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趴在妈妈的膝盖上
伊芙对着被扣掉的树皮苦思冥想,其实很简单,她可以假装被扣掉的地方有鱼骨,往这块痕迹的另一头走,但是所谓路痴,就是面对这种情况时大脑一片混乱,如同被丢到大海中央无助。
不得已,她再一次展开圆,野兽的舌头伸出去,把在场的考生都舔了一遍,这才发现西索在哪里。
好,去找妈妈,虽然这样做会被妈妈说,可是在户外她真的一点认路的能力都没有。
她往西索的方向走了两步,手机震动,有谁打电话来了。
“喂?”伊芙看着圆所舔到的西索的方向,不敢低头看手机,自然也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
“伊芙,这场考试里不要使用圆。”说话的人是伊尔迷。
“为什么?我迷路了,在找妈妈。”
“你的圆很恶心。”
电话被挂了,伊芙觉得更生气了。先是忘记毒性吃了有毒的肉,再是差点离开考试,然后又被人扣掉路标,这次用圆找人还被说恶心?搞什么,什么意思,这样很容易破坏她的心情的好吗!好不容易得到妈妈的奖励,吃了耳朵,状态很稳定,一稳定就发生这种让她不稳定的事情。
伊芙咬牙切齿,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她把自己散开的头发编成麻花辫,盘在头上,怒气冲冲往西索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具现化出大量的血液洒在地上。
就不信这样子做路标还会被人弄掉。
伊芙找到西索,此时她身后跟了一群嗜血蝶,全岛的蝴蝶都停留在她所创造的“血路”上,除了嗜血蝶,就连普通蝴蝶都来分一杯羹,五彩斑斓的蝴蝶跟在后面,非常壮观。
“妈——妈——!!!”看到西索还坐在树下,伊芙嚎叫着扑过去,开始哭诉自己被伊尔迷毒倒,还被伊尔迷说圆恶心。
西索好声好气摸着她的头安慰她,听到圆很恶心这个话题,插嘴道:“是有点恶心。”
“诶?”伊芙猛抬头,她眼睛都哭肿了,看着很可怜。
“你的圆,你的气,和你本人有关系,你看所有人都是食物,你的气也会这样表现。”他尝试给女儿抹眼泪,伊芙哭太凶了,第一次见她哭那么凶,“像被舔了一下,而且是饥饿的野兽。”
西索释放出恶念,接着用手抬高伊芙的下巴,靠近对方露出的咽喉,自下而上沿着喉咙往上舔,末了他把伊芙的头再掰回来,“就是这种感觉。”
要害被触碰的同时还被恶念压制,自己的圆是这种感觉吗?
“可是,其他人的圆不是这样啊?”伊芙摸摸脖子,用手搓搓,把鸡皮疙瘩搓下去,“只会觉得被人看到了。”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你是伊芙~”他把伊芙这个名字在舌尖上绕了圈,按住她的肩膀,女性的骨架很小,他捏上去只能感觉到骨头,“你觉得人类是食物,行走的肉块,其他人不这样想,当你这样想,你的念就会这样表现。”
“哦——”伊芙非懂似懂,趴在西索屈起的膝盖上,“妈妈呢?”
他从指尖发射伸缩自如的爱,黏到伊芙额头上,“这就是我的表现~”
粘人,被抓住的话就逃不开,被他玩弄于掌心。伊芙回忆那些男男女女,很少有能够自己离开西索的,他们全都沉醉在魔术师编织的魔术中,有一些即使知道西索的目的,也心甘情愿被玩弄。
“对了,妈妈的目标是谁?”伊芙从小包里拿出葛雷塔的号码牌,“我拿到一张384号。”
“这就是缘分~”西索翻手变出方形卡片,便是384号。
伊芙把方卡拿来,拿到嘴里咬了一下,还用凝观察,生怕这是被轻薄的假相变成384号的扑克牌。
“是真的?”她很警惕,自己的妈妈喜欢骗人,不管有没有需要都会骗人,有一次他们买彩票,两个人都中了十万戒尼,西索偏要把他的那张变成她那张,这还是她回去之后才发现的。
“嗯哼~”西索把伊芙头上的盘发解开,拨弄麻花辫末端的发圈。
伊芙觉得应该没有被骗,把号码牌放到西索头上,“那我给你。”
西索低头让号码牌落到手心,翻转一下又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麻花辫的发圈在魔术师手中消失,又出现,在手指间交缠重叠变成图案,细细的皮筋勒住他的手指,最后不堪重负断开。
“呀,断了~”他笑笑,干脆把伊芙的头发用手指梳开,伊芙摇晃脑袋,卷发立马炸开,像一捧红色的云。
接下来肯定要梳头了,伊芙信誓旦旦把身体转过去,还是趴在西索支起的膝盖上,结果,西索只是玩她的头发,他根本没有在梳!
