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春诺一直打颤的身子,因为他这句话,竟然停止了哆嗦,她面色有些讪然,她想说我开玩笑的。
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进来一个人,那位小姑娘喊了一句,“老板娘,您来了。”
徐淑芳摘下帽子,“对,言言,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吗,这儿不用你帮忙。”
春诺傻眼。
徐淑芳自然能看到这里面唯二的客人,她先惊后喜,跟小花刚才的表情一模一样,“小诺,你怎么在这儿?”
春诺推开椅子站了起来,“阿姨,我来这边工作。”
“是吗,这么巧,你要在这边待几天?”
擦桌子的小姑娘在旁边插话,“这位姐姐已经在这边待了好一阵了,老板娘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来。”
徐淑芳听完后,更高兴,拉着春诺的手让她坐下,“我刚从徐言那边回来,本来想临走之前,给你做一顿饭吃,让徐言去敲你家门,他说你人不在,我还以为他骗我,没想到你跑这边来了,这是阿姨开的饭馆,你说这是什么缘分。”
小花已经被这一波三折的故事走向给弄懵圈了,所以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是前男友还是不是前男友。
春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分,她最大的愿望只想逛逛他的学校,并没有打算攻到他的老巢。
擦桌子的小姑娘又凑上前来,“我知道这是什么缘分,前男友和前女友的缘分,老板娘,这位姐姐说他是徐哥哥的前女友。”
外面马路上的大货车呼啸而过,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声,墙面上古老的钟表在滴滴哒哒地走着,后厨里刺啦一声炝锅声连带着香味一起传过来。
小花拿在手中的手机掉到了碗里,又被她急急地捞上来,幸亏粥都喝完了,不然她得报废一个手机。小姑娘说完又高高兴兴地继续去擦桌子了。
徐言手本想插进裤兜里,但今天穿的这条裤子并没有裤兜,他手擦着腿绕了一圈背到了身后。
但凡春诺脚下不是石灰板,她就已经开始刨坑了。
徐淑芳看看徐言,又看看春诺,“真的?”她就说两个人之前肯定有猫腻。
春诺不敢看任何人,她只恨自己不能让时间倒流,就不应该被这个面馆的名字给诱惑了,天天往这边跑。
徐言余光里看到那人低下去的头,“不管过去是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就是陌生人,不过是她恰好住在了我隔壁,妈,您不用多想,我们什么事都没有,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
隔壁?邻居?小花的手里的手机又往掉了下去,这下好,直接掉进了水杯里,合该她今天要在这里报废一部手机,为老大的爱情殉葬。
擦桌子的小姑娘啊了一声,对小花说,“姐姐,我给你收点大米来,您把手机放大米里,放一段时间就会没事儿。”
小花拿起手机一边说好,一边快速逃离这个腥风血雨之地。
春诺对徐淑芳勉强一笑,“阿姨,我欠您一句对不起,之前说要过来看您,却没能来。”
徐言直接冷了脸,转身大步往后厨走去,掀开又落下的门帘,荡出了波涛汹涌。
徐淑芳拍拍她的手,“没事,孩子,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之前没有见到,现在不是见到了,有些缘分躲都躲不掉的,咱不理那块儿木头,阿姨知道,肯定是他给你委屈受了,你们才分手的。”
春诺摇头,“没有,阿姨,他很好,他一直很好,是我不好。”
“一个人怎么可能只有好,他又不是什么圣人,他肯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阿姨知道,他心里还有你,他如果真把你当陌生人了,那他也就不会这么阴一阵阳一阵了。”徐淑芳放低声音,“阿姨和你说哈,你别惯着他,他给你冷脸,那你脸得比他还冷,就是要让他知道这年头谁离开谁还不能活了。”
春诺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冻出了幻觉,又或者她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她会坐在凌晨坐在饭馆里,听她前男友的妈在讲要怎么对付她儿子。
回程的车上十分安静,小花在哀悼她的手机,她的手机还埋在大米里没有出来,春诺也不知道在哀悼什么,她以为两个人的关系算是有所缓和了,毕竟两个人还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吃了饭,筷子还伸向同一个锅里涮了火锅,为什么她又变成不认识的人了。
她想当他名正言顺的前女友,而不是什么陌生人。
一晚上的淋雨加上今天这一波三折的闹剧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春诺感冒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嗓子发肿,鼻尖发红,偏生她还不能吃药,因为她的角色淋了雨也染了风寒,她直接本色出演。
本色出演的春诺破天荒连着两天没有去山下的饭馆,她可以装乌龟逃避,但小花得去,她手机还埋在大米里不知道怎么样呢。
小花对徐言是她前男友这件事只有两个评价。第一,她表哥输得心服口服。第二,你们两个为什么做了邻居,是他贼心不死,还是你贼心不死。
他对她肯定是没了贼心,她对他贼心一直都没死过,只不过他搬来她隔壁这件事情,成了她死灰复燃的导火索。当然,这事儿她只能心里自己想想,和小花要是说了,她指定就嚷嚷着全天下都知道了,就徐言是她前男友这件事,还是她拿年终奖威胁让她指天发誓不会说出去。
至于为什么不让说出去,他都不承认她是他前女友,有想当正牌女友被人打脸不承认的事情比比皆是,但上赶着当人家前女友,人家还不承认的,那她也忒丢人了点。
等感冒的戏份终于拍完,她整个人已经有点烧糊涂了,小花火急火燎地带着人去了医院,哪里的医院都是人挤人。
看医生,拿药,输液,没有病房,最后两个人找到了一个角落,小花把春诺搂到了自己怀里,想让她舒服一点儿。
春诺脑袋发晕,人也困,身上又冷,一瓶输完还有一瓶,迷迷糊糊中觉得小花的肩膀好像更宽了,她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往她怀里深处钻去,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小花,就冲你肯把肩膀借给我靠,你拿不下沈鹤臣,年终奖我也给你翻倍。”
小花嗯嗯敷衍了她两声。
春诺因为要翻倍年终奖,就有些得寸进尺,“要是我醒来,再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就好了。”
小花又嗯嗯敷衍了她两声。
春诺闭着眼睛啧了她一声,有这么敷衍发年终奖的老板的吗。她实在撑不住,不一会儿就又昏睡了过去。
鼻子不能呼吸,只能靠嘴,被烧得发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偶尔还嗯哼两声,周围有视线看过来,下一秒,一顶棒球帽盖到了她脸上。
春诺一觉醒来,她人已经躺到了床上,人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但是身上盖的被子明显不是医院的,倒像是家里用的被子,又软又暖,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小花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难受倒是没那么难受了,但是身上有些烧过后的酸疼。
“老大,你可算醒了。”小花从门口跑进来,把手上的饭盒放到桌子上,扶着她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好受点?”
