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烦躁
戚梦萱回到学校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一个星期前，她发现自己坏了老师的孩子，而且孩子的父亲不打算负责。她伤心难过甚至是绝望，只觉得前路无光。她父母都是思想守旧的人，她不敢相信父母知道她未婚先孕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来。
在她只能够想到用死亡来逃避一切问题的时候，有人拉住了她，一路拉到医院给她安排了手术。戚梦萱怀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就是因为这两个多月例假迟迟未来，她察觉的不对劲连忙做了检查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两个月时间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无痛人流时间。
好在没有到根本无法无痛人流的时候，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她听着手术病房内传来的少女的破口大骂，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在害怕，怕得不得了。
她曾经为这场师生禁忌恋满心愉悦，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人间真爱。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短短一日之内，她就从天堂坠入地狱。她所谓的真爱其实是别人口中玩弄未成年还抠的连打胎费都不给的渣男。
“你丫看啥呢？”温舒柔有些不太耐烦。对于这种没脑子的蠢货，她一向没有太多的耐心。说到底她根本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并不愿意搭理一个蠢货。
因为颅内肿瘤的存在，她现在越来越烦躁。莫名有些想念突然走掉的云非白了。也不知道蒋梦然那边能不能模拟出相对应的能量波动。那种疯狂想要砸碎一切的冲动几乎要冲破她的理智。她可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只会暴力发泄的野兽。
戚梦萱的脸色还有几分苍白。她以受伤的名义休养了一个星期，但并没有将身体完全养好。学校里面根本不怎么管学生。她休息了一个星期，老师们也没有和她家长联系。戚梦萱没有哪一刻如同这般感谢老师的不负责任。
她看向温舒柔，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谢谢。”
“谢尼玛批啊！”温舒柔白了她一眼就直接会宿舍去了。疼痛感虽然已经消失，但她却更烦躁了。没有疼痛的压制，她几乎压制不住内心的烦躁和狂暴。
蒋梦然此时也发现了她的异常，连忙说道：“我已经让明雅和沈教授过来了。”明雅是温舒柔的心理医生，沈教授在脑域方面很有建树，一直跟随自己的老师研究脑癌的课题。
温舒柔没有回答他的话。此时此刻出现在耳边关心的话语也显得那么的刺耳。她直接脱掉衣服走进了卫生间，接了满满一桶冷水从头顶上浇下去。冰冷的感觉暂时压制了心底的烦躁。
蒋梦然惊呼一声，“你疯了！！！”温舒柔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她不该做这种事情。
温舒柔白了一眼。说到底她在这个世界是以另一个方式存在的，冲冷水又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体。话说蒋梦然什么时候变成丁老妈子的模样了。
鬼蜮内，云非白将两个想要干坏事儿的捣蛋鬼揍了一顿。确保他们不会在背着他搞事情后，他才缓缓擦拭了脸上不存在的汗水，慢条斯理地说道：“知错了吗？”
莫晨晨委屈巴巴地捂着脸蛋，双眸含泪乖巧点头，“嗯，知错了。”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听着让人心生怜爱。
云非白心如铁石，没有任何联系，继续说道：“还敢吗？”
莫晨晨认真点头，“还敢。”
云非白捏了捏眉心。不管过去多久，这小姑娘知错不改的死德行是一点儿都没变。也不知道她到底像谁。
“嘤嘤嘤。”听着旁边隐忍的啜泣声，云非白像是才想起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终于舍得施舍一眼。一旁的鬼王眨巴着青绿色的眸子，学着莫晨晨的模样捂着脸蛋故作委屈。
云非白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会有这种朋友，简直是交友不慎。刚叹了一口气，心情尚未缓过来，为了自己的血压考虑，他深吸了一口气。
“滚吧！”他直接吐出两个字。作为鬼王若清温的至交好友，云非白知道这货有多么恶劣。莫晨晨这个知错不改的家伙已经足够糟心了。鬼王更胜一筹，他不该不说，他还不知错，甚至引以为豪。
有时候，他格外想念当年的若莲华。毕竟只要若莲华站在那里，鬼王永远都是乖巧懂事又可爱的模样，知错不改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们两个给我收敛点。温舒柔是我的妻子，不是你们可以恶意试探的对象。”云非白认真地说道。那张邪气凛然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神威。这是他真正的模样，比起在温舒柔面前暴露出来的成年体态，他现在的容貌更加成熟。用一个很俗套的词来形容那就是邪魅狂狷。
