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女儿心事
如今且说那会儿柳绿芹从巴寨的洞房窗户纵身跃下,把个巴寨寨主“独眼飞龙”常有情吓得酒醒了一大半,一边把眼罩子扯掉,一边俯身趴在窗台上,朝着外面的万丈深渊呼天抢地,大喊大叫,大哭大闹:
“娘子!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你快回来呀!娘子!我的天仙娘子,你怎么忍心撇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呀!”
外面的侍从丫鬟们早就听得不对劲,纷纷跑进来劝解他,几个气力大的怕他一不留神栽下悬崖峭壁,赶紧把他拉拽回来。
“赶紧的!告诉所有人!全部去悬崖底下找寻!我的宝贝娘子呀!哇哇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找不回来的话,一个二个的,我打断你们狗腿!”常有情朝着随从的喽啰们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道。
“是!寨主!”底下的人应一声,赶紧跑出去通知所有人。
于是整个巴寨顿时炸开了锅,顷刻之间亮起了漫山遍野的火把,许多火把由寨子中间的绝壁天梯往下面延伸,一直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延伸到悬崖底下。
从半夜找到天明,从天明又找到天黑,山崖底下都寻遍了,就是不见柳绿芹的踪影。
他们那里知道,柳绿芹早已被公孙笛和独孤求偶救起来,暂时在丹霞山庄休养。
柳绿芹面对韶州仁化县的丹霞盛景以及公孙笛兄弟们的大献殷勤,却丝毫没有动心,她一门心思在只在她的楚郎身上,心中思的念的,只是如何早些归家拜见父母,早些求父亲救出身陷囹圄的楚郎。
公孙笛为了一尽地主之谊,带着柳绿芹去欣赏那仁化县附近的丹霞山。
那丹霞山远近闻名,端的是得天地之大造化,承自然之大神工,出落得“色若渥丹,灿若明霞”,但见:
茶壶峰恰似一把惟妙惟肖的大茶壶,疑是仙人曾品茗;
阳元石一柱擎天雄姿发,疑是天地同交泰;
阴元洞柔含万物育众生,乾坤颠倒正和谐,
说不尽,
锦江翠竹夹岸舞婆娑,通天幽洞飞瀑出锦岩。
竹坡烟雨天一线,松涧涛风霞满天。
丹梯铁锁横千古,螺顶浮图立万年。
这端的是人间仙境,地上瑶台,无奈柳绿芹却总是心不在焉,郁郁寡欢,只想早日归家搬救兵去救情郎楚天舒,故此无心欣赏。
那公孙笛本是个聪明伶俐之人,见柳绿芹无心赏景,也便兴味索然。
三天之后便即收拾行囊,径直送柳绿芹回程乡县。
而独孤求偶是个极怕寂寞的人,既然认定了公孙笛是他的好兄弟,自然要紧跟过来见见外面的世界,毕竟他在暗室里头被关得太久了。
柳知县夫妇见公孙笛和独孤求偶二人乃是宝贝女儿的救命恩人,自然不敢怠慢,每天铺排筵席,尽情款待,处理完公事之后,带着二人转遍了程乡县的大街小巷,名胜古迹,又品尝了了各种风味小吃,二人连呼过瘾。
那柳夫人见公孙笛相貌堂堂,英气勃勃,又知书识礼,又会武功,心中便有几分喜欢,又见其与宝贝女儿年纪相仿,性情上,品貌上均极为般配,便将心事对丈夫讲了,意欲将女儿许配与公孙笛。
熟料柳知县却说:“咱那宝贝女儿,虽然性情温柔,外表柔弱,内心却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儿,倘若不从,岂非让恩人失去面子?”
于是柳夫人决定亲自到女儿的闺房中打探一二。
她来到女儿闺房外,隔窗望去,见女儿正在绣花,每绣两三针,便停下来,望着另一扇窗外头,呆呆地出神一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轻轻地推门进去,柳绿芹见是母亲进来了,起身问候了一句,复又坐下,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
柳夫人见桌上搁着一张纸,拿过来一看,但见上面用娟秀的正楷,写着李之仪的《卜算子》:“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柳夫人看罢不由得心中大震,暗自思忖道:“女儿失踪前是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女孩儿,经过这些时日,回来后便心事重重,莫不是心上有人了?难道是公孙公子?”
这一日晌午,惠风习习,蓝天高远,白云悠悠,是个晴好天气。
柳夫人到东厢房去寻找公孙笛,想探明其婚姻情况,却不料不见其人。
一问丫鬟,才知道他和独孤求偶溜达到后院花园中去了。便径直转到后院,刚进院门,只听得远远的有人在高声谈笑,凝眸一瞧,只见公孙笛和独孤求偶正在花园的凉亭中一边赏花,一边饮酒。
柳夫人便潜行了几步,躲在一株巨大的樱花树后,屏息静气,听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独孤大哥,您上次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公孙笛说道。
“啊?什么?哎,你还没听够,还打听它怎的?”
“上次你不是喝你师兄的干醋,砸了个马蜂窝,把你师兄叮得满头包吗?后来呢?难不成你师父仅仅因此就把你关进山洞里头罢?”
“当然不是啦,兄弟!我的丑事,说起来一大箩筐哩,哎,好丢人,还是别提啦!”
“说嘛,大哥,您要真当我是您兄弟,您就说来听听,来,咱先走一个,我先饮为敬啊!”
“还是别说了吧太不成人子,太丢人了!”独孤求偶脸一红,直接红到脖子根,好像酒劲上来了。他的满脸黑泥已经洗尽,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脸孔特别白皙,所以稍微有点脸红,便暴露无遗。
“好!你不当我是兄弟,是吧?那你就别说,咱也别喝这酒了,我立马就走,现在就回丹霞山,你别跟着我!”公孙笛假意威胁道。
“别介,别介呀,好兄弟,我,我,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跟个孤魂野鬼似的!”独孤求偶一脸惶恐和无辜,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那你快说呀,来,干一杯!哈哈!”
“上回我不是害我师兄被马蜂叮得满头是包吗,回去以后我就被师父吊起来抽了一顿藤条,还三天三夜不让我吃饭。”独孤求偶言罢,做了个饥肠辘辘的恶鬼鬼脸。
“哈哈哈,该!谁叫你把你师兄由一个大帅哥变成了一个臭猪头!喝酒,干了!”公孙笛哈哈大笑,一仰脖子,把一碗酒一饮而尽,抓起一只鹅腿就啃了起来。
“继续继续!后面肯定还有更精彩的!”公孙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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