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双面间谍05
丝洛德在浑身酸痛中缓缓恢复意识。
她动了动眼球，吃力地睁开眼，发现周遭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见，她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她躺在地上，皮肤直接贴着地面，长时间的接触已经让两者一样温热了，但她试着动了动，旁边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与此同时，随着她的动作，耳边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
她试探着摸索，在手腕、脚腕和脖子上都摸到了冰凉的金属环状物，她还摸到了连接在上面的锁链，挣了挣，哗啦啦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继续往前蹭，手指碰到了冷硬的柱状物，并不粗，且间隔不远就摸到了另一根一样触感的东西。
丝洛德动作一僵，心脏在黑暗中缩紧，骤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现在正不着寸缕地，被锁链束缚着，像动物一样被关在一座笼子里。
她在心中暗骂了一万遍变态，向后蹭回原地，抱着膝盖把自己团成一团。
既然是史蒂夫和九头蛇先找到他们，那神盾局是不是已经失败了？也不难理解，毕竟它已经被九头蛇渗透得和白蚁蛀过的木头差不多了。
还有巴基，他和她一起被抓住了，九头蛇会怎么对他？他失去了血清，现在就和普通人没区别，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来者不疾不徐，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丝洛德握紧双拳，看着“-10”的好感度咬了咬牙。
眼前出现一竖光线，眼球在涩痛之后立刻涌起生理性泪水，她闭眼缓了一会儿，然后睁开。
史蒂夫正一点点慢慢揭开罩在笼子上的黑布，丝洛德看着他身后的房间，这是个陌生的地方，极简的装修风格，床边是超大落地窗，窗外一副灯火璀璨的繁华夜景。
她保持安静，没问自己在哪儿，等黑布彻底委顿在地，才慢慢抬起头。
这是个大而精美的金色鸟笼，顶部雕着繁复的镂空花纹，要不是被关在里面的人是她自己，丝洛德也要赞一句这个笼子漂亮极了。
她身上的金属环和锁链也是金色的，仿佛她就是一只被娇养起来的金丝雀。
但她不是鸟雀。
【好感度+2，当前[史蒂夫·罗杰斯]好感度：-8。】
“你这样看起来可爱多了。”史蒂夫微笑着叹息。
丝洛德抬起头瞧着他，小心翼翼地说：“我没有背叛您，队长。”
他眉宇间的笑意淡下去，“哦？”
“我和巴恩斯在一起只是因为，变故发生的时候他刚好在我旁边。”她睁大眼睛望着他解释，极力恳切，“我没有向他透露有关于你或者组织的任何事……”
事实上她也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史蒂夫冷漠地指出，“你协助他从马斯特斯面前逃走，还为他疗伤，不是吗？”
丝洛德：“我以为我仍然需要神盾局对我的信任，或许我以后还会回到……”
“没有以后了。”史蒂夫打断她，唇角掠过一个细微的笑容，“神盾已经不复存在了，妮娜。”
“哦……那真是，太好了。”她情真意切地说。
史蒂夫蹲下身，伸出手穿过金属栏杆之间，握住连在她脖子上的锁链。
丝洛德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寻着他的动作，盯住他骨节分明、力量感十足的手背。
然后他随意地一拉。
随着项圈上传来的不容抗拒的力量，丝洛德的身体向前扑去，她慌忙用手抵住栏杆，才避免了脸直接撞上去。
尽管如此，她还是撞得双手发麻，脖子被勒得生疼。
冷酷的蓝眼睛在她面上逡巡，他问：“你为我感到开心吗，妮娜？”
丝洛德被扯着脖子没法点头，只好努力用眼神传递真诚：“当然了，队长。”
“很好。”他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指腹粗糙的摩擦感让她寒毛直竖，“那就跟我去看一样东西。”
他起身后退，让门口的守卫进来。
两名强壮的男性特工走了进来，他们打开笼门，将连在笼杆上的锁链解开。丝洛德钻出笼子，在他面前站定。
房间里有三名男性，而她赤身裸体，史蒂夫似乎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折辱她。
但丝洛德对人类的身体不存在任何羞耻感，野生动物也从不穿衣服，人和动物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安静地站在那儿，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史蒂夫看着她，神色莫测，“你不向我要件衣服吗，妮娜？”
她乖顺地回答：“一切听从您的安排，队长。”
【好感度+10，当前[史蒂夫·罗杰斯]好感度：2。】
“乖孩子。”
