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月色下,苏液和裴雯雯一边吃着烤鸡一边闲聊,确切地说,是裴雯雯问,苏液回答。
“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堂堂渊国公子,竟然会做这些。”裴雯雯两眼放光,先不说苏液的身份,就这手艺,将来不知道便宜了谁。
苏液毫不谦虚:“没办法,天生的。”
裴雯雯有一瞬间被梗住:“你一直这样吗?”
“什么?”苏液没听懂:“你是说我的手艺一直这么好吗?”
“……”
裴雯雯沉默半晌,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关于我跟长安的事,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你看他的眼神很明显,还有燕长安,经常不见人影,别跟我说他没去找你。”苏液吃好后,优雅的擦了擦嘴:“之前的伤药是你给他的吧?”
“我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就是特意留给他的,可惜……”
可惜燕长安总是拿最不起眼的那一瓶,好似怕她发现。
“他很少主动来找我,那天却为了你来求我,求我给他最好的伤药,苏液,你对他很重要。”裴雯雯看着苏液,眼神中有羡慕也有懊恼。
若她不是楚国公主,若燕长安不是燕国质子,他们两个或许能做一对平凡的夫妻,现在却连感情都要藏在心底,不敢对任何人开口。
纵然她能在燕长安身上刻上属于自己的标签,但那对一国公子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她知道长安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她不能那么做。
她想光明正大的嫁给长安,三书六礼一样不落,但她也清楚的明白那都是奢望。
“长安对你并非没有感情。”苏液道,若没有感情,燕长安不会在最危难的时候都不肯告诉裴雯雯,宁愿自己受罪。
就像他,知道有人可以保护他,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如果有生的希望,谁又愿意去死呢。
“那天你特地赶来,其实是为了他吧?”
“是。”裴雯雯垂下头:“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苏液笑了一声:“我困了,公主殿下去马车里睡吧,里面暖和一点。”
“你……”
“算了,那你怎么办?”
“我有毯子。”苏液从包袱里取出一条长长的毯子铺在地上,又在身上盖上两件大氅,显然早有准备,裴雯雯这些年身在军中,吃苦吃习惯了,几乎什么都没准备,见苏液准备的这般齐全,裴雯雯难以置信,一个小小的包袱,竟然可以装这么多东西?
苏液睡觉极浅,轻微有动静都能吵醒他,几乎一夜无眠,裴雯雯却睡的很香,若趁现在逃跑,裴雯雯被抓也只能自认倒霉,但他的任务没有完成,天涯海角,最后还是回到裴樽身边。
无论到哪里都是打工人的命,苏液长叹一声,只能认命。
第二日两人继续往北走,裴雯雯驾车,苏液小憩补眠,他知道早晚会被抓,但这个时间必须要卡的精准。
太早了显得自己没能耐,让裴樽小看他,太晚了裴樽会气炸,他恐怕会小命不保。
于是连跑了三天后,苏液建议两人进城补给,再不买点东西,他们要么饿死,要么冻死。
两人进城后继续戴好面纱,苏液肯定,现在就算裴樽站在他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所以故意撞在一个正盯着他色眯眯看的人身上,试图引起注意。
“哎呦!”苏液轻哼一声,打量着不远处的官兵。
穿着普通稍微有些秃头的男人伸手就要搂苏液,被裴雯雯截胡,裴雯雯拧住秃头的手腕,秃头顿时嚎了起来:“疼,疼疼疼,美人饶命!”
“你再说一遍?”裴雯雯被美人这两个字刺激到,用的力气更大了。
秃头赶紧求饶:“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怎么回事!”官兵们看到众人停下脚步,聚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派人前来查问。
也许是心慌,裴雯雯看到官兵过来就紧张,拉着苏液往前跑,她越跑,官兵越觉得他们两个不正常,于是就这么在大道上追逐起来。
裴雯雯跑的极快,她本身武功不弱,只是带着苏液有些麻烦,冷不防跑到一队车马前,抬头看到裴樽那张阴冷的脸,裴雯雯腿顿时软了,苏液差点被扔出去,控制不住继续往前,直直的扑进面前人的怀里。
裴樽鼻尖闻到一阵幽香,带着些许冷意,怀里的人恍若无骨,娇小可怜。
纵然裴雯雯戴着面纱,他也能认出来这是他的亲妹妹,而他怀里这个,除了苏液还能是谁?