莫晨晨知道他升起来，连忙低下头认错，表示绝对不会对温舒柔下手。一旁的鬼王撇撇嘴，显然没有听进去。云非白也知道他的性格，就没有想过他会老实听话。
突然见，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两人面前。
等云非白一走，原本乖巧又委屈的鬼王立刻挺直胸膛说道：“他肯定是为了那个女人才走的。你看看，这才认识多久，殒墨那小子就被迷得失了神志，满心满眼里都只有那个女人。你见过他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那边有一点儿不对他都要赶过去，简直就是人类口里的舔狗。”
虽然莫晨晨不是很认同舔狗这个说法，但她还是很认同鬼王的话。她点点头道：“对，就是这样！”鬼王简直就是她的最佳嘴替。要不是确定他的确是殒墨，她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那可是邪神殒墨啊，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凡人。别说爱上一个凡人了，那个家伙根本不会爱任何一个人。唯一能够让他念念不忘的一个就是他的主人那个死去的正神，另外一个就是当年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巧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人，一个是天地敕封的正神，另一个也是天地敕封的正神，虽然现在也名不正言不顺了，但好歹以前还是一个正神啊。
温舒柔刚冲完凉，打了一个哆嗦就感觉到身上的凉意退去。不仅是凉意，连身上的水渍也一同消失，原本湿透的她瞬间变得干爽，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只白净的小手伸过来，拿着帕子轻柔地擦拭她的脸颊。
温舒柔挑眉。她身上都全干了，现在拿帕子擦有什么意义吗？
“娘子。”少年形态的云非白对上温舒柔含笑的眸子，委屈道，“我才不过离开一会儿，你怎么就湿透了。就算我不在，娘子也要照顾好自己。娘子身子不好，须得好好养着。”
温舒柔早知道他并不是表面那般简单，但直接被他点出来，她还是有些不爽。她微微眯起眸子问道：“很明显？”她觉得自己看起来并不像身子不好的样子，反倒是面前的云非白细胳膊细腿，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几分病弱之气。怎么看都是他身子更不好吧。
云非白并未隐瞒，一边给她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水渍，一边温柔说道：“嗯。至少在我们眼里很明显。”他甚至能够看到缠绕在温舒柔身边似有似无的死气。一般人身上是不会有死气，要么是和死人有所接触，要么就是自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温舒柔显然是后者。当然以他对温舒柔的理解，她身上的死气未必没有前者的原因。
可惜他是从邪气和怨念中而生的邪神，不善治愈，不然他就可以直接治疗了。
温舒柔抿了抿唇。看来自己的情况的确很糟糕。
“你看我还有多久。”温舒柔更相信科学手段，但也很好奇云非白这帮家伙的手段。
云非白对上她的眸子认真地说道：“永远。娘子你是不会死的。”
温舒柔伸出手勾起他的下巴，嘴角的弧度略微有些冷淡，“真是一个会说话的小孩子。”哪有什么永远，只要是人都会死的。哪怕是神也会死亡，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云非白笑着摇摇头。此时的他倒是多了几分儒雅，“娘子，我并非油嘴滑舌之人，也不爱说些甜言蜜语。我只是知道我的娘子全天下最厉害了，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温舒柔长眉轻佻。看来，九阴之地还有一些很特殊的小秘密。永远……那么他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若是成为九阴之地的主人她身上的麻烦就可以彻底解决。
是啊，若是成为神，自然不会畏惧疾病。
温舒柔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情都轻松愉快了不少。云非白的力量虽然减弱了她的疼痛感，但肿瘤一直压在那个地方，对她还是有很大的影响。
想到此，温舒柔直接伸手扯过他的衣领就往床所在的方向走去。为了自己能够长命百岁，从现在开始好好了解神明的身体构造吧。
蒋梦然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温舒柔这女人现在是越来越不讲究了。不过她说的话倒也没有问题，命都快没了，还讲究什么矜持。不说全世界，光是国内就有好几万人丧命。若非温舒柔找到了入侵九阴之地的方法，亲手给那些玩家开外挂，死去的人还会更多。
在人命面前，所有的矜持和道德都是一句空话。如今，他们只有不择手段。
他们一直都是不甘被人欺辱的民族，过去如此现在如此。他们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而不是所谓的神明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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