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额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长窗照映在殿内角落里盖着鹅绒粉色长袍相依的二人，男子被阳光刺痛了眼缓缓醒来，刚想动身，发觉右臂被压制着动弹不得，皱着眉头往身侧看去，发现少女身着亵衣，斜靠在他的肩膀上，脸颊白净软糯，薄唇轻抿，正轻微发着酣睡声，与平日的刻意疏离不同，显得格外安恬无害。他的眉目柔和下来，不敢动作，怕破碎了这幅美好的画面。
顺着脸颊往下，是细嫩白皙的脖颈，衣领微微敞开几分，再往下……他喉哽难耐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心砰砰跳动，脑中早已心猿意马，左手抚上她的脸，盯着她湿润微红的唇，侧身慢慢低下头，呼吸越来越近，在将接触红唇的时候，少女嘤咛一声，他抬头看她，她轻皱了一下眉，随后恢复酣睡。
他微叹了口气，坐了回去，但调了下角度，挡住阳光，把身上的半边袍子也一起盖牢她，左手撑着屈起的左腿，闭上眼睛，感受右臂被环抱着的柔软，耳朵渐红，压低声粗喘着，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又坐了好一会儿，他轻轻抽出右手，拦腰跨膝抱起她，慢步回到龙床前放下，扯过被褥盖住她周身，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转身离开。
隔了好一会儿，被窝里松开攥着被褥的手，榻上的少女睁开眼睛，手摸上似还留有温热的额头，有些茫然。
他，为何……
“娘娘，您醒了”谭公公提着笼子正好在殿外，见殿内出来一人，行礼道。
“嗯，这猫……”嫤年看向被关进笼子里有些颓然的白猫。
“哦，早上这小家伙又逃了出来，奴家提着笼子好一会儿才在殿门口找到它，方才它还扒拉着殿门呢”
“这猫，此前是皇上养着的？”
“也不算，大概前两年不知怎么地跑到皇上的书房里，只是，皇上平时并不喜爱玩弄物宠，倒对它上了心，偶尔还会抱着它顺毛，还交代奴家照看好它。”谭公公像是轻嗤小猫，“这小家伙爱玩，前阵子又跑不见影，失踪了好几个月。昨晚雷雨倒又跑了回来守在皇上身边。”，笑，“估摸着还算有点良心。”
“原来如此……那皇上他现在……没事了？”
“娘娘放心，皇上没事了，刚才就去上早朝了，昨夜的事皇上不会记得的，所以娘娘也不必担忧这个，不要对外说便是。”
“嗯，本宫会保密的，公公放心。”
“那便好，皇上上朝前吩咐奴家备了早食，待会厨房热好便端来，娘娘想要在哪用膳？”
“帮本宫送到华清宫吧。还有，这猫能不能交给本宫照料？其实昨夜本宫便是寻它而来，本宫养了它一些时候，有些感情了，若皇上不愿，公公您再将它带回去，可以么？”
“皇上说了，若娘娘喜欢这猫，便尽管拿去逗养。”
嫤年愣了一下，“这样啊……那代本宫谢谢皇上……”
“好”谭公公笑呵呵回道。
刚踏入院子，便看到一个红衣小身影坐在院里的石座上，晃着大大的银色圆形项圈，嘟喃着嘴逗玩着笼里的小鸟，而刘谨言挎着药箱垂袖立在他身后，静语。
“皇嫂嫂你回来了！”
“康儿？刘太医？你们怎么在这儿？”
刘谨言垂头行礼，而李康则蹦踏着步跑到嫤年跟前。
“皇嫂嫂……”李康拽着她的袖子，有些撒娇气，“明日学堂要开课了，小红白日里没人照顾，便想来找皇嫂嫂帮忙。”
“康儿殿里没有宫女可以帮忙喂鸟吗？”
