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咸鱼要嫁人
修水村背靠修水镇,沿河流行五十里路便到镇口,左转直行半柱香就是集市。
集市街道除了长长的沿线卖货商贩,还有摇酒旗茶幡的木楼小堂。
阮吱吱进了家药馆,坐堂的是发龇花白高龄郎中,他正为人诊脉。
“师傅您好,请问这里需要帮手吗?”
“不看病别挡着道!下一个!”郎中十分不耐烦,继续为病人诊脉。
他摸着白胡须道:“浮轻取,重按无,你这脉浮而有力,多为风热,我给你开些祛热化风的药。”
可那人眼睑发白,嘴唇干涩,走起路来重心不稳,应是血虚之症,需服用旱莲草和女贞子,并非祛热化风之药。
“咳咳”那人用白方帕捂住嘴唇咳嗽,一打开,是鲜亮色红血迹,阮吱吱站在旁边,犹豫再三还是上前。
“大哥留步,您这病属于虚火上炎,应该服用滋阴降火之药。”
阮吱吱此话一出,惹得坐堂郎中和抓药小哥朝她看去,郎中对小哥使了个眼神,小哥会意,掀起袖笼插着腰。
“哪来的女骗子,我们药馆也是你能来撒泼的?小心我一拳打飞你,快滚!”
阮吱吱挨了顿骂,面色却平静,对吐血大哥道,“您除了咳嗽吐血外,是不是还经常感觉烦热易饥、足膝疼痛,夜间盗汗少眠?”
“对对对!”吐血大哥眼睛亮起,“我白天膝盖疼,晚上不疼了,可人又睡不着,总是出汗。”
跑堂小哥此时讥笑了声,轻蔑看了眼阮吱吱,双臂环抱在胸前,甚是不恭敬:“她信口胡诌你也信?”
吐血大哥摇头,他觉得眼前美貌小娘子说得正确,无论是病症还是病因,都跟自己对得上。
“跟她废什么话!”坐堂郎中突然厉声吼道:“我天圣国有法规,凡女子者,皆不能抛头露面。”
“更何况,自古行医治病皆乃男子,本家也传男不传女,她一个姑娘,怎么可能会医术呢。”言下之意,便是阮吱吱匡他们这些对医术不了解的人,然后骗取钱财。
吐血大哥想想也对,他从没见过女子行医,无论是姑娘还是妇人,都在家里织布做饭,才不会到街上抛头露面替人诊治。
“姑娘,咳咳咳你长得好看,做人委实不厚道。”
吐血大哥咳嗽几声,就朝前面抓药的柜堂走。
阮吱吱面色平静,眉眼间流露的认真与平日好吃懒做模样完全不同,因为对于医生本职工作,她从不马虎敷衍。
所以遇见被开错药方的事,她一定要处理,尽管这会让自己摊上麻烦。
“大哥,您先等等。”阮吱吱从空间中抽出三枚银针,藏于衣袖,“我现在就可以治您的咳疾,您信不信我?”
郎中听到这话也不坐诊,觉得阮吱吱在信口开河说大话,他一个治病三十余载的郎中都不能立即只好咳嗽,眼前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娃娃能?
荒谬至极。
吐血大哥眼睛重燃希望,他有些心动,这咳嗽咳血已经困扰他许久,晚上不仅不能寐,而且还会吵醒妻儿。
他真想立即就给治好。“咳咳咳小姑娘,你真可以治好我的咳疾?”
阮吱吱点头,将三根银针插在吐血大哥的左手背、耳脉、颈脖处,大哥觉得喉咙顿时轻松顺畅,痒痒感消散不少。
“还真是奇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咳嗽!”说毕,便弯腰拜谢阮吱吱,阮吱吱急忙扶起。
看了眼坐堂郎中,正色道:“只要一个人有才,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难道国家危亡时,女子还不能上战场保家卫国?!”
“可笑至极。”坐堂郎中怒挥衣袖,脸色青白,今天阮吱吱在这里瞧好了病人,相当于当着他面打他脸。
还说出大逆不道之话,什么女子上战场,女子怎么能不顾形象领兵打仗?置父兄于何处,全天下男子于何处。
吐血大哥虽然不同意阮吱吱后面的话,但对方治好了咳疾,他也从怀中抽出钱袋子,交给阮吱吱。
“多谢姑娘治好我的咳疾,请姑娘给个药方子吧,我怕它还没消除干净。”
“旱莲草煮水熬至粘稠,混着女贞子于太阳底下晒,再揉捏成丸服用即可。”阮吱吱将银针取出,收于衣袖间。
又暗暗把钱袋子放在零食架上,但取走后并没有出现新的钱袋,看来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复制。
“诶,姑娘,能帮我瞧瞧病?”
“还有我,姑娘,我这几天腹内肿胀,疼得四处打滚难受死了。”
“先看我的,我脑门长了颗好大瘤子,该如何消除啊姑娘?”
阮吱吱没想到从医馆出来,会有许多人找她瞧病,原想着去市面摆个地摊招揽客源,这下好,压根不用费心,客源不请自来。
“观您耳相青肿,耳背血丝呈紫红,应该是内热积滞,肚腹肿胀,气喘短虚。”
那人一脸惊讶,连连急声询问,“我该怎么治呢?”
“取大黄、槟榔、黑牵牛子、白牵牛子碾为细末,每服一字,蜜水调下,七日便可痊愈。”
他大喜,“我被这病足足困扰了三年,用什么方子都不见好,谢谢姑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务必收下。”
阮吱吱手中被他塞了个玉镯,颜色锃亮,玉质青松,乃上成佳品。可一个穿补丁衣裳的人,怎么会有这样贵重的手镯?
身旁还有许多病人,她来不及追上送镯子的人,只得偷偷藏在衣袖中。
天已晕黑,街道上消散了繁华熙攘,上弦月从云影探出身,她意识到自己该回了。
腰间缠绕许多银袋,阮吱吱觉得,穿到古代来,有一技之长想赚钱也很简单
“死丫头,我说呢,你原来跑到城镇去了,枉我们等你一下午。”
金贵媳妇和金贵驮了顶大麻袋,不知其中装何物。
“你们找我干什么?”阮吱吱眼藏警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落入他们圈套。
“丫头,我们抚养你长大,你是不是该好好报答我们夫妻俩?”
金贵媳妇扬起眉,甚是嚣张。
“所以呢,来找我要钱?”阮吱吱承认,原主能够活到现在,多亏他们。
但就冲着让原主独自待在小破屋、扯嗓子骂人,估摸着这对夫妻没少干欺负原主的事。
“阮丫头,你说话太可恶,什么叫做我们找你要钱?”
金贵拦住欲开口骂街的媳妇儿,提醒她别忘记正事,要将阮娘抓回去卖给亭长。
金贵媳妇这才忍住溜到嘴边的腌臜话,带着几分谄媚,“阮丫头,我们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明儿就嫁过去。”
阮吱吱皱眉,原主才十六,还没及笄呢,用得着这么早嫁人,怕不是嫁给糟老头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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