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纸玫瑰08
丝洛德一愣。
除了攻略目标，当然这世上的任何人都可能对她产生好感度，但能有好感度通报，说明眼前这个人也是值得攻略的对象。
呃……
至少目前，她可没打算一边和詹姆斯谈恋爱，一边劈腿他最好的朋友——克拉克的经验教训让她明白，一个她都不一定搞得定了，就更别说两个。
做事不能太贪心，成神也一样。
更何况罗杰斯显然有心仪的对象，就是坐在她身边的这位卡特女士。
10个点的好感度也不算什么，只能说明他对她这位“发小的新女友”印象还不错。
丝洛德很快调整好状态。
在被斯塔克灌了三杯酒后又被其他人起哄地敬了好几杯，红晕已经从詹姆斯的耳朵爬上了颧骨。
丝洛德适时地表达了一下关心：“你喝慢点。”
他撑着下巴双眼亮晶晶地瞧着她，甜蜜地笑：“我没事。”
其余人纷纷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罗杰斯和卡特对视了一眼——哦，她看到他们在桌子底下悄悄牵手了。
酒量一般的巴恩斯中士很快被他的小伙伴们灌得晕晕乎乎，但聚会还没结束，丝洛德干脆陪他去外头抽根烟清醒一下。
他们在酒馆屋檐下找了个堆着空酒桶的地方坐着，外头冷飕飕的，又飘起了雪，詹姆斯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还不忘抓着她的手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取暖。
他们像初次见面时那样分享同一支烟，安静地看眼前夜色中越来越大的雪。
可没过多久，一阵吵闹打破了外面的宁静，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士兵同样出来醒酒，站在酒馆门口的路灯下大肆谈笑起来。
丝洛德随便看了眼。
哟，中间那位不是哈罗特中士嘛。
“这儿的女人就是比南边的要带劲。”一人伸手在胸前比了比，嘿嘿笑道，“奶更大，力气也大。”
另一人大声嘲笑：“你喜欢这种？那怎么不干脆找奶牛算了！”
“滚一边去！”
“要我说啊，还是法国女人好。”哈罗特老神在在地说。
“哦，之前那个护士……”
“特别辣？”
“她们和巴黎一样——”哈罗特大声讥笑，“不设防！”
男人们哈哈大笑，丝洛德突然感到肩上一轻，詹姆斯已经一阵风似地冲过去，狠狠一拳把哈罗特砸到了地上！
两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哈罗特的同伴们反应过来后纷纷加入战局，一对一瞬间就变成一对多。
有她在自然不会让詹姆斯挨揍，丝洛德盯着那边不时动一下手指，让那些家伙要么因为结冰的地面太滑摔个狗吃屎，要么一拳不小心揍到同伴的脸上。
最后还是罗杰斯他们冲出来分开了两拨人，就连美国队长出手，也拉了好几下才把詹姆斯从哈罗特身上拉起来。
“巴基，别冲动！”罗杰斯气喘吁吁地抱住他，“你忘记规定了？军队禁止斗殴！”
詹姆斯还想冲上去再踹一脚，“这他妈是在外面，又不是营地！”
卡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打起来的，卡罗拉？”
丝洛德抽抽鼻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先去医院吧。”
詹姆斯身上虽然也挂了彩，但还没哈罗特他们所有人加起来多。这坏小子特别聪明，自己的伤都在脸上，但拳头都往人家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打，所以光看起来竟然还是他惨一点。
“别担心，就是看着吓人，”他一边得意洋洋一边龇牙咧嘴，“最多三天就能好，连疤都不会留。”
丝洛德用棉球沾了碘伏给他脸上的伤口消毒，这么短的时间里出血的地方竟然已经结痂了，他的凝血速度远超普通人，或许是因为他被俘虏的时候在他身上做的那些人体实验。
“对不起。”她一边消毒一边小声道歉，“我毁了你们今晚的聚会。”
詹姆斯立刻睁大眼睛：“什么？不，别道歉，卡罗拉，这完全不是你的错，是那群混蛋……”
丝洛德打断他，直白地问：“詹米，你难道一点都不介意我曾经的身份吗？”
她真实地因为这个问题感到疑惑。
在她的认知里和这个时代观察到的大多数情况来看，“妓女”是一种无论在哪个年代哪个地方，都被人类鄙视的职业。
男人们不耻于睡妓女，但却耻于与妓女为伍，就好像提上裤子之后连小费都吝啬给的人不是他们自己一样。
但詹姆斯·巴恩斯却不同，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这个正直英俊的年轻男人就把“卡罗拉”当做一个平等的人来看，之后的好感攀升速度更是快得超出她的预计。
他就一点不介意吗，不介意同侪的耻笑和世俗的目光？
詹姆斯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今年二十七岁，第一次性经验在十五岁。我交过不下十个女朋友，和很多姑娘上过床——卡罗拉，你介意吗？”
