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自己作死
第二天一早，李自成亲自把宋启明送到了城门口，他还从自己的贴身护卫中选了十个人，保护宋启明的安全。
宋启明他们都是一身便装，还是乔装成了贩运草药的商人。为了乔装的像一些，在车上还装了一些草药。
一通寒暄过后，宋启明拱手和李自成告别，然后踏上了前往沧州的官道。
目送宋启明走远，李自成准备回城，抬头就发现谋士顾君恩心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大王，大王，宋启明呢？”
“走了，去沧州求良方去了。”
顾君恩急得直跺脚，说：“大王啊大王，我不是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走吗，你怎么……哎呀，快派人把宋启明追回来！”
李自成笑着说：“宋启明不是回家看婆娘，而是去沧州替我们寻更好的药方去了”
“大王，你糊涂啊。这分明是宋启明找的借口。”
李自成脸色一沉，说：“我还派了十个贴身护卫跟着他，即使找不到良方他也一定会回来。”
顾君恩见李自成有些不高兴，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现在的李自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起兵时的农民军领袖了，他现在是大顺国的皇帝，随着权利的增加脾气也增加了不少。
“大王，唉……”
李自成脸色恢复，说：“我的顾大人，你就放心吧。宋启明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
宋启明一行人顺着官道往沧州赶，一路不休息，在中午时到了一个叫诗经村的地方。
诗经村因为鼠疫已经成了空村，在村里转了一圈，只看到了一条老黄狗。
本想在从村里的井中打一些水，结果捞上来一具已经被泡白了的尸体。
村中井里的水是不能喝了，他们只好又到附近的村子里找水喝，走了三个村子最后找到了一条河水，他们就在河边休息。
宋启明正在闭目养神，孔旭发现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出现在了河边。
“先生，有人。”
宋启明睁开眼，站起身来看，立刻打招呼说：“老人家。”
老头往这边看了眼，然后扔下手里的水桶，转身就跑。
两个护卫立刻追了过去，不一会就把老人给抓了回来，老人看上去最少有七十多岁了，头发胡子全白了，佝偻着腰浑身直打哆嗦。
“老人家，我们不是坏人。”宋启明和声细语的说。
老头看了宋启明一眼，又看看他身边的人，恳求的说：“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行行好放我走吧。”
孔旭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们？”
“现在到处都在闹瘟疫，没有谁是安全的。老头子我还想多活几天。”
宋启明笑着说：“老人家，我们没有感染鼠疫，我是贩药材的商人。”见老头骨肉如柴，他让武藤拿来一些干粮，说：“这些干粮你拿着，算是我们送给你的。”
老头接过干粮发现是白面馍馍，立刻眼冒金光，张嘴就啃了起来。
咳咳……
老头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宋启明忙给老头拍背，说：“老人家，你慢慢吃。”
老头也不吭声，还是一个劲的猛吃。
这是饿疯了啊。
等老头干吃了三个馒头，又喝了一肚子水，才心满意足的坐在了地上，他满脸的幸福，估计现在就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觉得值了。
“老人家，我们在这里转了几个村子，村子里的人去哪里了？都得瘟疫死了吗？”
老喘着气说：“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不是被盗贼杀了，就是逃难去了。只有像我这种该死不该，腿脚不便的留了下来。”
宋启明问：“人们都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去京城了，人们听说京城有治疗鼠疫的神医，还给免费治疗，那个神医叫启明，拿一根银针一扎，只要是还有口气他都能给扎活。村民们不管是得鼠疫的还是没得鼠疫的，就都去京城了。”
宋启明苦笑，说：“天下哪有那么神奇的神医，不过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反正人们都这么说，不管是不是夸大了，但总不会是凭空杜撰的吧。去京城还有个生的念头，留下来最后就是个死，要不是遇到你们，老头子我今晚估计就得饿死。”
宋启明让武藤又给老头拿了几块干粮，然后从身上摸出几个碎银子，说：“老人家，这些你都拿着。”
老头感激的热泪盈眶，要给宋启明跪下磕头。
宋启明忙制止说：“老人家，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好人啊，好人啊。”他把银子还给宋启明，说：“银子我就不要了，现在人死的死逃的逃，十里八乡也没几个人，我要银子也没地方花。”
宋启明叹了几口气，从车上把所有干粮都拿出来，说：“老人家，这些吃的你都带走吧。”
“这……”老头感动哭了。
目送老人离开，宋启明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大明的天下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岂有不亡之理？
“赶路。”宋启明说。
一行人启程继续赶路。
孔旭说：“公子，沧州的百姓都去了京城里，估计整个黄河以北的百姓都听到了神医的传说，这要是所有人都往京城去，那京城岂不成了灾区。”
“是呀。”宋启明感叹的说。
黄河以北的百姓疫民都往京城跑，鼠疫怎么治得过来？就是治好了还得被二次感染。还有，那么多人都去了京城人们吃什么？
京城岂不成了人间地狱！
简直不敢想象……
可这能怨谁？
还不是朝廷不作为，要是朝廷派人到疫区给疫民治病，疫民岂会千里迢迢的往京城跑？
不是天要亡明，而是大明朝自己作死啊。
孔旭说：“先生心地善良，如广施恩泽一定能得天下民心。”
表面听孔旭是在称赞宋启明，其实他是在提醒宋启明，时势造英雄想成就大业现在正是时机。
得民心者的天下，利用给人们治疗鼠疫的医术，只要稍加运作就能让天下人万众一心，别说什么明王朝，就是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也不能与之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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