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扯淡
众所周知古代人们冬天取暖，富的人烧炭，穷人只能烧柴。碳木炭烧制起来虽然费时费力，却因为它燃烧较为充分，不会产生太多烟雾，所以很受富户的青睐。而柴就不同了，只要一烧就会烟熏缭绕，而且还要出城去采伐，看似便宜其实费的心神也是不少。
古代没有煤吗？
有，而且中国有关煤炭的文字记载最早可以追溯到1700多年以前，当时人们称煤炭为石涅、石墨或石炭。但一般的煤炭和无烟煤不同，一般的煤炭，会产生大量的烟雾，且因为杂质太多，含硫量高，烧起来形同于是毒烟，也就是我们现在经常说的煤气中毒。
现在人们常用的蜂窝煤和煤球，其实都是需要精炼的，俗称洗煤。但在明朝时想要洗煤，工艺上的难度太大，几乎没有任何可行性。
所以在古代没有大规模的使用原煤，正是因为这个道理。
但无烟煤却不一样，无烟煤的含硫量极低，虽然燃点高不过这不算什么难题，最重要的它燃烧无色无烟，且燃烧的时间较长，是极好的御寒燃料。
当然无烟煤也会挥发出一些二氧化硫以及二氧化碳之类的致命气体，可是含量不高，而且明朝的建筑，并不是密封的环境，所以无烟煤这点气体，其实和烧木炭一样，几乎对人体产生不了多少危害。
这么好东西只要大量开采，价格合适完全可以取代京城的木炭使用，也正如李慕青说的那样，荒山会在她手中变成聚宝盆，取之不竭的聚宝盆。
李慕青要发财了！
不过宋启明对此并不嫉妒，他冷笑着说：“你把有无烟煤的荒山从福王爷手中买去大发其财，就不怕将来被王爷知道了，找你麻烦吗？”
“怕，他是皇亲国戚又是王爷，我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小女子，到时王爷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荒山收回去，甚至还能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我送进大狱，我当然怕。”
宋启明知道李慕青想好了妥善的办法化解，问：“所以呢？”
“所以我要把你拉上，无烟煤的利润我给你三分之一。”
“什么意思？”
“在你和三小姐结婚时，我会以彩礼的形式送给你三分之一的地。”
高，实在是高明的商业行贿。不仅买了平安，还落下了人情。当然李慕青这份气魄也足够让人叹服的。
“可我要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呢？”
“你没有理由拒绝。政治联姻，强强联合。你会因为自己对我偏见而不顾家族的利益？你不会这么莽撞的。根据我对你的理解，你在大是大非面前非常理智。你之所以跑来质问我，无非是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心里觉得憋屈，想讨回自己的面子。但被人利用并不是一件坏事，说明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大不了就吃了一次亏，为自己买个教训。怕就怕自己根本没有利用价值，还只会能孤芳自赏。”
此时，宋启明忽然有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这个妖女把自己吃得太透太死了，让自己根本无法反驳。而且整件事虽然是李慕青策划的，可自己才是最大的受益人，既抱得美人归，又得到了大量的财富。
至少从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总之只要成了王爷府的女婿，那是千般好万般好，唯一不好就是小玉……
再世为人不谈理想谈爱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有缘总会有机会的，不是么？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
“当然要感谢我。不过我很大度，不用你感谢。”李慕青笑吟吟的说。
“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是你一直对我有偏见。”
宋启明嗤笑：“别跟我扯淡了。”
“扯什么蛋？”大户人家小姐出身的李慕青不明白“扯淡”的意思。
扯淡这个词，是纯粹的中国民间文化经典造词，书面意思是有根据的闲扯、没事干胡说八道。扯字对应的其实本应是"蛋"字。"蛋"字本意是卵，比如鸡蛋、鸭蛋、龟蛋等等。
后来被文人借用，却又嫌蛋字不雅，有隐指男人裆下的意思，便自行把蛋字改成了淡字，以示清高，才沿袭下来。
而且关于“扯蛋”一词，有个很有趣的典故，说旧时一人五十仍无子嗣，便花钱纳了小妾，后来果然老来得子。不过家中正房权大势大，小妾产子后即霸为己有，广传为自己所生，且广邀宴请祝贺。
受邀中有一人晓得此事，就准备了一只公鸡，然后将一枚鸡蛋塞入公鸡体内，作为上礼，名作“下蛋公鸡”。宴请当日，众亲朋见礼单上写有“下蛋公鸡一只”，非常为好奇，就请此人演示。观察一天之久，仍不见此鸡下蛋，此人上前持鸡腿，说：“唯有扯鸡扒蛋！”其后，蛋出。然后民间就有了“扯蛋”一词。
此人用此方式暗示众人，生子一事纯属造谣，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所有后人才用“扯蛋”来表达毫无事实根据的乱讲，根本不是那回事的意思。
“扯你的蛋！”
此时李慕青明白他是在口出秽语骂自己。自己身上没有“蛋”他却要“扯”不是骂人么？
想到之前宋启明对自己的轻薄侮辱，李慕青也涨红了脸，说：“你，你，居然骂我！真是色子（古时对流氓的称呼）！”
宋启明骂人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此时他也没别的办法发泄心中不满，只能痛快痛快嘴。可骂归骂，如今两个人成了利益共同体，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也只能摒弃前嫌。
但他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否则这妖女还真以为自己好欺负。
宋启明换了一副流氓嘴脸，说：“骂你怎么样？我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这次的事就算了，以后要是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再发生这样的事，我饶不了你。”
宋启明愤然起身往外走，很快消失在了李慕青的视野里。
半晌李慕青才回过神来，她不屑的冷笑，自言自语：“宋启明，要不是你生的命好，我非扯了你的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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