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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分月色


到后半夜姜德书实在是馋得不行了,她十分愧疚地敲醒了御厨的门,指挥他做在院子里架锅烤串。

        御厨起先不肯,认为自己堂堂御厨怎么能做如此粗陋的食物,后来迫于姜德书的淫威还是忍了下来,洗菜切肉串签子。

        姜德书守在烤架边烤好一串就拿过来呼呼两口凉气上去往嘴里送,御厨将目光往旁边移。

        没眼看呀,小公主!

        姜德书抹下来一串五花肉往嘴里包,嘴边沾上了油辣渍也浑然不觉,鼓着嘴巴嚼得正香。

        连撸了两串见侍女都在外间杵着,抬手招呼她们进来吃,她们一个两个从小都是受的尊卑有别的教育,怎么敢与她同食。

        她走过去将人拖了过来,又把院外守着的侍卫也拖进来,威胁:“不吃就砍头。”

        众人惊恐的伸出手摸上烤串,又哆哆嗦嗦地往嘴里送,油辣辣香喷喷的烤串儿不知道吃到她们嘴里还有没有滋味。

        院子里的气氛怪异,她浑然不觉犹自吃的更香了,烤串就是要大家一起吃才香嘛!

        如果能再来一瓶冰啤酒就好了,她以前身体不好,就小小地抿过一口,不算好喝却总见别人吃串的时候喝,至今都还念着。

        没有人能拒绝热辣辣香喷喷的烤串儿,不过一刻钟,御厨便弃了骨气,侍女侍卫也不再害怕,纷纷吃的满嘴流油,哪里还顾得上尊卑有别。

        姜德书吃饱喝足,自去洗漱,忽然脑袋里叮的一声:黑化值80点。

        她吓得打了个嗝儿,灌了一大口凉茶进肚子里也没压住,嘴里再次咕噜了一声将喉咙里的辣椒呛了出来,呛得她趴在桌沿儿上剧烈地咳嗽。

        平白无故的怎么又在半夜里降黑化值,难道符奚悄悄在做自我攻略?!

        或许跟她无关,但是什么事会让他开始对这个世界有好感了呢?

        吃得太多胃里不克化的结果就是睡不着,胃还酸疼。

        姜德书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开了房门,见外头月色醉人,径直去院子里秋千上窝着吹风,不消片刻便昏昏欲睡。

        月色透过树荫点点洒下,落在她身上,她不似白日里时欢脱机敏的样子,在朦胧柔和的月色下,犹如月下神女。

        晚风徐徐,在她头顶衣角打个圈又送到他的手中,符奚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她的面容荡了荡,不禁又想起那个梦来。

        他紧了紧手,发觉自己心中邪念作祟,脚又不肯挪动分毫,只好将目光转向月光。

        不消片刻,目光又歪了过去,见秋千上的小公主头歪了一下,惊醒了。

        姜徳书魇在梦里,总觉得有人看着自己却睁不开眼去看到底是谁,挣扎了许久才醒过来,头一偏向梦中方向看了过去。

        符奚隐在凉亭树下直直的望过来,他下颌微绷目光呆滞,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他今天好奇怪的说!

        她翻身向另外一边,数了三个数又翻过去看,符奚还在,不是做梦。

        姜德书自来熟地跑过来挨在他右侧坐下,问:“符奚,你也出来赏月吗?”

        他突然惊醒,觉得难堪起来,竟不知自己为何往这边来了。

        符奚半晌也没给个脸色和回应,她准备换个话题:“真好看,大概现在与千年之后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万里明月了吧。”话里是十分的惆怅。

        符奚不解,转头看她,见她目光灼灼堪比明月,里面是让他看不清的情思,他愣了一下。

        才深沉片刻便破功了,她突然回头,换了一脸的笑,道:“半溪明月,一枕清风。我方才也算十分清雅了吧?”伸手指了指凉亭边上的秋千。

        符奚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自己方才在秋千上睡觉的事,回想方才情形,确实算得上清雅。

        他勾了勾唇,点头应她。

        她却突然凑过来,几乎就挨在他面前,呼吸可闻,惊喜道:“符奚,你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笑!”这土了吧唧的言情经典台词说出口叫她自己也打了个哆嗦。

        所谓夸奖使人进步,马屁使人舒服,拍马屁总是不会错的,对着符奚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她再油腻的话也能劝自己说出口。

        不过显然符奚对此不受用,他好像被她吓了一跳,猛地退了一步。

        姜徳书没意识到有何不妥,望着他的脸犹自感叹:“我以前还以为你不会笑呢,如今一看笑的还挺好的嘛,多好看呀!”

        符奚鲜少听人夸赞自己面容,也从不讨论笑与不笑的问题,霎一听到她这样说,整个人呆住了,定定的看着她,

        他实在不接茬,面色也诡异起来,姜徳书识趣地不再纠缠笑的问题,她打算换个更劲爆的话题:“符奚,我与你说话,你总是不理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符奚却反常的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也没有反驳,她还以为这话说出口她要掐自己脖子呢!

