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廷杖
萧十三身上有伤，宋启明就让他回了医馆，然后独自回到了宋宅。
二十多天未见，白素欣的气色越发的好了起来，脸色红润，皮肤圆润光滑。按民间的说法，如果孕妇气色很好，胎内则是男婴，相反则是女婴。
当然这是没有任何和科学依据的。
“启明，这次外出购药顺不顺利？”白素欣关心的问。
宋启明歉意的说：“其实，我这次离京不是为了采购药材，而是受福王爷之托去保定府办了趟公差，查找魏藻德父子借捐款助饷贪污的证据。”
白素欣有些吃惊，说：“这么大的事，你父亲知道吗？”
“不知道，为了保密整件事只有我和福王爷知道。”
“那你可找到魏藻德贪污的证据？”
宋启明意简言赅的把去保定府的事讲了一遍，听完后白素欣唏嘘不语，这件事非同小可，白素欣忙让小武去找宋乐山商量此事。
宋乐山回来后，宋启明又把保定府的事说了一遍，宋乐山立刻让宋启明跪下，大声训斥：“如此大事，你为何不跟我说。”
古代重礼、尊父，讲究孝道，就是平时的说话，儿子一般都是立于父亲位下，躬身作揖，在犯了大的错误时，父亲还会让儿子双膝跪地，然后训话或者责罚。
宋启明老老实实的跪地，说：“儿臣知错。”
白素欣在旁边帮腔说：“老爷，启明不说也是有苦衷的。这是福王爷的意思。”
“那又怎么样，如此危险的事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宋启明大义凛然的说：“为了大明社稷，儿臣万死不辞。”
宋乐山看了宋启明半晌后，不由的叹了口气：你会为了大明江山万死不辞？八成是为了讨好未来老丈人才会这么做的。不过话说回来，能搜集到魏藻德父子贪污受贿的证据，倒是为大明朝立了一功。
“起来吧。”
宋启明起身，说：“福王爷说他今天会去面圣，希望父亲能和他站在一个立场上。”
“只要证据确凿，我自然会秉公处理。”顿了顿，他又说：“我问你，你和魏良工之前有没有恩怨？”
“没有。”
“也没和他一起共过事？”
“没有。”
“既然没有，他为什么会主动找上你？”
“福王爷说，是因为魏良工想娶三小姐为妻想借此事除掉我，所以福王爷知道后才决定将计就计。”
整件事宋启明已经和福王爷商量好了，无论什么事都往福王爷身上推，目的就是让宋启明最大限度的和这件事没有瓜葛。
宋乐山敢想要继续发问，白素欣说：“老爷，我相信启明没有说谎。你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了，眼下最主要的还是魏藻德父子贪污的事。启明，你要没什么事就下下去吧。”
宋启明用眼神征求宋乐山的意见，宋乐山说：“你先下去吧。”
“儿臣告退。”
等宋启明离开了房间，宋乐山问：“你真相信启明没事瞒着我们？”
白素欣笑着说：“不信，但我相信启明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老爷，启明岁数不小了。做事他又分寸的。”
宋乐山叹了口气，说：“唉，就怕他是正而不足，邪而有余。如果不加以引导，怕他将来真的闯出什么大祸来。”
白素欣笑着说：“老爷也不要太过虑了，你要对启明有信心才行。”
宋乐山收起心中的忧虑，说：“夫人，让下人准备给我准备一些干粮，福王爷今天去面圣，到时圣上一定会召我进宫商议此事，今晚估计又是通宵难眠了。”
“好，那老爷你也先去休息下吧。”
……
十天后，皇宫金銮殿内，文武百官肃然而立，朱由检一脸严肃的端坐在龙椅上。
大殿正中，保定知府钟志成和魏藻德战战兢兢的跪拜在地上，额头磕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朱由检沉声道：“保定府捐款助饷贪污案，查的怎么样了？”
刑部尚书吴有庆拿着本子出列，施礼说：“回禀陛下，已经查清楚了。”
“说。”
吴有庆打开本子，说：“根据福王爷提供的证据，刑部派人到保定府核查过，通过对百姓的核实，保定府农部，近十年来都有不同程度的贪污，特别是近五年时间，据保定府农部主事钟旭自己交代，贪污的银两足有十万两，其中四万两送到了保定知府钟志成手中……”
将整个案宗念完，朱由检气的拍案而起，说：“朕一生勤俭节约，自继位以来更是励精图治，没想到臣子却如此不堪，看来是朕对你们太仁慈了。”
群臣惶恐纷纷跪拜在地上口呼万岁。
朱由检瞪着钟志成，大声问：“钟志成，你可知罪！”
钟志成吓的磕头捣蒜，痛哭道：“臣知罪，臣万死！”
朱由检喝道：“来人！廷杖！”
廷杖，即是在朝廷上行杖打人，是对朝中的官吏实行侮辱的一种惩罚，最早始于东汉明帝，到了明朝时期达到了顶峰。总计被廷杖的大臣超过五百多人，其中有一百多人被打死。
最有名的就是明太祖朱元璋用廷杖打死开国元勋永嘉侯朱亮祖。
不消片刻，大殿上来了六个行刑官，其中四个手持廷杖，廷杖是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这要一棒击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把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
钟志成吓的魂飞胆破高呼：“万岁饶命，万岁饶命啊……”
朱由检恨恨的说：“脱去衣物，廷杖一百！给我用心打！”
廷杖分“用心打”和“着实打”，至于采取何种打法由监刑官按皇帝的密令决定，“着实打”就是下手轻点做做样子，要是“用心打”意思就是要不留情面，奔着把受刑者打死去的。
如果行刑人“用心打”即便不死，十之八九的人也会落下终身残废。廷杖最高的数目是一百，但这已无实际意义，因为一般打到七八十下，人已死了。廷杖一百的人，极少有存活的记录。
廷杖一百，还用心打。可见朱由检对钟志成动了杀心！
六个行刑人应了一声，立刻按着钟志成把他脱得一丝不挂，两个行刑官按住钟志成，其余四个便抡起廷杖，狠狠地打了下去！
砰！砰！砰！
“啊，啊，啊……”
钟志成的惨叫响彻在整个金銮殿，闻着无不悚然，甚至看都不敢看一下。没十下，赤裸裸的钟志成已经被打的屎尿齐出。
廷杖到三十下时，钟志成屁股和背上的皮肉，已经被廷杖上的倒钩子撕得一片稀烂。廷杖到四十时，钟志成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只有出气没有吸气。
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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