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五章
季湧霜设了个导航，去了最近的服装城。
到了后，看到挤满人的各类服装店，季湧霜才想起来她穿着裙子，不是很方便到男装店里去挤。
“要不，我们工作日再来？”季湧霜说。
“没关系，我对衡刻有印象，你找个咖啡厅等我。”
“可以吗？”季湧霜对一个男生记得别的男生穿着表示怀疑。
珩凉亦点点头，“我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
“行吧。”季湧霜决定相信珩凉亦，她自己记忆力就很好，珩凉亦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不奇怪。
珩凉亦目送季湧霜走远，眸色暗了暗。
衡刻穿什么他当然记得，因为季湧霜每次去见衡刻，都会提前搭好颜色匹配的衣服。他记得季湧霜穿什么，自然也记得衡刻穿什么。
珩凉亦随便进了一家店，选了几件衡刻风格的衣服，放到柜台结账。
收银员：？
珩凉亦长得好看，从他走进来，她就注意到他了。可这才过去多久，有两分钟吗？就选好衣服啦？
“您不试穿吗？或者看看尺寸？”收银员问。
珩凉亦冷淡道：“不用。”
他本来就没打算好好扮演衡刻，衣服差不多就行了。
说话间，季湧霜给珩凉亦转了一笔钱，备注：【买衣服。】
珩凉亦点了收款。
只有收钱，季湧霜才能安心雇他当替身。
珩凉亦付了钱，没有急着去咖啡厅找季湧霜。他找了一家卖小衣饰的店，一样一样地拿起来看。
他在想象这些东西如果出现在季湧霜身上会是什么样。
珩凉亦挑了很久，导致店里的女孩们都不太有心思挑饰品，而是时不时地偷看这个好看的人。
最后，珩凉亦挑了一个小鲨鱼发夹和一个猫猫挂饰。
买完这些，珩凉亦才点开季湧霜发给他的定位，往咖啡厅走去。
季湧霜等着的时候没闲着，她点了块小蛋糕和一杯咖啡，慢慢地享受。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在哪里都可以找到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周遭的视线和嘈杂并不影响她的心情。
收到珩凉亦说好了的消息，季湧霜也给珩凉亦点了一份一样的。
珩凉亦到的时候，东西刚好拿上来。
服务员看着俊男美女的组合，一时间有点恍惚，她最近看的偶像剧男女主都没这一对好看。
高手在民间，美人也是吗！
可恶啊，最后一眼我应该看男美人呢，还是看女美人呢？
服务员纠结地放慢了动作，两边都看了一眼，才心满意足地撤下了季湧霜面前的盘子，走到后厨。
季湧霜推荐道：“我刚才吃过了，这小蛋糕不甜，很好吃！这咖啡也不错，应该是现磨的，口感很好。”
“谢谢。”珩凉亦坐下后，开始报告自己刚才的行程，“衣服我买了五套，回去穿给你看。”
季湧霜等着珩凉亦继续说，却见他顿了一下，然后道：“或者我找个卫生间，现在换也行。”
“咳、咳。”季湧霜被咖啡呛了一下，“我也没那么着急，慢慢来，慢慢来。”
季湧霜稍稍平复了一下，好奇问：“你平时工作也这么认真吗？就是，非常积极、要求还没下来你就主动做好了那种？”
“主动不好吗？”珩凉亦问。
季湧霜：“也不是不好，是……没必要，他不会主动为我做什么。”
珩凉亦露出微微惊诧的表情，那样子好像是在说，怎么会有人在你面前还不主动？
季湧霜失笑，“他如果会主动，我们早就成了。”
珩凉亦不再对“主动”发表什么想法，而是直接行动，他拿出给季湧霜买的发夹，放在桌上，“路过，觉得挺好看。”
看到可爱的东西，季湧霜立刻把“你不要主动”抛在了脑后，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眼里噙着笑意，“小鲨鱼好可爱啊……”
“我试试。”季湧霜侧过去，利用咖啡厅的玻璃窗上的倒影，把小鲨鱼发夹戴了上去，欣赏了一下，才转过头问珩凉亦，“好看吗？”
“好看。”珩凉亦点头。
季湧霜还挺开心，她又摸了摸，说：“第一次有人送我这样的小玩意，明天戴它去上班吧。”
“还有这个。”珩凉亦把猫猫挂饰也拿出来，这次他直接放在了季湧霜的手心，“可以挂你的钥匙上。”
季湧霜用指肚蹭了蹭猫猫挂饰的毛，“我现在就挂上去。”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把猫猫挂饰套了进去，拿在手里看时，突然发现钥匙上有点点黑红的痕迹。
仔细一看，是血迹。
车钥匙只有她和珩凉亦碰过。
“你流血了？”季湧霜看向珩凉亦，之前没注意的细节全部浮现，好像从吃饭后，珩凉亦就有意识地藏起了左手。
递钥匙的时候，是右手。
给她握的手，是右手。
送礼物的时候，也是右手。
“你左手我看看。”季湧霜说。
听到季湧霜的话，珩凉亦下意识地把手往桌下藏，迟疑了一下，才把手拿出来，伸到季湧霜面前，“只是很小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季湧霜看了珩凉亦一眼，低头去看伤口，确实不深，应该没什么问题。
