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元旦聚餐
最近两年赶上一些小假期，寒宋不回家的话，每年都会陪着老师和师娘过。元旦当天，他一般都会在老师家住上一晚，下午会陪师娘去逛逛街，师娘愿意让他陪着买衣服，看到适合寒宋的就会让他直接去试，寒宋经常会提着两大袋子衣服回来，一袋子是师娘的，一袋子他和老师的。晚上寒宋会给老师和师娘做顿饭，他做菜好吃，两个人每次都赞不绝口，吃完饭后再陪着他们出去散散步，聊聊天，回来陪老师下下棋再睡觉。
寒宋中午到了老师家的时候，师娘已经把饭做好了，就等着他过来，寒宋洗了手，帮着师娘摆好了桌子。
“小寒啊，多吃点，是不是最近忙着准备考试太累了，好像是瘦了。”
“还好师娘，就考前这两个月，过去了就好了。”
“嗯，别太辛苦，没事儿多过来，让你师娘给你多做点好吃的。”老师也关心道。
“嗯，好，谢谢老师师娘。”
“对了，小寒，你最近在写的那篇论文怎么样了？”寒宋的每篇论文，陈教授都很关心。
“还缺少一些实验数据，最近都是晚上去做实验，时间短了点，元旦之后学校放寒假，我想白天过去做，有一些数据需要可能需要几天才能出。”
“嗯，去吧，你这篇论文发表之后，不知道国内外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国外也有类似的理论，不过观点不同，无论是哪种理论目前都没有一种定论，也许我的想法有些过于激进。”
“学术就是这样，不争辩不讨论，怎么知道什么是更接近真相的，不必太过在意，放手去做吧。”
第二天寒宋在老师家吃完中饭才回去，回到家他要抓紧时间继续看书，晚上还约了汪焱他们几个吃饭。
看了一个小时的书，又做了一个小时的题，寒宋把这两天的内容都完成了，觉得有些困，就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6点的时候，手机响了，寒宋接起来，里面传来了汪焱的声音：“我到你楼下了，下楼吧。”
“好。”寒宋没太睡醒，就轻轻应了一声。
“你睡觉呢？”
“嗯，刚睡着了。”
“那你多穿点，外面这会挺冷的，刚睡醒出来更冷。”
“好。”
五分钟后，寒宋出现在楼下，外面确实很冷，汪焱给他打开车门，他钻进车里，暖和了很多。餐厅是汪焱挑的，因为是寒宋请客，所以他挑了一家不太贵，但味道也很不错的店。
到了包房，谭健和孟煦还没到，汪焱打了谭健的电话：“到哪啦，我们已经到了。”
“外面停车呢，马上进来。”
几分钟后，寒宋就看见谭健带着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走进来。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谭健你认识了，这是孟煦,”然后又指着寒宋：“我好朋友寒宋。”
寒宋和两个人握了握手，和谭健握手的时候感谢道：“谭健，谢谢你上次帮了我。”
谭健手一挥，豪气地说，“别跟我客气，能英雄救美是我的荣幸!”说完就被孟煦拉了一下。
寒宋也是一愣，英雄救美？谭健赶紧又补一句：“啊，我是说，请叫我雷锋。”说完又去握了握寒宋的手。
寒宋被他逗笑了，这一笑，谭健看了，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被晃花了：“孟煦，你快掐我一把，冰山大美人是不是在对我笑？”
汪焱受不了了，一把把谭健按到座位上：“谭健，你够了啊，说了不让你犯花痴。”
寒宋觉得谭健这个人格外有趣，虽然在一个科室，但他们俩平时打交道不多，所以从来没发现，只是，他刚刚管自己叫什么，“冰山大美人？”
“啊…是…是啊，寒宋，你不知道吗，医院里的小护士都这么叫你。”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寒宋还真的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医院已经有绰号了，还是让他觉得这么无法形容的绰号，“嗯，没听过。”
