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底的你

栗阳将食盒放在病床上的小桌上，看向小寒：“小寒，你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你来了’，在小寒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小寒面上如云，将一缕碎发捋到耳后：“栗阳，谢谢你，照顾我外婆，给我外婆送饭来。”

        “不客气，你和薛奶奶趁热吃吧！”这声音此刻是真的在她耳边响起。

        “栗阳，你也一起吃。”薛奶奶说

        “薛奶奶，我吃过了，下午有台手术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抬步便走了，未曾看宋小寒一眼。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比高中时，高大了不少，也英挺伟岸了不少，一袭白大褂更显得文质彬彬。

        遥想当年，他是学霸，她是学渣，大学他轻轻松松，考上了国内最顶尖的医学院，而她用尽全力才考上了一般的学校，两两相望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甭看了，早走远了，看不见了。”

        “我没看。”

        “还没看，眼睛都落在人身上了。”

        “吃饭吧！等会凉了不好吃了。”

        栗阳于小寒而言，是青春期时，印进心里的那个人。

        那时，走路会突然想到他，吃饭会突然想到他，挤公交也会想到他。学生时代的她，想他也仅仅是想而已，不敢说，连传一张小纸条的勇气都没有。

        刚到高中课业繁重而紧张，每天下午吃过晚饭，栗阳和其它几个男同学总会在操场的篮球场上打球，三年高中除开下雨或者其它，因为考试或者补课占用了打篮球的时间，几乎每天如此。

        高中时教室在三楼，小寒的座位临窗而坐。每天在食堂吃过晚饭，回到教室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在上晚自习之前复习复习。但每天都会不自觉的看向窗外的篮球场上。

        导致晚自习之前的时间，本想复习然而却成了每天偷偷观看篮球赛。偷偷地看着，那个在篮球场上，来回奔跑，投篮成功，或偶尔输一球，他挥汗如雨时的潇洒，他的侧面，背面，还有正面……这些都深深的进入了她的心里。

        在老师眼中，小寒是个努力乖巧的女孩子，每天都很认真的在学习，然而成绩却不理想。

        小寒有时想，学霸和学渣间区别真是太大了，自己每天都在努力认真的学习而成绩都是一般，从来没有改变过，连一丝丝提升都没有。

        而像栗阳这样的学霸每天玩也玩了，学习还轻轻松松做的很好。因为觉得自己笨所以小寒从来不主动去和学霸去交流，这也许是差生的自卑吧！

        高二的时候老师说，要争取让班里的每个同学都能考上大学，决定一位差生和一位优生坐在一起，优等生必须要辅导差生，一对一辅导，就这样栗阳和小寒成了同桌。

        当小寒和栗阳成为同桌时，小寒心里乐得开出了花来了。她可高兴了，走路会笑，吃饭会笑，睡在床上会笑，那会儿，谷雨说她被狐仙给附体了。

        时光匆匆，高考也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

        如果没有栗阳，每天每节课的笔记，小寒或许进不了大学的门。只能高中毕业走个专科或者回去找爸爸让自己出国读个野鸡大学，镀镀金。

        老师每次讲的课题，小寒听不明白也不懂，就会去看栗阳的笔记。有时候宋小寒也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老师讲的自己就是不明白听不懂，一看栗阳做的笔记就懂了。

        直到高考前收拾东西，小寒才发现，原来栗阳都会做两份笔记。一份是老师讲的很简单，只有学霸才看得懂的。一分是写的很仔细，每一个步骤都出来了，做的很细的这份笔记，当然是栗阳特意做给小寒。

        当时，小寒心里满是震惊和感动，高考在即也没当面道过谢，也是从那时栗阳在小寒的心里彻底扎根了……。

        雨，淋淋漓漓，下了一天。

        春雨绵绵，倒春寒使的气温下降了些，小寒坐在办公桌前批改作业。

        自从那天在医院见着栗阳后，满脑子都是栗阳，不管干什么脑子里都会想起他，挥之不去。

        真是应了那句，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高中时，暗恋他。自己学习成绩渣，自卑，不敢妄想，所以只好默默地深深地，埋藏于心底。

        可这次再见面，本以为已经释然，仿佛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无时无刻在想着他，该怎么办呢？

        刚到学校工作，小寒就以回家太远为由，让爸爸帮她在学校附近买了套两居室的房子。薛奶奶出院后小寒硬是让外婆住到自己的两居室里，这样方便照顾，每天下班回家给外婆做饭，毕竟伤到脚踝还是不宜多走动。

        一天下来，小寒老是不自觉地想起栗阳，在学校恍恍惚惚一天满脑子都是他，终于等到下班回家。

        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用力一拧，门就开了推门而入。小寒用手掐了自己一把确定没看错。栗阳正和外婆两人吃着饭，你给我夹块肉我给你夹块肉，画面温馨又和谐。仿佛这是栗阳和外婆的家，自己走错了。

        小寒没想到栗阳会在自己家里，只要栗阳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就会风起云涌。强迫自己镇定，不能慌，不能紧张，要优雅，要从容，要有气度。不能让栗阳看出来端倪来。

        小寒放下包换上拖鞋，云淡风轻地说：“栗阳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怎么，不欢迎我吗？”栗阳，放下碗筷。

        “怎么会，你能到我家来，陪我外婆我是真心感谢的。”

        “上高中那会，在薛奶奶家给你补习，没少吃薛奶奶做的鸡蛋面。奶奶脚才好，正好我今天休息所以就来看看薛奶奶。”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接着说说：“你也不必嘴上说谢我，像你这么笨的人，我也不想和你有过多的交涉。”

        “你……”话到嘴边转念一想，不想和我有过多的交涉，嫌我人笨。还跑我家里登堂入室，端着我用过的碗，吃着我用过的筷子。

        “外婆我今天有点累，我先进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吃。”说完走进房间，掩上房门。

        “你吃点吧！上一天班怪累的。栗阳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薛绪珍说。

        小寒关上房间门躺在床上，他就在门外，在我卧室们外，我家的客厅里。现在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小寒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他有女朋友了吗？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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