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记吃不记打?
医院里最不缺的有三个东西:医者、患者、医患关系。
面对医闹,大多数原因都是病人家属不满意医治结果,少数是患者本人不满意,这些挑起纠纷、在医院里大喊大叫、使用手边的武器攻击他人的家伙,所受的处罚远比他们制造的损失轻得多。
嚷着自家孩子被医生毒死的男人,显然不明白医生不能复活他人,而蚊子是致人死亡数量最多的动物,他的眼睛黑白分明,脸色也不差,唯一能表现出他丧子之痛的似乎只有越来越大声的嚷嚷。
单纯被蚊子咬是不会被送到医疗协会进行救治的,来到这里的应当是疑难杂症,或是对于医学研究有推动的新病症,伊芙猜测那个孩子可能患上了新的传染病,当地医院束手无策,才把病人转到医疗协会来。
至于躺倒在地上的医生,伊芙认识他,他是年轻的传染病学硕士,经常上完班再去办公室写论文查资料,这幅虚弱的样子大概是做了一场超长手术,一出门就被人追,太可怜了。
她看向四周,不知为何,安保到现在还没来。
“这位先生,你在医疗协会大吵大闹,有什么事情吗?”她选择了唯一需要清楚的问题。
“这个医生把我儿子害死了!你们这群医生就是联合起来骗我,什么新型传染病,还说要转到这个协会来治疗,全都是骗我钱!现在孩子死了,我的钱呢?”
“我了解情况了,先生,如果您对于医院收费有疑问可以找律师询问,能请您稍微冷静一点吗?”伊芙摆出和煦的笑容,就像网店客服一样礼貌。
提到钱,这个男人才真的开始伤心,“你了解个屁!去把你领导叫来,你们这个医疗协会还有那什么劳子儿科医院全都是骗钱!花了我半辈子的积蓄,孩子也没治好,婆娘就知道发疯,真晦气!”
伊芙捕捉到关键词,“您的妻子也一起来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带上您和您的妻子一起到综合楼查询病例单如何?”
通常来说,孩子死了,最伤心的应当是孩子的母亲,那是自她身上掉落的肉块,由她哺育喂养的后代,孩子的死去意味着数年的精力与情感也一并死去,她会从中得到规避风险的经验,但更多的是自责与悲痛。
孩子的母亲在哪里,伊芙已经有所预感。她隐约听到儿科楼里传来女人的嘶吼声,也许就是眼前这个人的妻子。
男人听到妻子,眼球下意识转向右侧,伊芙快步上前,在他有所反应之前一拳打中他的太阳穴,力度控制得很好,他眼睛一翻晕倒在地,周围的护士赶忙上前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脱衣服是为了防止对方藏有凶器,之后可能会用衣物把他捆起来,不过伊芙没有停留,击晕男人后就奔进儿科楼。
儿科楼一直是最吵闹的,小孩可不管自己有什么病,也不管别人要不要休息,他们精力充沛,一旦无聊就开始嚎叫,狼一样有着连锁反应。可伊芙进门就发觉,一楼有点太安静了。
她看到门口的几个病房都关着门,小孩趴在门上的窗口往外看,这说明他们出不来,门被锁了。
小孩认识伊芙,他指向一边,伊芙点头往手指的方向跑,在走廊的尽头,安保竖着防爆盾,在安保的背后是紧张的医护人员,安保的前面
伊芙拨开医护人员,隔着防爆盾看到一个人紧紧抓着两个小孩,他似乎是女性,留着长发,但从骨架上来看,这个人更像是男人。
医护人员见到她,低声喊天使,然后压低声音汇报情况。和她在外面了解到的差不多,这个人是外面那个人的“妻子”,他们的孩子死于新型传染病,现在夫妻两人都不满意结果,一个要钱,一个似乎是要命。
“夫人,我对您的遭遇很同情。”伊芙出声,那个左右各抱一个孩子跪在地上的人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看向伊芙,又把头低下。
“妻子”是个男性,他下巴上都是胡茬,双眼通红,面颊凹陷,嘴唇干裂,很符合一位死了孩子的母亲。
被他抱着的两个小孩瑟瑟发抖,迷茫又害怕,小孩们看向伊芙,想叫,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也许之前他们发出声音的时候得到了负面反馈,所以就再也不敢出声。
安静,因为医闹者安静,所以人质也安静,医护人员不敢说话,安保不敢说话。
没人想刺激手握两条性命的疯子,伊芙明白也理解,她总防爆盾的夹缝里挤出去,蹲下,慢慢挪到“妻子”身前一米的地方。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吗?”
他再一次抬头,并且搂紧了两个小孩。
“这两个孩子有点不舒服了,可以请您稍微放松一点吗?”
