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权相害取其轻
老熊岭的早晨，南边的天空中挂着一只像小船似的月亮，黄黄的颜色，失去了光辉。东方也已经发亮，半边天都是紫红色的，太阳快露头了。
整个山寨都弥漫着胜利的喜悦，经过一夜的拼杀他们不但阻击了官兵的围剿，还彻底把官兵赶出了老熊岭。
他们大获全胜！
可是在火凤凰的高脚楼里，却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氛围。
火凤凰表情严肃的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言不语，让宋启明和小玉也敢说话。
半晌，火凤凰才开口说：“你们今天就可以下山了。”
火凤凰能立刻兑现诺言放他们下山，宋启明自然求之不得，可心里却有不少疑惑需要解答，他咬了咬牙，说：“大当家，我有件事想不明白，希望你能告诉我。”
“你说。”
“为什么你知道了李慕青的事后，没有任何反应？”
火凤凰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说：“因为两权相害取其轻，无论我做什么样的安排也无法阻止这件事发生。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真敢陪着李慕青。”
“什么叫两权相害取其轻？”
“给我下毒的人是吴大山，他和吴道仁暗中有勾结，所以昨晚吴道仁攻打山寨时，我不敢让吴大山带人迎战，必须亲自上阵。我虽然很想把吴道仁扳倒，可李慕青和整个山寨的安危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宋启明怔了怔，不解的问：“既然你早知道是吴大山给你下的毒，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山寨上的兄弟大部分是吴大山带来的，在山寨被官兵围攻的时候抓他不但会人心动荡，也会发生很多不可预期的事情，所以我必须要找个恰当的时间和机会才行。如今吴道仁已经退兵也是该把他拿下的时候了，不过拿下他之前，必须先把你们松下山，也免得你们受牵连。”
火凤凰虽然说的很轻松，可宋启明还是听出了里面的凶险，火凤凰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把吴大山拿下，不然也不会急着让他和小玉下山了。
从这点来看，火凤凰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有情有义。
小玉紧张的问：“大当家，你的意思是吴大山准备造反了？”
火凤凰点点头，说：“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晚上就会有所行动。”
宋启明愣了片刻，说：“不对啊，吴大山如果真想造反，昨晚你在前方御敌，他在山寨坐镇，完全可以和吴道仁里应外合对付你。可他为什么没那么做？”
“因为我把他的亲信都调到了山下。”
“可是……”
火凤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两个不相干的人做过多的解释，她抬手打断宋启明说：“好了，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
她起身从柜台上取下一个包裹，说：“这是些盘缠你们兄妹带上，如果路上在遇到劫道的山匪就报我的名号，那些人都会给我些面子。”
小玉接过沉甸甸的包裹，说：“大当家，这是不是有些多？”
“你们救了我一命，又给山上的兄弟治伤，这点钱不算什么。”她看向宋启明说：“小兄弟，你医术不错心地又好，可以用这些钱去开个医馆，希望你能通过自己的医术救更多的人。”
宋启明拱手说：“谢谢大当家，这些钱就当是我借你的，将来有机会一定还给你。”
火凤凰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好。山水有相逢，希望我们将来还能见面。”
和火凤凰告别，宋启明和小玉牵着火凤凰为他们准备的马下了山，到了山下小玉回头往上山上看，担心的问：“启明哥，你说大当家能制服得了二当家吗？”
“能，一定能。”
“为什么？”
“因为大当家有情有义，山上的人都拥护她。”
小玉“噗嗤”一声笑了，说：“现在你终于认可她了。”
想起之前对火凤凰的偏见，宋启明不禁有些尴尬，说：“日久见人心嘛。”他拍了拍马的身子，问：“你会骑马吗？”
“会一些。”说着话，小玉有模有样的翻身上了马。
宋启明学着小玉的样子也上了马，马身一动吓得宋启明赶紧抓紧了缰绳，见宋启明一脸的紧张，小玉笑着说：“启明哥，原来你不会骑马啊？”
“第一次骑。”
“用双腿夹紧马肚子。”小玉给宋启明做示范，说：“像我这样，手里的缰绳不要拽太紧……”
在小玉的悉心指导下，宋启明很快掌握了骑马的技巧，然后两人骑着马开始赶路，当宋启明能熟练运用骑马的技巧后，还兴致勃勃的小跑上一阵。
闲言少叙，两人骑着马一路北上，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赶到了平安县城，然后住进了一间客栈。
第二天一早，宋启明决定去买一副针灸针，因为在古代行医治病，针灸是治病最主要手段，宋启明既然是医生将来又想凭医术做出番事业，吃饭的家伙总不能少。
在古代没有专门售卖医疗器械市场和门店，要想购买行医的器具只能去大的药房，而且古代药房没有单独的体系，一般都是兼顾治病和抓药，有些类似于现在的医院和诊所。
经过打听，宋启明和小玉来到了一家这叫百草堂的药房。
不知道是不是太早的原因，百草堂内十分冷清，几个伙计正没精打采的擦拭着柜台，一个四十多岁身穿长褂的人，则坐在摇椅上，悠闲的喝着早茶。
他是百草堂的掌柜马春秋，也是个行医多年的郎中。
宋启明走到柜台前，问：“伙计，店里有行医的针灸售卖吗？”
“有。”
伙计看了眼宋启明，从柜台深处拿出一盒针具放在柜台上，针具盒子上布满了灰尘，可见平时很少有人卖这类东西。
盒子里的针银光发亮，长短不一共有九根，宋启明拿起一根查看，说：“做工不错，只是质地太差了，还有没有好一点的？”
“这已经是店里最好的针具了。”
宋启明把针具还给伙计，说：“那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行。”伙计收起针具，无所谓的说。
宋启明带着小玉刚想离开，坐在摇椅上喝茶的马春秋突然开口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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