“保险起见，等会儿去药店买点消毒水处理一下。”季湧霜用的不是商量的语气，有点理所当然的意味在。
就好像他们已经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了一样，可以稍微插手对方的事情，而不瞻前顾后。
“我知道了。”珩凉亦的语气里藏了点只有自己知道的喜悦。
然而这氛围没能持续多久，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站在了旁边，他高兴地说：“霜霜我终于找到你了！”
“？”季湧霜在记忆里搜索一圈，都没想起来这么一号人。
黄毛看到季湧霜的表情，还以为她是见到自己太高兴傻了，很是“贴心”地安慰她：“我特意找你，你是不是很高兴？”
“你有……”病字还没说出口，珩凉亦就为季湧霜介绍了，“这是王家二少，王自福。”
季湧霜觉得他不应该叫自福，应该叫自负。
王自福听到珩凉亦介绍他，把目光投向了珩凉亦，语气从憨憨变得阴阳怪气，“哟，这不是珩家的假少爷吗，怎么？被珩家赶出来，来找我们霜霜帮忙？要不要脸啊？哦……应该说是靠脸？”
今天在宴会上，他也对事情的巧合感到震惊。
谁能猜到珩家培养了二十几年的继承人是假的？而真的少爷，居然还和假少爷长得六七分相似，谁看了不说一声巧。
好像长了这张脸，就一定会当上珩家少爷一样。
但这些都不是王自福在乎的，他在乎的是，真少爷那张脸是季湧霜喜欢的脸。
季湧霜追衡刻，大学的人都知道，他们豪门圈子的人自然也知道。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想和季家联姻，一是季家家底深厚，联上了就是高攀；二是季湧霜实在好看，不仅有世家小姐的气质，还有女星超模的容貌身材，见过一面就不可能忘。
可季湧霜完全不考虑和他们这些富家少爷联姻，偏偏喜欢一个穷小子。
谁知道真假少爷身份交换后，季湧霜会不会对假少爷多看一眼？万一人就是喜欢那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呢。
于是王自福发现季湧霜从宴会上离开后，急忙就出来找了。
季湧霜是最好的联姻对象，他得积极点。
而且想必季湧霜提前离场，肯定是又被真少爷拒绝了，那么快离开十有八九是死心了。既然如此，以他的魅力，难道还会追不到人吗？
只要季湧霜不是喜欢掌控感，他就有机会，毕竟他也不穷。单论脸，只要正主在，替身的脸意义不大。总之现在先把珩凉亦排除在外，他王自福的机会就大了。
王自福继续嘲讽珩凉亦，“可惜啊，再像，你也是假的。不是衡刻，也不是珩家少爷。”
珩凉亦并不回答王自福。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珩家少爷了，这一点他比谁接受得都要早。王自福的话根本对他造不成影响，只是季湧霜在这……他低下了头，似乎在隐忍什么。
季湧霜无语地笑了，她问王自福：“你什么意思？”
给她安了智障人设后，还要给珩凉亦不痛快是吧？
珩凉亦低头紧抿着唇不反驳的模样，她看了都替他难受。
“我给你两分钟把话说清楚。”季湧霜明显地不悦了，脸上是体面的商务笑容，眼底却是凉薄。
王自福只看得到季湧霜的笑，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取悦了季湧霜，毕竟不是每个喜欢她的人都会抛下珩家的宴会，满世界地找她，只为给她安慰。
他深情款款地说：“你别难过，衡刻他有眼无珠，他不喜欢你我喜欢你。”
说完，王自福觉得自己成功了一半。
从季湧霜对他意外出现的呆滞模样，到现在笑盈盈地等他说情话，无一不是在说“我很感动”。
女孩子感动了，那爱情还会远吗？
王自福自信地等待季湧霜回答。
季湧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王自福，说：“凉亦，你起来。”
王自福脸上的笑容愈发嚣张了，他就知道季湧霜会为他赶走珩凉亦:有了他这么一个深情的男人，拒绝一个只是和白月光长得像的人，还会是问题吗？
他自信满满地坐在了珩凉亦刚才的位置上。
季湧霜却站了起来，她拉住珩凉亦的手腕，把包塞珩凉亦怀里，然后扯过桌上的小票，居高临下地看着王自福。
眼神就像看垃圾一样。
“小丑就让他继续跳梁。”
季湧霜不再给王自福眼神，全程拉着珩凉亦的手腕，结账，出门，走在街上也没松手。
一直走到停车场，在上车前，季湧霜才深呼吸把戾气吐出去，温柔而坚定地安慰珩凉亦：“那种人你不用管他。”
珩凉亦却没看她，他声音没了之前的平静，有些抖也有些虚，“我会的。”
季湧霜伸手捧住珩凉亦的脸，强硬地与他对视，却是心脏一抽，她从来没见过那么难过的眼神。
她不自觉地加大了音量，“不是衡刻、不是珩家少爷又怎样？没了这些头衔你会比谁差吗？”
回音在停车场荡了荡。
一次又一次地钻到季湧霜身后不远处，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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