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入侵[修]
在日本东方与西方交界处的村庄一片寂静，村民们今天意外地没有早起干农活。
只见村中男女老少都背负起装满行李的竹筐，一个个地走出他们生活许久的村子。
清晨的微风吹淡了些许酷夏的燥热，村民们留恋地看了眼山脚下的村庄，又坚定地朝山的另一边走去。
当妖怪来临，人类就是这么手无缚鸡之力，迁徙是他们整个村子的唯一生机。
只要脚下有土地，哪里都能生存下去。
安倍晴早就造出一个跟自己模样相同的式神，让式神带领着村民朝西方迁徙。
“你确定要把这个给我吗？”弥范不确定地拿着手里这个和普通镜子差不多的东西，看向稚嫩的安倍晴。
安倍晴笑道，“算是你帮我护送村民迁村的谢礼吧，这一面‘镜花水月’可是我的得意之作。至于具体怎么用，得看你自己发挥啦。”
弥范正色，“你是在下见过的最强大的阴阳师，虽然不知道你此次敌人是谁，但……保重。”
“谢谢夸奖，一路顺风。”安倍晴无所谓地摆摆手，和式神一起往远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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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之巅的城池脚下，两个犬妖架弯月形的刀戟挡住了安倍晴前进的脚步，场景格外的熟悉。
她挑眉，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自己脖颈处架着的刀戟，扬声道：“月华姬，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
“汝为何人？”
倚靠在王座上的月华姬坐直了身，眼睑处的妖纹随着她的正视而收敛些许。
安倍晴折扇一开，就在犬妖们分神的瞬间，她的身影也出现在城池的台阶尽头。
她坦然与月华姬对视，“真是令我伤心，你这么快就忘却了我呢。”
月华姬眯了眯狭长的凤眼，盯着眼前身形娇小的孩童。
鼻尖缭绕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类气味，她缓慢的语速带着犹疑，“你是……安倍晴？”
“是我。”
月华姬恢复了慵懒惬意的模样，掩唇低笑了一声，“你怎么变成人类小孩的模样了？就连味道也变了。能否告知妾身，汝是如何做到的？”
明明最初相识时，安倍晴那浓郁的半妖气味可是让出云的犬妖们警惕得不得了。
“这是我的私事。杀生丸现在可是准备单独一人去单挑整个豹猫一族了，虽然这是你们犬妖一族的恩怨，但是我会插手。”
她单刀直入地说明来意，不理会月华姬的疑问。
只因，她对这个有些疯癫的女人应付不来。
“哎呀哎呀，汝这是关心妾身那个不可爱的儿子吗？真是稀奇。”
月华姬不等安倍晴说完，就继续戏谑地调侃道，却始终不告诉她任何一个关于豹猫的字眼。
“他又不是小孩了，还用得着我关心？”安倍晴被月华姬那打太极的模样气笑了，稚嫩的嗓音开始染上些许冷意，“那些豹猫可是快要碰到十六夜的墓了。”
她提前跟出云犬妖这边知会一声，也不算是随意插手他们犬妖一族的族内事务。
月华姬垂眸望向她那双充斥着执拗与疯狂的棕色瞳孔，故作不悦地冷哼道：“你是，犬大将也是，都对人类格外得偏爱。”
“我本来就是人类。”安倍晴说完，就在月华姬意味不明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人类？”
月华姬‘啧’了一声，语气慢悠悠的，“忘记汝曾经半妖的身份了吗？虽然妾身不知汝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依妾身看来，即使拥有着人类的肉身，汝却没有人类的心。”
她根本不能理解安倍晴那对人类莫名的执拗，就像是当初她不理解犬大将对十六夜的执着。
不，或许是理解的，但是月华姬从未认可过。
听到她的话语，安倍晴离开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又继续前行。
仿佛刚才并没有听见月华姬在说什么似的。
月华姬的声音从云层里传递过来，“豹猫一族之事琐碎无比，汝若想插手，和妾身那个不可爱的儿子一块解决便是了。”
安倍晴闻言笑了笑，坐上式神牛车才往东方远处飘去。
直至感受不到她的气息，月华姬才斜卧在王座里，矜持地打了个哈欠后喃喃自语：“安倍晴啊，你身上的‘那个东西’气味浓郁得让妾身心悸，它已经要脱离你的控制了吗？”
月华姬这番话，安倍晴是自然没有听见了，旁边负责守卫的犬妖则是不明地挠挠头。
在守卫眼里，方才那个人类分明只是个懂点阴阳术的普通人类女孩，身上哪有什么‘心悸的气味’？
坐在牛车里的安倍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质的蝴蝶吹了口气，纸蝶便颤颤悠悠地飞了起来，时不时轻点着她的指尖。
“去找杀生丸。”
她说完，就用食指推了推纸蝶的翅膀，纸蝶似不情不愿地转了个圈，才从车帘里飞出去。
待找到杀生丸时，对方的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妖怪，扑面而来的驳杂妖气使牛车里的安倍晴不适应地咳嗽着。
