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愤与痛
碧空万里,微风荡漾,鸟语花香。乡间小路上,一少年面带喜色,欢畅而行。只见这少年年约十二三,肌肤微黑,却是十分清秀。少年简陋的粗布麻衣有些脏乱,甚至是被某些尖锐之物划破。头发亦是略为凌乱,上面还夹杂着许些尘土落叶。少年行走之时也是一瘸一拐。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是被恶犬追过或是与小伙伴们打斗过一般。
即使如此这般,亦隐藏不了他眉宇之间的喜色,似乎有什么喜事发生一般。少年双手藏在身后,如一阵....忽上忽下的风一般行走于乡间小路上。
“小琳!”
似到达了目的地,少年激动一声大喊,随少年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凉亭之中俏生生的站着一个年纪与少年相仿的少女,少女面容姣好,身材窈窕。配上一身鹅黄长裙,当真是文雅而美丽。只是此时却在发呆,眉头微皱。
似听到少年的呼唤,少女眼中恢复了许些神采,缓缓向着少年望去,只是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咦,小琳你怎么了?”
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飞到了少女身前,看到少女皱着眉头,不似往日,少年不由好奇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了?嘿嘿,你看看,我拿到了什么!”
看着不开心的少女,少年依旧面带喜色,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朵鲜艳而美丽的花来,此话竟然是只有连体的一瓣花瓣。鲜艳干净的花拿在少年哪怕洗干净却还带着伤口的手中,递到少女面前。
看着美丽的花,看着少年带伤的手,看着少年脏乱的衣着,少女不自禁的抖了一下。看向微笑着的少年。嘴唇微颤,似乎不知怎么开口。
“我没事,其实这花很容易摘的,你想要我就摘给你!”
看少女的神情,少年挠挠头,憨笑着说。
“小天.....我们...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少女颤抖着说完这一句话,似乎不敢再看少年和他手中的花,缓缓低下头来。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
少年一愣,有些奇怪道。
“我是说...我们分手吧!”
鼓起勇气说完这一句话,少女低着的头眼眶似乎有些红。
这一句话,在少年看来,似乎是一句玩笑话或气话,他并不信。
“小琳,这独心花真的很容易摘,真的,你不要生气嘛。”
“宫天,我没有开玩笑,我们都不小了,有些事,是时候明白了。我们不可能的,请......请你忘记我吧。”
少女竟然抬起头,看着少年,颤抖着说完这一句话。
“小琳你.....”少年后面的话,被活生生打断。
“咳,莫琳。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伯父可是要你不再见这个穷鬼的,还是我好心才答应让你最后见他一面的!”
只见从不远处的树丛后走出一个少年,此人衣着华贵面色孤傲,身后还跟着四个仆从。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遗憾的是,此人长着一张长马脸。
此时,少年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身子都颤抖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少女。少女不再给他机会。走向那马脸少年,似乎在证明着一个事实,这是真的。
“小琳,为什么?你说过不嫌弃我家贫,要嫁给我的。”
眼看少女要走,少年冲到少女面前拦住去路。
“小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改还不行么?你别这样。”
少年语气近乎哀求。
“滚!再不知廉耻,本少爷打死你!就你这死穷鬼还想娶莫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家狗都穿得比你好!”
那马脸少年不耐烦,上来一脚将少年踹倒在地。拉着少女就要离去。
“小琳,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跟这马脸在一起?”
少年似乎还不死心,爬起来,又拦在少女面前。
尤其那一声马脸,说得马脸少年面色大变,他最为忌讳别人说他马脸。
“把这乡巴佬给我抓起来!”
马脸少年气急大叫,身后两个仆从立刻上前制住宫天。
啪...啪....
马脸少年上前就是两巴掌扇在宫天脸上。扇了两下,他似乎觉得自己手疼,又在宫天肚子上用力踹几脚。
“啊!小天....”
少女看见这一幕,大喊一声,似乎想要过来阻止。但是,被马脸少年狠狠一瞪,只能活生生停下来,转身而走。
“独心花?哼,只要莫琳想要,多少本少爷都能给,就你这穷鬼拿着一朵独心花就想娶莫琳?哈哈......”
马脸少年一把抢过宫天手里的独心花仍在地上,狠狠踩着。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宫天觉得自己似乎很痛,但是又说不出哪里痛,当下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把挣脱两个仆从的手,狠狠一脚踹在大笑着的马脸少年肚子上。宫天这含怒一脚,力道可不小,竟然把马脸少年踹退好远然后倒地。
“啊!给我打死他!”
马脸少年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而抓住宫天的两个仆从则是面色一变,上来狠狠将宫天踹倒,不惜力气的踢着到在地上的宫天。边打边骂,完全一副恶奴嘴脸。
“小崽子,连少爷都敢打,你真是活腻了,今天不打死你就算对不起我跟在少爷身边!”
渐渐的,宫天似乎听不到他们的言语,只看见马脸少年捂着肚子在一边张嘴叫着什么。宫天觉得,他们打得不是很痛,只是觉得嘴巴里咸咸的。
他又觉得很痛,但是却不是身体,又不知是哪里,总之就是很痛,也感到有一股怒气在心底滋生。感觉有一股狂暴的气焰慢慢的侵蚀了心窝。有种想要摧毁一切的狂暴。
或许是看宫天一动不动,马脸少年狠狠瞪了他一眼,带着四个恶奴离去。宫天突然间觉得很累,很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某种.....让人麻木了的累
明艳的阳光变得刺眼,清脆的鸟鸣似在嘲笑,清风,吹得少年心凉,痛。
眼皮越来越沉,闭上眼时,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
“天哥哥...天哥哥...”
...............
宫天很高兴,因为莫琳又回来了,站在他面前微笑看着他,他很开心,伸出手想要抓住莫琳,却发现莫琳渐渐在他面前远去,抓不到,追不上,眼看莫琳就要消失,宫天不由急得大喊。
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趟在家里简陋的床上。
“啊!”
想要下床,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痛,饶是宫天身体素质过人,也觉得浑身疼痛。回想起来,一阵沉默过后,宫天只能接受事实,白天一切,原来并不是梦啊。望着窗外微黑的天,少年发现心,竟然没有那么痛了,而是变得,有些麻木。
“呵........”
自嘲一笑,宫天缓缓下床,走向外屋那闪烁着的橘黄色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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