“唔……康儿不想她们照顾……”
“为何？”
“就……就不想嘛”
“可是……”嫤年看了下手里的猫，它正窝着,隔笼瞄着叽叽咋咋蹦蹦跳跳的小鸟，“鸟和猫不能一同饲养，嫂嫂我可能帮不了。”
“娘娘，小皇子，微职小时候养过鸟，养得还不错，要是不嫌弃，微职可以帮忙养。”
“唔……你……”李康有些犹豫。
“哦，微职平日还算闲，小皇子下课后可以直接来皇后娘娘这儿，微职带鸟儿过来交还予小皇子，也可以顺便帮娘娘和小皇子瞧瞧身子。”
“那，好吧！”李康点头，“呐，今日我要赶功课，就先放你这儿，明日下课记得带来嫂嫂这儿哦。”
“是。”刘谨言颔首，接过鸟笼。
“嫂嫂，我要先回去了。”
“嗯，快回去吧。”嫤年摸摸他的头，笑，“快回去赶功课吧，想必明日先生要检查。要认真写哦！”
“嗯！”李康高兴地应了声，便踩着欢悦的步伐乖乖和宫女回去了。
“刘太医，明明可以直接送到康儿那儿，为何专门让本宫做中间人。”
“小皇子身子较弱，微职应皇上吩咐每日为小皇子诊脉调养，也照顾了半年多了，看得出小皇子虽然脾性有些调皮执傲，但皇上从来不怎么去看望他，也没有其他亲近之人，回来宫里后内心该是孤独的，说什么不想把鸟交给宫女照顾，其实也只是想找借口来找娘娘您，他应该是喜欢和娘娘待在一块的。”
“如此。不过身子弱，半年多还未调养好吗？有何大碍吗？”
“听容府的大夫说，小皇子小时候害过一次大病，当时还是很凶险的，虽然治好了，但小身子骨落下了病根，微职家乡有秘药可以延息续气，也很难祛除，可能会跟着一辈子也说不准。”
“刘太医说话真直接，一点都不避讳。”
“微职说话比较直接，也相信娘娘不会背后打微职小报告的。”
“你还真了解本宫”嫤年淡笑，又问“那可会影响性命？”
“不会，只是发病会很难受。”刘谨言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娘娘，近来身子可好，可要微职瞧瞧？”
“本宫身子最近很好，不过，你来瞧瞧也无妨。”
刘谨言拿出巾帕软垫，静目把脉后才放心地点点头，“确实健康无虞。”
“嗯，谢谢刘太医。”嫤年笑道。
“不客气。”刘太医笑回。
望着桌上的早膳，鲜虾粥、蘑菇饺、煎汤包，全是她爱吃的，嫤年瘫在床上，翻了下身子，闭上眼睛，回想起早上李慎任由她抱着手喘着气和额头上温柔的触感，脸颊不禁有些微红，但心绪又有些烦乱。想不过，还是蹦起来坐在桌上开始吃早膳。
御书房内。
“皇上，娘娘早晨要回了那小猫儿便回去了，早膳也送去了。”谭公公抱着浮尘在李慎身旁回话。
“嗯”李慎翻了下折子，抬眸，“那，她还有说什么吗？”
“哦，还关心了下皇上昨夜的情况。”
“那你怎么说？”
“如实回答，皇上并不记得昨夜之事，让娘娘不必担忧。”
“嗯。”
“……”
“那，昨夜发生何事？”好一会儿谭公公才等到这句话，这是每次打雷之后皇帝都会问的，因为无论做了什么，第二日皇上总会忘记，然后就让他悉数禀告。
“嗯……”，谭公公小心看着他的脸色，有些虚“皇上昨夜……昨夜抱着娘娘喊……喊姐姐。”
“嗯，还有吗？”
“没……没有了。”
谭公公有些意外，李慎并没有再细问，隔了一会儿，又似乎漫不经心地开口，“偶尔夸大一下朕的病，也没关系。”
“啊？”谭公公愣了下，随后明白地笑呵呵回，“奴才知道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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