其实不是裴雯雯多想,守城门的那些官兵的确是裴樽带来的人,正是因为觉得眼熟,裴雯雯才慌了手脚,这一跑更是直接暴露,抱自己送到了裴樽眼前。
裴雯雯心中懊悔,刚才要是不跑就好了!
苏液刚想推开裴樽,就被人捏住下巴,两人四目相对,鼻尖和鼻尖的距离只有不到两寸。
“苏液,看来是孤小看你了。”裴樽紧紧握着苏液的腰,任他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开,风轻轻拂过,苏液脸上的面纱本就因为摔倒而有些松散,这一下更是直接被吹开,姣好的面容一览无余。
被人掐着腰的滋味并不好受,苏液动了动,却被裴樽捏的更紧:“你竟然敢把孤的妹妹拐跑,该当何罪?”
“不是他的错,皇兄,是我要带他离开的!”裴雯雯跪在地上:“皇兄怎么惩罚我都不要紧,苏液是无辜的。”
裴樽好似没有听到裴雯雯的话,转身把苏液拉上自己的马车:“回宫!”
“是!”姜高立马吩咐太仆令驾车,然后把裴雯雯安置在另一辆马车上,由几个卫兵看管,这两日他们生活的水深火热,生怕裴樽发怒,把他们拉出去通通打死,苏公子胆子也忒大了些,这放在别人身上早死了千万遍,他今后可得把人看紧了,不能再让苏公子乱跑。
马车上,两人的气氛剑拔弩张,毫无暧昧。
“楚王可以放开了吗?”苏液眨着眼,被抓也是一个技术活,太累了。
裴樽上下打量着苏液,粉红色的衣衫衬的苏液更显稚嫩,犹如一朵娇花,看的很想让人揉一揉,捏一捏。
苏液的腰不妨被裴樽捏了一下,一下还不算完,接下来又捏了二三四五下,苏液躲来躲去,脸色黑如锅底:“楚王捏够了吗?”
“没有。”裴樽面不改色,把手从苏液的腰上抽回来,太瘦了,一点肉都没有,根本捏不起来。
不过腰挺软的,刚才那样的姿势,苏液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痛苦。
“还有两天时间。”裴樽道。
苏液抬眸:“什么?”
“两天后就会回到雍陵城,入宫侍奉还是受罚,你自己选。”裴樽声音变的冷漠,这是他给苏液的最后一次机会,若还是不知道珍惜,那他……
苏液当机立断:“我不该私自逃跑,请楚王责罚。”
说着,苏液跪倒在马车上,好在裴樽的马车够大够豪华,有足够的空间。
“你敢!”裴樽紧握拳头,眼睛眯起,怒火滔天。
这个人已经拒绝了他两次。
整整两次。
“你可知道孤会怎样罚你?”裴樽压抑着怒火。
苏液摇头:“不知。”
反正不管怎么样,在裴樽爆发的边缘蹦迪就对了。
“来人,把他扔到马车后面,绑上手脚,让他自己走回雍陵城!”裴樽说发火就发火,姜高本来还希望苏液能平复裴樽的怒火,这几天陛下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听到马车里的动静,姜高顿时绝望了,苏公子,咱能不能好好的!
苏液平静的与裴樽对视:“多谢楚王不杀之恩。”
说完,他便施施然走下马车,不去看裴樽气红了的双眼。
姜高吩咐人拿来绳子,有些不忍心,不是不忍心绑苏液,是不忍心将来的自己,苏液受罚后,陛下一定会记得是他亲手绑了苏液,到时候……
想想就不想活了。
“您跟陛下服个软,陛下肯定会不舍得罚您的。”姜高苦着脸劝。
苏液伸出手任由姜高绑住:“这不是服软就能解决的事。”
“多谢总管美意,我都明白。”
姜高无奈,只能把苏液绑在马车后面,拖着长长的绳子,现下天已经冷了,苏公子穿的这么单薄,回头生了病,心疼的还不是陛下自己?
哎……
姜高长叹一声,偷偷让太仆令把马车的速度放慢,裴樽感觉到速度越来越慢,却没有阻止,默认了姜高的做法,他倒要看看苏液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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