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除了债务，什么都没留给你
曹有德喜欢看下层小人物，在他的巨大压力下人格扭曲的样子。
这跟他喜欢男童一个道理。
那些长相帅气还有才的男人，在外面桀骜不驯，但在他的金钱面前，人格扭曲变形，成为他的玩物。
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但这一次，显然让他失望了。
除了刚刚见面时，易强表现得有点拘谨和慌乱外，现在完全没把他当一回事。
他突然不自信起来。
曹有德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两分钟！”
瓜民不禁对这个年轻人担心起来。
特别是从极点影视里下班路过的小姐姐，她们远远的看着，还有意躲避着老曹父子的偶尔飘过来的眼神，她们偷偷攥紧了小拳头。
这么帅气的小哥哥，我要是有钱，一定包养他，不让他出来被社会毒打。
照理，这个时候，应该易强看时间的。
谁对时间敏感，谁就落了下风。
曹有德深吸一口气，再次凝聚出一股王者之气，他的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易强说话了：
“曹有德，我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
曹倪马突然警惕起来，他急忙说道：
“踏马刚才也是这样跟我说话，老曹，你踏马当心，这小子有鬼。”
曹有德心里一掠过一丝凉意。
他倒不是因为儿子那提醒的句话，而是易强说话的神态。
不卑不亢，不带感情，但又有一种不可一世的狂妄。
就算东江市高层官员，看到他也不敢这么跟他说话，更不敢直呼他名字。
这小子哪里来的底气？
曹有德正在愣神，易强下一句话，却让他神都差一点没了。
“你还记得张小可吗？”
“你跟张小可熟是熟非，我不评论。”
“但你不该害人家一条命，更不该对他父母那样，你是时候偿还这笔情债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击打在曹有德心上。
曹有德几乎不能呼吸：
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详细？
接着，他眼珠子一转，目露凶光：
我该怎么才能把这小子无声无息做了？
但表面说话却变得和气起来：
“易强，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搜集到这些消息的吗？”
毕竟，当年知道这件事细节的人，都失踪了。
易强依然语气平淡，他已经非常相信系统了，所以根本没质疑系统信息真伪：
“这不是你操心的，你只需要真心做好补偿，你依然还是东江市十大世家家主，你依然可以过着你想要的生活。”
“那照你的意思，如果我不偿还，我曹家就要被踢出东江十大世家，我曹有德下半辈子将生活在痛苦之中？”
曹有德语气十分坦然。
易强嘴角轻轻一挑：
“如你所愿！”
易强就是故意激怒他。
曹有德说话更加和气，微微躬身，姿态还放得很低：
“那照你的意思，我怎么补偿才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如果曹有德十分主动配合清算，那么系统可能只会启动第一种清算方式。
对曹家这样的大世家，易强还想着在他身上完成自己的小目标呢。
算了，给人方便自己方便。
说不定以后能跟曹家和平相处。
曹家家族企业如果有大变故，还可能引起东江市的动乱，这是官方不愿意看到的。
自己卡里有二千多万，又不缺钱，干什么一定要把人家逼个绝路！
想到这，还没等系统启动清算方式，易强就主动提出了一个他认为比较公平的解决办法：
“给张小可父母送去30万，并告之实情，真心忏悔，做出适当补偿，取得老人家谅解。”
曹有德突然挺直的身子，一脸的傲慢和不屑，王八之气毕现：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曹家的事指指点点。”
“立刻马上把我曹家的钱拿回来，并在曹家祠堂烧香磕头谢罪。”
“我可以免予追究你造谣滋事之责。”
说完，神态很轻松，两只肩头还不忘耸耸。
其实，他心里已经下定决心。
易家祠堂在市郊，他让易强去祠堂烧香谢罪，肯定要乘车，半路上随随便便一个交通事故，就能把这小子送走。
你会黑客有什么了不起？
咱就来一个黑吃黑，嘿嘿！
易强也耸耸肩，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因为他脑子里系统提示音已经响起：
“检测到老赖恶意欠资，性质恶劣，已启动恶意清算模式，请宿主选择恶意清算倍率和附加惩罚选项。”
“倍率：1……”
“附加惩罚措施
1，债务人知悉十个老婆出轨和十一个非亲生子女详情。
2，债务人家族除极点影视外，所有资产收归国有，永久失去东山再起机会。
3，债务人家族被逐出东江市十大世家之列。”
易强照例选择最高倍率，并把附加惩罚全部勾选，并在心里对系统竖起了大拇指：
系统，你够狠！
系统声音再次响起：
“债务人已心生杀心，为宿主的选择点赞！”
嘿嘿，统妹，咱们这算不算双向奔赴？
怪不得系统这一次清算启动这么及时，原来人家已经想杀自己了。
如果不是系统提醒，易强还要为自己如此狠心内疚。
看来，以后遇到惩罚性清算，都得选最高选项。
系统不会出错！
东江市光华区卫生院。
狭窄病房内，两张病床，各躺着一个病人。
病房中间，一个大塑料盆里，泡着一堆衣服。
一个女孩消瘦的身影在里面忙乎。
她一会又起来扶病人，拍着病人后背，一会又喂开水喂药，抽空才忙着洗几把衣服。
这三个人，就是张小可父母和妹妹张好好。
安顿好两个病人，又把衣服洗好晾晒，张好好一步都不想挪动了，她一只手支撑在窗棂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心里默念：
“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老天，有谁能帮我吗？”
“无论谁，只要能给我100万，让我爸妈有钱治病，男人，我就嫁给你，或者为妻为妾，甚至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女人，我就给你当丫环。”
“生生世世，永不背叛！”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好儿，你过来……”
张好好湿湿的小手，在额头上擦了一把，抿了抿嘴唇，重新振作起来，走到病床边：
“妈，想喝茶吗？”
女人招了招手，等张好好把耳朵附在她嘴边，才说：“你爸睡着了吗？”
张好好走到另一张病床前，仔细看了一下，才又回来，小声的说：“睡着了！”
“好儿，辛苦你了，我去了，这辈子，妈欠你的太多了……”
她喘息了一会，又接着说：“曹家那笔钱，妈是没有能力还了，我这里立了一个遗嘱，我走了后，你看我这身上还有哪些有用的，都卖了，钱就帮你哥把债还了……”
“人死账不能死。”
女人说着，眼角滚出几滴泪珠，气若游丝：
“好儿，妈对不起你，除了一身债务，什么都没有给你留下 ……”
“妈……”张好好一急，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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