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演戏
相比马宅内的安静,平安县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官府和鲸鱼帮的人开始全城搜捕白莲教的人,搞得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不过在平安县城最惶恐的还要数吴道仁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平安县城接二连三的发生大事,先是老熊岭,现在又是白莲教闹事,他这个县令难咎其责。
特别是在庐州巡抚快来的这段时间,如果有人借题发挥,恐怕自己官位难保。于是,他下令在没找抓住白莲教徒之前,全面封城,不许任何人进出。
这也导致了宋启明他们想通过运盐混出城外的计划泡汤,只能在从长计议。
在中午的时候,吴道仁带着二十多个官差来到了马宅,马成龙亲自出门迎接。
马成龙拱手,问说:“吴大人,亲自登门不知何事?”
还能为什么事,肯定是白莲教的事,全城已经搜完了,只差他家没有搜,不过马成龙不是一般的商人,吴道仁只能亲自来。
吴道仁叹了口气说:“马老弟想必已经知道了,昨晚城内闹白莲教,杀了妓馆数人。”
马成龙义愤填膺的说:“没想到白莲邪徒如此嚣张。”
“是呀。不过我这次来主要还是为封城的事。听下面人说,今天下午马老弟有一车官盐要出城,特来向你解释一下。”
马成龙哈哈大笑,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吴大人里面请,我们到里面说话。”
吴道仁说:“好。马老弟我有件事麻烦你。”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老哥我从早上忙到现在还没吃口饭,想在你这里讨口饭吃。”
“哈哈,没问题,吴大人请。”看了眼外面的官差,又说:“各位兄弟也进来吧。”
进了宅院,马成龙吩咐管家做饭,招待二十多个官差,然后和吴道仁进了内屋。
双方落座后,吴道仁说:“真是麻烦马老弟了。”
“吴大人太客气了,身为平安县城的一份子,除了配合官府缉拿邪徒匪盗,为办差的兄弟们提供些饭食也是应该做的。”
说完,马成龙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官盐出城的事不能耽搁太久,还望吴大人想想办法,今日不行,明日能否让盐车出城?毕竟是官盐,上面怪罪下来,我也承担不起。”
“不是我不通融,而是封城令是泸州巡抚下的,我不敢疏忽。”
马成龙有些吃惊:“泸州巡抚都知道这事了?”
吴道仁叹了口气,说:“是呀,巡抚大人昨晚到了福城,福城和平安县相距只有五十多里,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事。巡抚大人还派人去牢关调兵了,说不仅要在各个州县要缉拿白莲教徒,村野乡村也不能放过。”
“没想到朝廷对白莲教重视到了这种程度。”
吴道仁点头说:“是呀,如果这次抓不到在城内闹事的白莲教徒,恐怕我的官位都难保了。”
在吴道仁和马成龙在前院屋内闲聊,马宅后院内又是另一番情景。
在院内的一棵桃树下,宋启明正在给小玉讲述自己掉下悬崖之后的遭遇,正讲到他是如何遇见了赵有德,院门忽然被推开了,然后走进来两个衙役。
宋启明忙拉起小玉准备回屋,却被一个衙役叫住了:“站住。”
赵有德等人听到叫声,也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虽然没带兵刃,可见到衙役都攥紧了拳头。
宋启明站住回头问:“什么事?”
办差的衙役也不是笨蛋,看着突然从屋子里冲出来的几个人,从他们的衣着打扮和神态,立刻瞧出了蹊跷,他手按在刀柄上,问:“你们都是什么人?”
赵有德说:“既然是在马宅,自然都是马宅的人。”
“我看不像。”见宋启明长得白净,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抬手一指,说:“你过来。”
宋启明下意识的看了眼赵有德,见他暗暗摇头,便说:“你想干嘛?”
“让你过来就过来。”
就在这时,马宅的管家快步从外面跑了进来,说:“两位官爷,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饭菜我都已经准备好,去前院吃饭吧。”
“他们是什么人?”
管家也是第一次见宋启明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不过马成龙吩咐过,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能到后院来。
虽然管家不知道宋启明等人的真实身份,可他在马宅已经有些年景,知道马成龙和江湖绿林中人有些来往,瞧见他们这身打扮,在想到昨晚城内发生的事,立刻猜出了八九分。
他忙说:“是我们马宅的客人。”
“什么客人?”
“这……”管家不敢乱说话,愣了片刻,说:“两位官爷,我们马老爷是什么人,难道马宅会窝赃罪犯吗?”
“是不是罪犯,抓住问一问就知道。”
嘡啷!
衙役将刀抽了出来,管家也是个机灵人,见情形不妙,立刻佯装惊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扯开嗓子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古代地方权贵宅院中都会养着保家护宅的打手,马宅自然也不例外,管家大声呼叫立刻引来了打手,那些打手虽不敢对官差动手,却把他们围了起来,大声嚷嚷壮声势。
顷刻间,后院乱成了一团。
瞧见赵有德对自己使眼色,宋启明趁乱忙拉着小玉躲进了房间。
后院的吵闹声,惊动了前院的马成龙和吴道仁,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后院。在听完管家的讲述后,马成龙立刻明白了吴道仁来的真正目的。
马大成面露不悦,说:“吴大人,你这是何意?怀疑我窝藏白莲匪徒吗?”
吴道仁忙说:“马老弟千万别误会。”转眼看向刚才的两个衙役,开始了他的表演,训斥说:“怎么回事?”
“大人,我们是吴闯了进来,然后正巧看到了几个可疑的人,所以就想盘问一下,没想到……”
“胡闹,别说了!”吴道仁看向马成龙,皮笑肉不笑说:“马老弟勿怪,只是误会而已,都是下面的人立功心切,才闯出了乱子。不过,既然他们说马宅中有可疑的人,能否让那些人出来让我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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