春诺点点头,“好受多了,怎么到病房里来了?”
“正好有一间腾出来。”
小花垂着眼睛打开饭盒,一一排列开来,西红柿鸡蛋面,酸甜的拌黄瓜,凉拌海蜇。
这几样,是她老大生病后吃饭的标配,家常又接地气,小花都不知道她这个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起来的。
而且她老大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口味万年不变,爱吃哪几样,就死爱吃哪几样,一个星期连着吃都不带腻的。
春诺看着饭盒里的面,就知道小花是在哪儿买的了,“你去山脚下买的?”
小花点头。
“没说我生病的事情吧。”
小花摇头。
“哦,我就是怕那个,”春诺拿起筷子,“就是怕阿姨知道了,会担心。”
小花拿起勺子递给她,“放心,我没说,你快点连汤带面趁热多吃点,发发汗,吃完再睡一觉,明天就神清气爽又是一条好汉了。”
小花是没说,但她发朋友圈了,就是感叹了一下医院的人多,然后她新加的两个朋友,沈鹤臣老板的妈妈,和沈鹤臣老板妈妈饭馆里擦桌子的小姑娘先后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怎么了,她总不能骗老人家,更不能骗小妹妹。
春诺确实饿了,她刚才睡梦中好像就说要吃面来着,她一碗面吃完,鼻尖上都带上了汗,她去拿床头柜上的纸擦汗,眼睛扫过了那只棒球帽,“这是你的帽子吗,我怎么没见你戴过。”
小花被面呛了一口,“新买的,第一次戴。”
员工可以对老板有秘密吗,肯定可以有,更何况事关沈鹤臣,所以她只能舍弃老板了。
吃饱喝足缓过劲儿来的春诺躺在了床上,“我们什么时候走?”
“走哪儿去?”
“回酒店啊。”
“你要住两天院。”
“就一个感冒发烧还住什么院。”春诺不想住。
小花斩钉截铁,“不行,你没听医生说,差一点就肺炎了,这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吗。”
“明天还有戏呢,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拿点药回去吃就行。”
“导演给了你两天假,把你的戏全部往后挪了,让你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再回去,你这样半死不活的回去拍戏更影响进度。”小花正经起来也是一朵严肃的花骨朵。
春诺被按死在了床上,哪里都不能去,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刷起了手机,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对在旁边打字打得正欢的小花说,“你晚上不用在这儿陪我,回酒店去睡。”
“员工当然要和老板共患难,怎么可以你住院,我回酒店睡大觉。”小花打字的手不停,拍马屁的话信手拈来。
春诺看她嘴角挂着的那抹笑,直起身子,放大声音,“小花,你和谁聊呢,笑得这么不正经。”
“沈鹤臣啊。”小花连头都没抬。
春诺眯起眼睛,“进展这么快?”
小花高兴地有些忘乎所以,“我掌握了他的全部喜好,聊起天来自然就会有好多话题。”
“你从哪儿掌握的,你表哥那儿?”
小花快要飞到天的眉毛落了下来,“额,对,我表哥,这就是有一个表哥的好处。”
春诺又躺了回去,长叹一口气,“真好。”为什么我也知道他的全部喜好,就死活聊不起天来,看来还是和对方想不想聊有关系。
春天真的是一个适合谈恋爱的季节,为什么我就没有恋爱可以谈,春诺又惆怅起来。这个惆怅的结果就是她失眠了,当然也可能和她白天睡太多有关系。旁边床上的小花睡得香甜,她不好老在床上动来动去,最后干脆起了身,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出了屋。
外面走廊里很安静,也有点凉,应该披件外套再出来,春诺双手揉了揉肩膀朝着窗户那边走过去。
走廊拐角处坐着一个人,春诺吓了一跳,看清了是谁之后,被吓的狂跳的一颗心在胸腔里上下左右蹿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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