杀生丸捕捉到了她身上那股不属于安倍晴的强大妖气，而且妖气的味道与他杀生丸本人有点相像。
安倍晴在此之前见过了谁，不言而喻。
“你去了那里。”
杀生丸肯定地说，心底却保留了一丝疑惑。
“说一声我要插手这件事而已。或许你应该跟我说一下，你身后那些妖怪的来历？”
躯体与灵魂的双重虚弱使得安倍晴不得不坐在牛车里隔着车帘与杀生丸对话，以掩饰住她脸色的苍白。
若是只有杀生丸一只妖在场还好，问题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妖怪，而她人类的气味也早就让那些妖怪开始躁动。
其中一个大块头的妖怪叫嚣着喊：“牛车上的人类，你怎敢这样与杀生丸少爷说话？”
“就是，该给你一点教训！”
杀生丸不理会后面的妖怪，继续前行着，只是出声的时候带着无尽的冷意，“闭嘴。”
妖怪们瞬间噤声。
她透着车帘的缝隙看向后面的妖怪，唯独没见邪见的影子，有些意外。
“邪见不是一直自诩为你唯一的侍从吗？怎么现在不见它影子？”
说曹操曹操到，邪见一边呼喊着‘杀生丸大人’，一边快速地钻出树林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杀生丸大人，大事不好了！”邪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跪下，大喊道。
杀生丸侧身，淡漠地问：“什么事？”
邪见恭敬地回答：“我邪见擅作主张去找犬夜叉那个臭小子，虽然那家伙是个半妖，但毕竟是令尊的儿子……”
“然后？”
杀生丸对邪见的话语无动于衷，但豹猫和犬大将的恩怨让他暂时认可了邪见所谓‘令尊的儿子’的观点。
所以犬妖青年少有地关心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半妖弟弟犬夜叉，“那家伙怎么了？因为胆怯而不见踪影吗？还是说他不愿帮助我这个兄长？”
安倍晴倒是有些怀念‘犬夜叉’这个名字，“犬夜叉啊，他也会来吗？”
邪见听这声音就知道牛车里坐着的是安倍晴，也想起了她和犬夜叉的关系，一时间额头上的冷汗更加多了。
幸好，在杀生丸脸色更加冰冷之前，邪见颤抖着声音将打听到的事说了出来，“是这样的，犬夜叉那臭小子被封印了。”
“什么？”
杀生丸鎏金色的双眸难得睁大了一瞬，对于犬夜叉被封印的事实有些愣怔。
就连安倍晴也沉声道：“说清楚。”
“他被一个人类巫女夺去心神而让人有机可乘……”
邪见断断续续地说完，还悄悄地瞥了一眼他们的神色。
杀生丸冷意的双眸含着讥讽，语气格外的锋利，“愚昧的家伙。”
“是的，他就是个笨蛋。”邪见立马附和，深怕杀生丸一个不开心就把传递信息的他给灭口了。
安倍晴皱了皱眉头，她第一次重生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犬夜叉，就连些许犬夜叉的消息也是式神替她打听回来的。
结果这时候犬夜叉好巧不巧就在豹猫入侵的时候被人类巫女封印了。
也怪不得杀生丸直接当着她的面骂犬夜叉一句‘愚昧的家伙’。
“既然那个半妖不会来，杀生丸少爷，请让我们负责正面进攻，杀生丸少爷只要速攻深入就好。”
后面的妖怪有领头人发了声，成功地引起了邪见的注意力。
邪见有些疑惑，问：“他们是……”
“似乎是父亲之前的旧部。”杀生丸低沉的声音此刻冷得彻骨。
邪见听后很庆幸地说：“那就是同伴了吧。我邪见本来还跟担心，既然有老爷的旧部属加入，杀生丸少爷也安心多了吧。”
‘啪叽’一声，未等邪见拍完马屁，杀生丸直接一脚踩上邪见的脸，往战斗地势优良的方向走去。
“幼稚。”
安倍晴见他拿邪见出气的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刚听说犬夜叉被封印的烦躁情绪也平缓了点。
好不容易从地板上爬起来的邪见嚷嚷着，却又不小心被安倍晴的牛车撞飞在一边。
“喂，你这个女人！”
“抱歉啦。”安倍晴惬意地摇晃着折扇，牛车众妖怪之中漂浮而过时，威慑的灵力波动以牛车为中心迅速散开。
是时候给这些自大的妖怪们一点教训了。
“这是……”一些小妖受不住地跪倒在地，看着安倍晴的方向惊惧得说不出话。
邪见迷茫地发现附近一脸慌乱的妖怪们，问：“你们怎么啦？”
“好厉害的灵力，难不成她是巫女吗？”妖怪的领头人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朝邪见问。
邪见看了眼前方姿态优雅而从容的杀生丸，以及与之相伴的牛车。
透过车帘还能窥见安倍晴如今那还未长开的清秀样貌，他转头，对众妖怪说：“那个人类女人是个阴阳师，你们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说完，邪见不管众妖怪是否更加震惊，就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心底里补完刚才那句话的深意——
最好不要招惹安倍晴，因为招惹上的不仅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还会招惹到一个心狠手辣的杀生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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