“也是，他们怎么敢在你面前叫。”
“嗯，就你敢在我面前叫。”寒宋有心逗他，谭健这个人真是又有趣又实在。
“啊，我，我没有……就是你长太好看了，平时还冷冰冰的，所以你不觉得这名字很合适你嘛？”
寒宋看了一眼汪焱，笑着问道：“我冷冰冰的么？”
汪焱现在恨不得把谭健嘴堵上，“没有”，但是他看寒宋今天心情真的很好，就小声补充道：“是很美。”
寒宋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哪有形容个大男人用美的，就没再说什么直接坐下了拿起菜单看。
汪焱以为他生气了，就坐在他旁边瞪着谭健，哪知谭健还在盯着寒宋看，一边孟煦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就碰了碰谭健。
寒宋看了会菜单后说道：“我们点菜吧。”
听他说话，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寒宋看了他们一眼，有些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汪焱答道：“以为你生气了？”
“生什么气？”
谭健接道：“说你美。”
寒宋又被他逗笑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谭健，我之前在办公室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
谭健也笑了：“是嘛，我有趣嘛，那你以后多跟我在一起玩吧。”
寒宋应了声：“好。”没再多说什么，想想自己师哥在医院天天看着他，应该不会让他和谭健走太近。
汪焱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把服务生叫过来几个人点了菜，又要了几瓶啤酒。寒宋看见上来的啤酒，想想自己就一瓶的量，今天不能多喝，免得丢人。
几个人吃了会菜，又喝了几杯酒后，汪焱给寒宋讲了讲他们仨小时后的趣事。谭健本来平时就是话最多的，今天喝了酒，对面又坐着寒宋，看的他迷迷糊糊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不过他更感兴趣的话题还是寒宋，就忍不住开口问：“寒宋，你平时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啊？”
寒宋从小就知道别人觉得他冷冰冰的，但是他不知道什么样子才是不冷冰冰的，所以一直都是这样，“可能不熟吧。”
“那我们现在熟了吧？”
“嗯，熟了。”
“那我们喝一杯。”
寒宋看了看还剩下的半瓶酒，还好，就和他喝了一杯。喝完谭健又问道：“寒宋，林子期为什么总看着你啊，每次我想找你说话，他就把我瞪回去，搞的我以为他喜欢你似的。”
他一句话让孟煦正喝的酒差点喷出来：“谭健，你丫今天带脑子来了嘛？”
“我带了啊，好奇嘛？”
“嗯，师哥是好心，估计是老师嘱咐过。”寒宋心想，师哥啊师哥，你看着我，所有人都知道了……
汪焱又给谭健倒满了酒，“你别说话了，喝酒吧。”然后他也举起杯，四个人一起又喝了一杯，寒宋的酒瓶空了，他不能再喝了，所以没再要，但是汪焱又让人上了几瓶过来。
汪焱想尽量把话题岔开，谭健一晚上就盯着寒宋问来问去，快被他烦死了。他问了问孟煦最近生意怎么样，是不是总出差，两个人聊了一会。谭健觉得他们的话题无聊，不是工作就是赚钱，他看寒宋的酒杯空着，就又给寒宋倒了一杯，然后说道，“寒宋，上次我英雄救美，你还没和我喝一杯呢？”
孟煦看着谭健，好想扶额，谭健啊谭健，前二十几年丢的人加一起都没今天多。
寒宋无奈，只好拿起杯，和谭健碰了一下，“好，谢谢你，这杯我敬你。”
汪焱看着寒宋一直陪谭健喝，就有些不高兴，“你干嘛总跟谭健一个人喝啊，我也要跟你喝”
寒宋看着汪焱：“你凑什么热闹!”