        符奚被她问住,愣神间没有言语,因为他又陷在那个梦里了,那个叫他心思杂乱的梦,也是控制他的脚今晚来到这里的原因。

        他琢磨着喜欢这个字眼,觉得陌生的慌,他却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理不清到底是什么在影响着他。

        他不厌她也不算喜她,因为他自见她始,便怕她一嗔一笑,怕她亲近讨好。

        姜徳书抬指戳他一下,嗔道:“这么难回答嘛?”她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笑得直晃,像个讨巧又恶劣的猫儿。

        他突然愠容满面,被她这样恶劣的追问,好像猜得到他此刻的混乱心思,那种被人拿捏的烦躁感觉又来了,他莫名地面上难堪,脸上冷了下来,转身便要走。

        姜徳书见玩脱了,赶紧跑上前拉停他,讨饶:“我错了我错了,你只当我嘴巴坏,饶我一回,我再不敢了。”

        她眼中的率先服软叫他面上缓和些,抿着嘴伸出手扯回自己的袖子。

        姜徳书见状赶紧松了手,高高举起,示意他自己十分知趣。

        她嘿嘿笑了两声,摇头晃脑的极古灵精怪,道:“天下月色三分,天下人一分,我一分,还有符奚一分,你要走了,我依了,明月也不依。你别气恼,继续赏你的月好不好,我不胡说了。”

        符奚默了默,看不了她作怪模样,心里又隐隐泛酸,却被她故意讨巧的脸生生被堵了嘴,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又转身去看那轮明月了。

        两人并立,漠然了半晌,姜徳书思绪便跑偏了了,怎么看那月亮都像西侧门街上的羊肉烧饼,暗道自己又馋了,明早便叫云香去买。

        她昂着头看了一会儿,觉得脖子酸了,耸耸肩膀缓解,转身去看身侧,符奚已经走了。

        符奚闭了闭眼,想起方才情形,气恼不堪。

        小公主的面容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翻来覆去都是她那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静默半晌,突然抬头又看见那轮明月,它安安静静的高悬于空,却搅得自己心神不宁。

        低头叹。

        是月色荒唐,清风作怪,怨不得我。

        丑时末,报晓声沿着墙壁边响起,木鱼声敲响的梆梆声伴随着人的吟唱声。

        苏歆婷从侧门掩身钻进来,两个在门口迎的丫头见到她忙将人护着往里面去了。

        夜露寒重,她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薄衫,里头的鸳鸯戏水肚兜清晰可见,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她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将冰凉的手指贴在滚烫的脸颊上降温。

        捧上脸颊片刻又抑制不住喜悦欢喜地笑了起来。

        两个丫头见她今日心情好没有寻自个儿的错处,暗暗舒了一口气出来。

        她进了闺室拥进被子里瞌睡,突然想起来问:“苏璃沫可回来了?”

        丫头回:“还没呢,今儿下午还听主君念叨,说来也怪了,大姑娘去凤凰山脉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从前也没见过主君这样念叨过”

        另一个丫头精明些赶紧捅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

        苏歆婷果然恼怒起来,起身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这话也要在我面前嚼舌根,怎么,你们也打量着父亲更看重姐姐些,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这些话来恶心我?”

        两个丫头捂着脸跪在地上满嘴的求饶,她被吵得心烦,想起父亲对姐姐的看重,他们一起商议的那些话,心里更加愤恨。

        她知道苏璃沫心比天高,父亲也愿意为她谋划,甚至不惜借用祖父的名声设局将苏璃沫送入了凤凰山脉,成了令玉真人的弟子。

        这些她都不在乎,毕竟令玉真人弟子不止苏璃沫一个,她再心高不也是不曾见过太子一面吗?想要一步登天哪有这么容易。

        苏璃沫从不在父母跟前事孝,她原以为父亲必然是更看重自己的,可是她昨天竟然听到父亲和苏璃沫在商议太子之事,而且那个所谓的表少爷竟然是轰动京城的反贼之子。

        父亲竟然从头到尾都瞒着她,若只是瞒着她倒也罢了,可是他竟然跟苏璃沫商议,竟然如此看重她!

        她猛地抓起一只杯子打在丫头身上,杯盏滚了下来碎了一地,丫头抱着胳膊苦恼不止,她愤怒地吼:“滚,都给我滚。”

        丫头们忙不迭的合门出去了,她望着面前那扇门,指甲狠狠陷在掌肉里,须臾又笑着松开了。

        端亲王世子姜东敖今日已承诺她废妻另娶,她这可是握在手里的权贵,比心比天高却不能近太子身半步的苏璃沫可好太多了。

        日后谁能扶持这个家,谁对父亲更有帮助,父亲早晚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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