“妈妈,你在干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头发在被动,只是很小一部分。
“哼~哼~不告诉你~”西索把两簇头发当做绳子,缠绕在指间,用交错的花纹形成抽象的图案,一会儿就拆了,拍拍伊芙的脑袋说:“接下来说说迷路的事?”
来了,要开始了。
“之前疏忽了,伊芙很不擅长认路,对吧?在城市里都会迷路,在野外自然也会迷路,伊芙,你想说什么?”
伊芙在西索说话的时候轻轻晃动,这是她要开始撒娇的起手。
“不会一直在野外,城市里有人,问路就好了。”她有点心虚。
“你不听妈妈话了吗?”西索反问。他倒是不讨厌伊芙这样的表现,撒娇也好,找借口也好,可以锻炼她的交际能力,而且很可爱不是吗?
只要拿出妈妈的架子就不会再反抗,这一点也很有趣,他在尝试妈妈的权利有多大。
伊芙一下子躺倒,正好让头靠在西索胸口,就这样仰着头问:“我不知道要怎么辨别,都是一样的树,看不到河水我会很混乱,脑袋不会思考。”
这还是第一次知道,以前他们都在各个城市徘徊,有专车接送,住所也不固定,就算打电话来说不知道地址也合情合理,没想过伊芙还有这种毛病。
“在城市里不会这样吗?”他还在玩女儿的头发,把卷卷毛缠到手指上,再放开,卷曲角度有一点点变化。
“建筑也差不多啊!路标也一样,就路名不一样,这我怎么记得住,那——么多的地方。”伊芙张开双手,做出一个很大的范围。
“嗯~应该加强锻炼,野外可是有很多路标呢~”西索想了一下,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伊芙拿出手机看时间,“14:47?”
“下午太阳会往西边去,角度不太明显,不过也能区分,树木的长势也能分辨南北,从裸露的根系可以知道河流在哪边”
西索讲了一下常用的户外知识,顺便给伊芙编了一头小辫,也不知道伊芙有没有听进去。他把支起的腿悄悄放下,趴在膝盖上的女儿也慢慢降下去,她的呼吸声很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伊芙?”他叫了一下,对方没有反应。
睡着了?不对,她在玩。西索马上就知道了,这姑娘把自己当成宠物猫,自以为趴在饲主的腿上就能封印住饲主,还能掩饰自己没听课的情况。
笨蛋女儿,以为装睡就能逃过去吗?
他把念黏到伊芙头上,另一头黏在树上,这样吊起对方的脑袋,然后自己潇洒走人。
“妈妈?”伊芙转头寻找西索,她知道伸缩自如的爱有范围限制,妈妈不会离自己太远。
左看右看都找不到人,头上粘着的口香糖像拴在树上的狗链子,那么丢人的情况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于是伊芙用凝看清口香糖连在树的哪个地方,捡了一片树叶用上周,唰一下把树砍了,抱着树干就准备往远处跑,打的是脱离范围后口香糖消失的算盘,但西索不会让她如愿,两人一个抱着树准备跑,一个准备追,就在这时,冲出来一个考生,脚步虚浮有气无力,一看就是快死了。
场面十分尴尬,伊芙抱着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而那个考生举着□□就冲过来,伊芙拿树干挡了一下,□□直接扎进树里,考生拔了几下,没□□。
“为什么攻击我?”伊芙嗅到新鲜的血味,是这个男人身上的,“你的伤如果好好休养还可以恢复。”
考生置若罔闻,大喊:“伊芙戈登!与我战斗!”
“你想要战死,你要去瓦尔哈拉吗?”伊芙站立不动,询问考生,“你是为了去瓦尔哈拉才攻击我的吗?”
他没有动作,因为失血过多而颤抖,眼神里只有对死亡的恐惧。
“只有战士才能被迎上英灵殿,你就算死在我手里也不会是战士,你只是懦夫。”
伊芙把扎在树干上的枪拔下来丢给对方,“懦夫,拿武器。”
她的嘴角上扬,露出雪白的牙齿,提着树干,就像提着一根狼牙棒。这一瞬间是伊芙比较像维京战士,她对面的勾四不过是逃兵。
勾四一动不动,伊芙看向他背后的阴影,果然,数根钉子从中射出,钉在考生背后。
他倒下了。
集塔喇古模样的伊尔迷走出来,从考生衣服里摸出号码牌,伊芙也靠近考生,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悬空。
“伟大的战士,祝愿你能被瓦尔基里迎上闪光的金色宫殿,为奥丁神战斗。”
她在说悼词的时候很专心,语调平稳,面容平静,与她追着人啃的样子有巨大反差。这一举动纯粹是在模仿收养自己的修女和牧师,她经常看到,就学会了。
旁边伊尔迷不理解这一行为,西索则从树木里现身,拍拍伊芙的肩膀解除她身上的念能力。
“老板,你要我埋你了吗?”伊芙先抓住西索拍她肩的手,再转头问伊尔迷。
伊尔迷点头,伊芙就和西索告别,丢下树打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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