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一件事
明明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可现在听到这些，谢初芸还是难以克制地生出了情绪。
她的面色不自觉地凝重起来，脸上没了笑：“然后呢？”
许笙霄接着讲：“杨癞子那些恶霸看教导主任误会了，他们蹬鼻子上脸，在地上嚎叫得更加大声。听说当时杨癞子一边叫，一边还指责凌琼刚才对他们拳打脚踢，施暴者伪装起来竟然一时变成了受害者。”
教导主任气不过，他给这些学生叫了救护车，又报了警。
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影响极为恶劣，不报警不行。
凌琼一句话都没为自己辩解，他也不逃，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等待处理结果。
就在这时，那个最开始挨揍的瘦弱男生忽然恢复了一些意识，他有气无力地说：“不、不是这样的，最开始是他们一起打我一个，他们校园霸凌。这……这位同学只是见义勇为。”
杨癞子发现这人竟然还有胆揭穿他们，他一时怒从心头起：“你他妈说什么呢？我们都已经被打成这样，还要往老子身上甩锅。我警告你别乱说话！”
这和他刚才倒在地上装虚弱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到杨癞子的反应，教导主任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逐渐认出了躺在地上的杨癞子，想起来这家伙似乎很不老实，之前就差点被记过，感觉像校园霸凌这种事这人还真做的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凌琼突然出声：“等警察来了查清楚，就能知道真相。”
这也是他在教导主任说要叫警察来时丝毫不慌张的原因。
杨癞子本来就不聪明，他原本还傻乎乎地觉得凌琼能被关进去，感觉很解气。可现在听凌琼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警察来的话肯定会进行调查，那自己做的事情很可能会败露。
他马上慌张起来，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老师，我们没事……不、不用叫警察。”
杨癞子挣扎着站起的时候左脚绊右脚，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这样很心虚的反应更像在证明他做了亏心事。
现在谁的嫌疑更大，谁又说了真话，一目了然。
教导主任眉头都快皱成山了，他指责道：“这些事情影响非常非常恶劣，警方马上就会到了，一定会查清楚！这次绝对不留情面，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很快警察和救护车就赶到了。
凌琼也一起去做了个检查，不过他没什么大碍，就只有一点点擦伤。
这些人中间伤的最重的就是那个最开始被欺负的弱小男生，他几乎是被送去抢救的。
而警方也调了学校的监控，并询问各个同学情况。警察来后，之前被杨癞子这帮恶霸欺负过的学生有了些勇气，一个人站了出来说自己被霸凌的经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教导主任这时才知道事情比自己想得还要更严重，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见这群人嚣张至极，其中还有很多人的失职。
杨癞子家里只是有小钱，没有办法干涉警方办事。他的小弟们更是一群臭鱼烂虾，被抓了后一群人挤在一起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们齐齐被拘留。
对凌琼只是口头上的批评教育了下，并没有为难他，处理好后让他回了学校。
这次事情还影响了校内一批领导，有几名老师也因为看管不严、失职受到了处罚和批评。还有之前收过杨癞子家送的礼品和钱的老师也一并被查了出来，做辞退处理。
而且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一直被他人欺负的瘦弱小男生其实家境很不错。他家算是有权有势，但父母由于忙碌对他关心较少，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他在学校还被人欺负了。
他的父母自然很愤怒，当然会为他做主，除了让他送到最好的医院去医治，甚至一度提起了刑事诉讼。
杨家最开始也是想着用钱去摆平麻烦，可没想到他家儿子惹到了根本不该惹的人。
最后这帮渣滓该退学的退学，该承担刑责的承担刑责。
那个戴眼镜的瘦弱少年也勇敢起来，他从医院康复后，主动去召集之前受过伤害的同学，为给杨癞子等人定责搜集更多的证据。
他很感激凌琼，如果这一次没有对方的话，说不定他会受更多的伤或者真的被活活打死。
如果没有凌琼，或许他会依然像从前那么软弱，忍气吞声。
这一次是对方救了他，也是对方给了他人生的转折点。
可凌琼作为真正做了这一切的人，他并没有任何邀功的心思，甚至都不在意自己成为众人话题的焦点这件事。
据说那个小男生的父母为了特意感谢凌琼，还给他买了礼物还送了钱。
“那时候凌琼好像都收下了，”许笙霄说，“也就是这次他没有选择不收钱，有人猜他家是不是很缺钱。”
经过这次，凌琼本来校草的名声一转而成了校霸。
之前杨癞子自称为校霸，大家都觉得他是校园恶霸。
现在凌琼却不一样，叫他“校霸”更有种校园霸主的意思，更加是在称呼英雄的感觉。也正是从叫凌琼开始，校霸在他们学校才逐渐转变成一个较为积极正面的称呼。
“但这件事情现在在学校知道的人也不算多，虽然当时又是警车又是救护车的。当时考虑到这件事毕竟传出去对学校的名声不太好，而且还容易加重之前被校园霸凌的同学的心理阴影，所以学校压了压这件事的风声。”许笙霄解释道。
怪不得谢初芸当时没听过这件事，而且凌琼休学过一年，在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谢初芸和许笙霄都还没入校。
“原来是这样。”谢初芸弯起唇角，不管如何，事情的结果还是令人感到很快乐的。
而且她也从这个事中得知，原来凌琼还有这样愿意帮助他人的一面。
不过想想当时自己面对小混混时对方挺身而出，或许从始至终凌琼都没有变过。
“小芸，你应该知道凌琼中途休学过一年吧。大家都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休学，传什么原因的都有。”许笙霄继续说，“所以他本来应该比我们大一届。”
谢初芸点点头：“他休学的事情我知道。”
“哦，对了！”许笙霄又想起了一件事，她拍了拍谢初芸的手肘，满眼放光：“那个故事里被欺负的戴眼镜的瘦弱男生，你应该认识。”
听她这么一说，谢初芸不禁在自己脑海里搜索起来。但“戴眼镜”和“瘦弱”这两个特征还是太模糊了，她猜不出许笙霄说的是谁。
许笙霄凑到她耳边揭开问题的答案：“是陆曚学长，你们应该一起上过竞赛培训来着。”
“陆曚学长？”谢初芸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她的确认识陆曚，可是这个学长完全和形容中的瘦弱不搭边，戴眼镜倒的确是戴眼镜。
而且陆曚学长成绩优异，为人也开朗大方，和故事中形容的全然不同。
“就在受伤后的那个暑假，他突然窜高不少，一点儿再没有从前瘦弱的样子。”许笙霄笑道，“而且那次的事情让他改变很多，就像是突然成长了一样，所以会说这件事是他生命中的转折点。”
每个人的发育早晚不同，陆曚恰恰属于发育较晚的那一个，也是在那次事情后他有了加强运动的心思，加上生长期正好到来，他一下子长高了许多。
“这件事还是陆曚学长自己说的，他从来没有隐藏过自己的过往和对凌琼的感激。这就是为什么凌琼会被称为校霸的第一件事。”许笙霄说。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谢初芸隐隐感觉，或许凌琼比自己认为的还要更好。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那第二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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