他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宽大的黑色男士衬衫，丝洛德当着他的面快速换上。衬衫很大，袖子遮住了她的指尖，衣摆盖到了大腿中部，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穿。
纯黑的布料越发显得肌肤白腻，四肢和脖颈上的金属环近乎涩情，再加上妮娜·拉文德本身冷清不容侵犯的气质……
她都能想象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模样。
史蒂夫的眼中闪过一簇幽火，他勾了勾唇角，转身走出去。
丝洛德就这么跟着他离开房间。
他们在一栋摩天大厦里，她想起刚才在房间看到的夜景是什么地方了，她看到了帝国大厦，他们在纽约。
走进电梯，史蒂夫按下负一层，梯厢一路向下，轻微的失重感让她有点恶心。
她有种预感，他想让她看的东西，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电梯到达地下一层，电梯门打开，门外的嘈杂人声一下子涌进来。但在人们看到电梯里的人是谁后，走廊里瞬间变得极安静。
仿佛连呼吸都要经过许可。
九头蛇成员们退到两边，如迎接帝王般迎接他们的新领袖，所有人都低着头，即使丝洛德穿得像特种影片女主角，也没人敢对她投来一眼。
丝洛德跟着史蒂夫走过这片压抑的安静，在走廊尽头，是一个长得像银行金库的地方。她看到了眼熟的神盾突击队成员，他为他们拉开门。
“至高领袖。”
这称呼让房间中央的巴基抬起双眸。
他被困在一座奇怪的机器上，四肢绑着束缚带，没穿上衣，腹部伤口的血已经染透了绷带。
她极快地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
还好，他的身上没有添上别的伤痕。
巴基懒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视线甚至没在她身上停留，就像他们根本不认识一样。他的目光落在史蒂夫的身上，不发一言地盯着他。
史蒂夫微笑：“巴克，你还没有改变想法吗？”
巴基目光森冷，不为所动地说：“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为什么？就像这个宇宙的你和史蒂夫·罗杰斯是挚友，在我的宇宙里我们仍然是。”史蒂夫看上去真诚极了，“你是神盾局特工，但在那个世界你是九头蛇的杀手，我们并肩作战、彼此信任、亲密无间……”
“只要我还是我，就不可能效忠九头蛇。”巴基冷笑，“除非你给我洗了脑。”
史蒂夫表情一僵，连丝洛德都感觉到了他身上骤然迸发的怒火，她拉住他的手，夺过他的关注，“您要给我看什么东西，队长？”
“就像他说的。”史蒂夫平静的声音里藏着一头暴戾的野兽，“给他洗脑。”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们动作起来，他们勒紧束缚带，把巴基按在躺椅上，将电极贴片贴在他的脑袋上，往他嘴里塞进口球防止他在过度痛苦下不小心咬断自己的舌头。
丝洛德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仍柔顺地望着史蒂夫，说：“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不值得让您生气，队长。”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温和地说：“看着他，看清楚他的样子，别让他成为你的前车之鉴。”
轻柔话语下暗含的警告之意让丝洛德松开了手，她不得不转过头，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痉挛。
巴基的视线落在虚空之中，他的神情很平静，眼中也毫无波澜。
他一动不动，但他用眼神对她摇了摇头。
别轻举妄动。
他无声地说。
丝洛德咬住了口腔内壁的软肉，睁大眼睛看着白大褂们打开机器开关，巴基浑身一震，接着控制不住地挣扎颤抖起来。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是的，她不能轻举妄动，不能救他。一旦动手，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好感度就会彻底崩溃，史蒂夫对她的信任本来就薄得像纸一样，她不能再一次打破它了……
她只能看着，必须看着。
这场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巴基的身体终于停止颤抖，像死了一样瘫软在椅子上，她也像经历了一场苦战般精疲力竭。
“由于巴恩斯中士失去了血清，我们降低了电击的强度。”研究人员报告道，“要将他彻底洗脑还需要三次电击，然后我们就会往他的大脑里输入指令。”
史蒂夫看了她一眼，满意点头：“很好，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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