“我不管，你跟他喝一晚上了。”他把寒宋的杯子拿起来送到他嘴边，寒宋看了一眼对面的谭健和孟煦，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们，寒宋不想再让他们这么看了，接过杯子喝了进去。
汪焱看寒宋喝完了，笑着给他夹了点菜，“别光喝酒，吃点菜。”
寒宋喝完这杯，头稍微有些晕，他又喝了点水，然后又把汪焱给他夹的菜吃了，感觉好了点。
谭健一直看着寒宋，其实他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就觉得他好看，就是不怎么好接近，再加上他身边总有个林子期像老母鸡一样看着，他连半点机会都没有，今天好不容易和寒宋一起吃饭，就特别高兴，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喝了两瓶进去了，他也不能喝酒，此时头也晕乎乎的，他看着寒宋越看越喜欢，早把汪焱的之前的警告给忘了，就迷糊糊的问道：“寒宋，我追你行嘛？”
孟煦简直想躲桌子下面去了，不想再看谭健这丢脸样儿，对面的汪焱听他这话快把手里筷子捏断了，谭健这小子，之前自己白警告他了。
寒宋感觉谭健是喝多了，就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谭健，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看清了我是男的。”
谭健看着寒宋那好看的手，骨节分明又白皙，在他面前摇啊摇，摇啊摇的，他就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知道你是男的，我就是喜欢男的，你问问他们俩，圈子里谁不知道我不是个直的！”
寒宋听了这话惊了一下，“谭健，你先放开，好好说话。”
“我不放，你跟我再喝一杯我就放下。”说着他就用另一只手又给寒宋倒了一杯。
孟煦在旁边想掰开他的手，但是他攥的太紧，根本掰不开，汪焱的表情已经有些难看，他去拉谭健的胳膊，谭健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就是不松手，寒宋看了看，叹了口气：“看着，我喝了，喝完你就松开。”然后又一饮而尽。
看着他喝完，谭健露出傻呵呵的笑，慢慢松开了他的手，汪焱看着寒宋的手都被捏红了，气的把寒宋的手拿过来，揉了揉，寒宋抽出手，“没事儿”，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已经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汪焱知道寒宋这是喝多了。
“孟煦，你送谭健回去，他喝多了。”
“嗯，那我带他先走了。”孟煦也觉得这饭没法吃了，说着就站起来拉着谭健，“走了，回去了。”
“孟煦，你放开，我不走，寒宋还没答应我追他呢？”
“你快闭嘴吧。”孟煦心想，你丫傻逼看不出来吗，这么多年，汪焱带谁见过他们俩。孟煦还不知道汪焱已经和谭健说了自己喜欢寒宋，如果知道，他更会觉得谭健是在作死。
看着谭健终于被孟煦半拖半抱的带走了，汪焱松了口气，看了看寒宋，“我们也走吧。”
“嗯”寒宋站起来，穿好了衣服，坚持走到收银台自己结账，然后又朝着汪焱的车子走过去，他虽然自己能走，但是脚步有些虚浮，汪焱在后面一直跟着他，心中有些烦躁，谭健这斯果然没带脑子来，吃个饭吃成这样，以后不能让寒宋单独见他，但是一想到他们就在一个科室，就觉得更烦躁了。
他上前几步，抓住寒宋的胳膊：“别乱走。”
寒宋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上了车，汪焱把安全带给寒宋扣好，寒宋又露出了那种魅惑勾人的笑容，说了句“谢谢!”汪焱没有立即发动车子，看了他半天，然后咬牙说道：“寒宋，你最好别看着我这样笑，以后也别看着别人这样笑，你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听他这样说，寒宋意识到自己喝多了，一定是傻笑让汪焱看出来了，他揉了揉脸，然后去解安全带。汪焱看他要解安全带，赶紧过去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我坐后面去。”寒宋怕自己一会又想到什么笑出来，那不如坐后面偷偷笑，汪焱看不到。汪焱锁上了车门，又给他扣好安全带：“就坐这儿，不许动。”
寒宋果然听话的不动了，他坐在那一言不发。
汪焱看了看他，不动也不说话：“生气了？”
寒宋目视前方，只嘟囔了一句：“快点开车，我想回家。”
听到这话，汪焱笑道：“好，我们回家。”
车开了一会儿，寒宋右手托着腮，望着窗外，脸上慢慢露出笑容。汪焱看到他映在车窗上的笑容，问道，“在笑什么？”
寒宋把手拿了下来，又规矩的坐好，“想起了谭健，有趣。”
“你觉得谭健有趣？”
“嗯，好玩儿。”
“好玩儿？他说要追你。”
“扯淡，男的怎么追我。”
“男的就不能追吗？”汪焱也不知道寒宋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当然不能!”
“那我要说，我想追你呢？”
这句话让寒宋静止了一瞬，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汪焱，酒精让他的大脑转动地有些慢，他需要慢慢消化汪焱的这句话，沉思过一会儿，他忽然又笑了起来：“别学谭健，你没他有趣!”
“是，我在学他，多有趣！”汪焱咬牙切齿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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