,因为那个小妮子二话不说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给换了,可谓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顾辞听见柳思妍的话又将头垂低了几分,失魂落魄。
静默须臾,他压着声音说了一句“谢谢”便拖着单薄的身子下了楼。
柳思妍不傻,她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冲着那道没于黑暗的背影喊了一句:“喂,你叫什么?”
隐隐约约间,柳思妍自静谧的黑暗中听见了两个字。
——顾辞。
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了,柳思妍觉得顾辞应该不记得她了。
一来他们只见过一面。
二来那一夜灯光昏黄,顾辞又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她,怎么可能记得住她。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如果顾辞真的是那个空降的人,她到底要不要为姐妹情谊行侠仗义了?
毕竟沈青栀当年真的把人伤的挺狠的。
顾辞要想报复她的话,做出这种事也就有理有据了。
还有,顾辞曾经找过沈青栀的事,她是不是应该和沈青栀说一下呢?
本来气焰十足的柳思妍,在踏进会议室的时候陷入了良久沉默与怔愣,直到沈青栀拽了她一下,她后知后觉的回神,满脸心事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柳思妍根本听不进去开会的内容,一场会议下来她就记住了与沈青栀和顾辞相关的内容,甚至连自己汇报了什么鬼东西都记不得了。
不过,除了柳思妍,大家都记住了沈青栀和顾辞的相关内容。
因为在这场会议中,其他部门的表现都非常好。
唯独法务部,只能用“一塌糊涂”四个字来形容,大家更是一致认为顾辞是个“真草包”,若非有谈黎洲这条大腿他根本不可能进来!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顾辞太水,还是谈黎洲问的问题过于刁钻,反正他所有的回答都万变不离其宗,在“不知道”“不清楚”“我再想想”之间反复横跳。
不仅谈黎洲的脸黑的像刷了一层锅灰,就连沈青栀都急出满头的大汗,差点就要伸脚去踩人了。
最后,拜顾辞所赐,她被留下来开小会了。
当然,顾辞也跑不了。
偌大的会议室,齐刷刷摆着两排空荡荡的座椅,氛围是那样的紧张与严肃,而谈黎洲的神色又让屋里温度下降了几分。
沈青栀偏头看了一眼顾辞,此人毫无犯错的自觉,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摆谱。
仿佛自己是这里最高贵的爷。
顶头上司都这样了,沈青栀的求生欲自然也没了,她自暴自弃的坐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指。
反正逃不过一个“死”字,那就死的体面一些吧。
沈青栀心想。
坐在总经理位置上的谈黎洲内心天崩地裂,他完全没想到顾辞的演技竟然这么拙劣。
如果有最差演员奖,一定要颁给顾辞!
其实在开会前,谈黎洲为了帮好兄弟推进感情进度,和他私底下密谋了一会儿。
谈黎洲说:“我觉得咱们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一会述职报告会,你表现的差一点,然后我就趁机责怪沈青栀,这样工作上就可以让她多跟你接触一下了,比如一天汇报个三次什么的,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进行专门的工作辅导。”
“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谈黎洲冲着顾辞抛了个媚眼:“我是不是非常够意思?”
顾辞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冰凉的桌面,思索了一会点头道:“可以。”
于是这件事就被两个人这样敲定了。
但谈黎洲万万没想到,顾辞这个知名常青藤毕业的法学博士,竟然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一问三不知”!
谈黎洲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着撑到会议结束的。
他踏马甚至开始怀疑,顾辞前阵子和他说的“沈青栀想打他”,那可能真的是想打他。
不带有任何其他情感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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