他一动不动,眼神呆滞,看似在发呆,身体却紧绷,伊芙不敢现在上前抢人,小孩是很脆弱的,处理不当,不但身体会受伤,精神也会。
如果妈妈在就好了,如果是妈妈的话,一定能轻松解决这件事。
伊芙在心里叹气,手上聚气,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击穿了医闹者的喉咙,连带着他的颈椎一起离开身体,中枢神经断开,这人也就不再有动作了,身后的安保和医护人员围上来,小孩被挡着眼睛抱走,伊芙把手从对方的脖子里抽出来,舔舔残留的血迹。
失去行动能力的男人用自己的眼神表示困惑,他可能只感觉到一些疼痛,凉风从他的脖子中间通过,当他想说话时,没有骨骼支撑的脑袋歪向一边,伊芙用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头。
“我不会让你死的。”她展示了手中的东西,一段椎骨、一段气管、一段食管,以及一些皮肤和肉。
她把攻击时挖走的东西都吃掉,然后靠近伤口观察,“血管都没有断,我手艺很不错吧?你的孩子死了,这点我很抱歉,但是别人的孩子也有家长,你迁怒其他的孩子,其他的家长也会像你一样痛苦,这是不好的,对吧?这一次的攻击是个教训,因为靠嘴巴做不到这种事,你要记住害怕和恐怖,脑子记不住的事情身体可以帮你记住。”
伊芙用气填满男人脖子中间的孔洞,相应地变化成刚才吃下的椎骨、食管、气管、肌肉、皮肤,宛如神迹。
“你现在可以站起来,在安保的监视下和你的丈夫汇合。”伊芙站起身,“或者你想继续干点什么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抚摸自己的脖子,没有伤口,没有疼痛,一切如常。
“我的孩子”他开口,“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他尖叫着扑向伊芙,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她本该被推倒,撞上地板,他会骑在她身上压制她,把这个护士掐到口吐白沫,最后吐出他孩子的下落。
伊芙抓住掐着她脖子的手,一步步向往前走,把男人抵在墙壁上,她舔舔嘴唇,抓来对方的一只手,张嘴咬住。
臼齿慢慢压碎男人的食指,骨头断裂碎裂的声音非常清晰,男人开始嚎叫,他想躲开,但是双手都被抓住,无处可躲。
食指之后是中指,再然后是无名指和小指,每一根手指的前两段骨头都被咬碎,每一根手指都被压成伊芙臼齿的样子,就像用杯子当模具做饼干。
“你好像没把我当回事儿,以为是假的吗?”伊芙确保这个人看得见他的手指,又张嘴,用门牙咬住指尖,缓缓往后拉。
失去了骨头的皮肉在拉扯中崩断,男人全身都在冒汗,他发抖,尖叫,要不是所有病房都有隔音措施,他的声音会成为一楼小孩今夜的噩梦。
“疼吗?”伊芙把扯断的手指吃掉后询问,“你还想闹吗?不要骗我哦,如果你不知悔改,我就把你的鼻子咬下来,再把你的眼球从眼眶里吸出来,你吃过眼睛吗?里面有很多水,嚼起来的感觉很奇特,晶状体咬起来很脆,咔哧咔哧,你想听听吗?”
她抱住瘫软的男人,亲吻他的颈侧,“或者我把你的血管咬断,喝掉你1000血,你会感觉到身体变冷,意识模糊,你会无限接近死亡,但是你不会死,我会救活你,就像刚刚那样。”
伊芙把被咬碎的手指从关节上切断,吃完之后一根根还回去,她让完好的手摊开给男人看。
“我只会让你痛,可不会让你死,你是一个负责人的母亲,我有点感动了。”
孩子死于新型传染病的两个家长被安置在综合楼,伊芙被广播叫去急诊。
医疗协会的急诊当然不是普通医院的急诊,唯有普通医院院长确定自己无法收治病人时才会转运过来,用直升机。
急诊的病人是被烧伤的一群人,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没有好皮,血肉模糊。伊芙在这种情况下非常有用,比起去血库拿血,她只要舔舔伤口就能知道血型并且供血,那些裸露的肌肉也会用患者自己的皮肤覆盖,这样快速的植皮可以降低患者的死亡率,也能降低排异反应的风险。
伊芙刚刚到,就被医生们喂了患者完好的皮肤,他们已经做好了削痂,伊芙就把气包裹患者身体,让皮肤长上去,然后是下一个,再下一个,围上来的医生好像寿司店厨师,捏着刚刚片下的人皮抢着往顾客嘴里塞。
植皮结束,医生们又像超市里端着饮品试吃的导购围上来,伊芙挨个喝血造血,混乱的急诊室终于回复平静。
“伊芙戈登,伊芙戈登,听到广播后请来院长室。重复,听到广播后请来院长室。”
刚把血擦完的伊芙停住往儿科楼走的脚步,原地转身,走向手术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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