“当然不。”丝洛德摇头，但很快反应过来，皱起眉毛，“但这不一样。”
他耸耸肩，轻松地说：“有什么不一样，论性经验我可不比你少。况且……”
他忽然叹了口气，语气沉郁下去，“让你沦落到靠出卖身体养活自己的不是你，卡罗拉，这一点儿都不是你的问题，完全不是，你明白吗？错的是这场该死的战争，是德国法西斯和希特勒，是那些勾心斗角的政客们……你很坚强，卡罗拉，你一直很努力地活着，这很了不起。”
“我很钦佩你，亲爱的。在我迷失方向的时候，是你拉着我继续往前看；在我沮丧的时候，是你为我鼓劲。我喜欢你的笑容，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的一切……”
他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却语气坚定地：
“我想我爱你。”
他那样真挚地看着她。
任谁看着那双浅色的、湿润的、漂亮的眼睛，都无法怀疑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丝洛德：“……”
他真的，太可爱了。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甜？
她放下镊子和碘伏扑过去，吓得詹姆斯赶紧伸手接住，她扑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脑袋在他脸上一顿胡乱地亲。
“我的小鹿仔，我的小熊，我的卡拉森……”丝洛德贴在他的嘴唇边，舔了舔还没完全结痂的破口，舔到了腥甜的铁锈味。
这味道让她浑身发热、心跳加速，“我也爱你。”
我喜欢你。
喜欢的程度超过其他所有人类。
【好感度+10，当前[詹姆斯·巴恩斯]好感度：85。】
笃笃笃。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看着彼此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丝洛德从他怀里起身，拉了拉裙子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脸上有着可疑红晕的史蒂夫·罗杰斯，他不自在地问：“卡罗拉，呃，我就是问问，巴基的伤口处理好了吗？我们得回营地了。”
“很快就好，请稍等一下。”
等关上门转过身，丝洛德才反应过来，美国队长有四倍听力，那刚才他们在房间里的动静，他应该听得非常清楚……
怪不得脸那么红。
詹姆斯坐在原地，又乖又不解地问：“亲爱的，你在笑什么？”
前线的时间过得很快，感觉时间过了没过多，圣诞节就到了。
天气变得无比寒冷，城镇周围被一片针叶林包围，树上已经缀满冰晶，夜里下过一场雪，第二天早上世界就变成了白茫茫的仙境，幸好职工宿舍门口每天早上都有人清理道路，才没让及膝深的积雪造成出行困难。
战局的形势一天天变得明朗起来，更北边的苏联人在入冬后打的几场仗几乎快把德国陆军的气势给打没了，德国法西斯的失败似乎已经是注定。
但詹姆斯他们却没因此变得轻松，相反，咆哮突击队的任何变得更重，丝洛德已经有几个星期没见到詹姆斯的人影了。
就连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圣诞节，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
圣诞节这天，丝洛德主动向豪斯医生要求值夜班。这个节日是人类的节日，对她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反正回到宿舍也是一个人，不如留下值班，还有额外的津贴和夜宵呢。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丝洛德。”
就在丝洛德撑着桌子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带笑的声音。
她一下子惊醒了，转头就看到头戴鹿角金盔，穿着墨绿色软甲的洛基，含笑坐在窗户大开的窗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丝洛德皱起眉，不客气地说：“下来，关上窗，你知道外面现在多少度吗？”
洛基笑容一僵，长腿落地，手指轻轻挥动，窗户在他身后关上。
“你怎么来了？”顿了顿，她更嫌弃地问，“你怎么还待在这个世界？”
“我担心你嘛，毕竟你现在是个连零下二十几度的风都受不了的人类，而现在可是战争时代。”洛基无辜地表示，“万一你还没刷满好感度就没命了怎么办？”
丝洛德翻出一对大大的白眼。
“话说回来——”
他唇边的笑容变得兴趣盎然起来。
“丝洛德，你该不会真的爱上那个人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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