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太久没碰女人？
漆黑的深夜，寂静阴森。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在夜阑人静的小巷，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登登登。
四周都静悄悄，偶尔响起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打扮亮丽的女人独自走在这空荡荡的街道。
就在这一剎那，一个黑影掠过。
女人身一抖，不由得左顾右盼，总觉得阴暗的角落里随时会有什么隐藏着的东西扑出来。
她心里一阵发毛，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她脑中，吓得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
惊慌的她不敢再东张西望，加紧脚步赶快跑回家，跑回自己安全的地方。
这天起，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监视她，跟踪她……
叩叩！
门推开。
大腿迈进办公室，径自坐到小茶几前的沙发，翘起二郎腿。
“怎么了？”
低沉的嗓音亮起，是漫不经心的态度。
许局早已习惯对方的懒散，一边泡茶，一边说起找他的原因。
“人手不太够，所以上头希望我们可以成立一个特殊部门，帮忙分担案子。
因为主要是分担性质，什么案子都有可能接触到，这跟你的部门性质不是差不多嘛！所以我向上头推荐了你，而且特殊支援队本来就是帮忙分担案子……”
“知道了。”
“就算不想也试一下，你不能老……”
一进门就唠唠叨叨，早为被拒绝准备了一大篇说辞的许局说到一半突然一愣，猛地抬头望向他，目光惊诧。
“你、你刚刚说什么？”
许局语气上扬，不由得兴奋起来。
天呀！
劝了他快3年，没想到他今天总算开窍。
江旭微掀眼皮，没再重复，只道：“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你说。”
只要他不再自我放弃，什么条件都行！
“我要小李和路然。”
“技术部小李和痕迹科的文路然？”
许局向他确定人员。
江旭点头。
小李本来在警局里就很有名，至于路然则因为她是江旭殉职属下的遗孀，许局理所当然认识他俩。
许局沉思一会儿，觉得对其他部门没有太大影响，旋即点头答应。
“行！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了”忽的，一张俏脸掠过他的眼前，江旭抿了抿唇，佯作不经意道：“实习那个继续跟着吧！”
实习？
许局侧头一想，记起他所指的人是谁后，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以。另外，这两位都会加入你队。”
许局拿起一直放在茶几上的文件，江旭接过后，看也没看便转身离开。
然而，一步出办公室，男人绷紧的身躯瞬时松了下来。
殊不知当他答应许局的要求时，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江旭低头凝看自己的右掌，心底不由得冒出一丝希望。
他或许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薄唇不自觉扬起好看的弧度，走在熟悉的警局，江旭忽的有种再次重拾未来的感觉。
回到地下层的办公室，干净通爽的环境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舒畅。
一走进办公室，男人的眸光一柔。
女孩正托着下巴，一脸无聊地刷起自己的手机。
“帮我倒杯水。”
寂静的空间响起一把低沉的声音。
女孩突然两眼发亮，眉眼弯弯地抬眸看向他。
“你回来了？”
江旭将手上的文件放在桌上，坐到她旁边的位置。
这办公室本来就没多大，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后来是白一晨自己在江旭原来的办公桌上清理一个小空间给自己，相等于两人共享一张办公桌。
基于江旭不怎么用这桌子，他倒也无所谓。
“丫头，水。”
男人重覆一次，以为她没听见自己的话。
白一晨眉一皱，显然不满意他这样喊她，但总比叫靠关系的好。
她乖乖拿起黑色的水杯，走到角落的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见他接过水杯，白一晨按捺不住心底雀跃。
这杯子还是她准备的，一个黑色一个白色，刚好一对。
这是她的小小心思，自然不会告诉他。
要是他不肯用怎么办？
女孩站在自己面前，江旭自然没有忽略掉她嘴角的笑容。
“笑什么？”
“江队，你知道吗？单手握杯耳的人心思非常敏感与细腻，在别人眼中，你是个理性、想法清楚的人，所以你的感情通常都会由普通朋友开始，发现彼此谈的来，才渐渐再发展成进一步的关系。”
“又是你那些心理分析？”
“不是。”白一晨举起手中的手机，让他看见荧幕上的内容，笑瞇瞇一道：“是心理测验。”
江旭眼带无奈，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头掏出一个药盒，取出两块药片，配水吃下。
见状，女孩心一紧。
“病了？”
“小感冒。”
“吃早餐了？”
“没有。”
“空腹吃药？不会胃痛吗？”
白一晨微带讶异，满脸的不赞同。
“习惯了。”
男人不为意地回答，她不由得摇了摇头。
她刚刚瞄了一眼，抽屉里空空的就只有几盒药品和烟盒，连可以垫垫胃的小零食也没有。
男人都这样，长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白一晨皱了皱俏脸，拿起他刚放在桌上的文件。
“这是什么？”
“组员。”
“组员？什么组员？”
“领导会增设人手，要我们正式分担刑警一二队的工作。”
“所以你要开始办案了？”
一猜测到这个可能，女孩双眼冒起亮光，满是兴奋，但问话的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生怕他不开心。
“嗯哼！”
江旭此刻的激动不亚于她，但他还是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轻哼两声。
得到肯定的答案，白一晨顿时兴高采烈。
“这能看吗？”
男人颔首同意后，女孩满怀好奇翻阅手上的资料。
这是两个人的个人资料，一位叫余中天，另一位叫锺强。
他们都各有所长，一位擅长格斗，一位经验丰富，都是办案需要的人材，只不过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裁减名单里的人？”
白一晨禁不住望向江旭，投出质疑的目光。
闻言，江旭怔了怔，这才取过文件仔细审看。
但当他看见其中一份资料，整个人都懞掉。
怎么会有他？
“他们好像不太好弄。”
女孩托腮侧望向他，眨了眨一双大眼睛，仿似在问怎么办？
低眸凝视那两份文件，江旭其后抽出其中一份资料，打开扔在女孩面前。
“先从他开始吧！”
“他呀……”
白一晨仔细研究新队员的个人档案，后脑勺不由得摆来摆去。
江旭看着她那随着后脑勺摆动而甩来甩去的长马尾，两眼一瞇，起身经过她时，一手拽住她的辫子。
“噢！”
一声痛呼。
白一晨还没挣脱他的魔爪，对方已经扯着她向外步去。
“丫头，走吧。”
能不能别叫丫头！？
凡事从简单的入手。
既然路然和小李是江旭主动要的人，理所当然是由他通知他们部门调动的信息。
由于路然一直很感激江旭对她和小乐的照顾，亦认为他没必要愧疚，加上她在原部门本来就做得不高兴，所以很爽快就答应了江旭的邀请。
而小李……
本来她和江旭都已经打定主意要花点时间才能劝服小李，但没想到他竟然被想象中更容易搞定。
不！
应该说他们根本什么也没来得及做。
看来他早已准备好要一展抱负了！
基于小李的特殊原因，江旭暂时容许他没工作的时候待在自己的小黑屋里。
至于另外两个……
“连续四年省局散打冠军，因为殴打嫌疑人而被纪律处罚”
白一晨一边唸着手上的资料，一边跟在江旭旁边。
按照小李查到的资料，一号麻烦队员就在局里的练拳室。
甫一进门，一股臭汗味就扑面迎来。
整间练拳室目前只有两人在练习擂台上。
两人正埋身肉搏，拳拳到肉的比拼看得女孩皱起俏脸，目光落在身形较高大的那一位，浑身肌肉，样子忠厚老实，看上去还有点傻愣。
白一晨看了眼资料上的照片，确定一号就是他了。
“你打算怎么说服他？”
“说服？”
江旭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锺强这种力量取胜的人，他不觉得说两句话就能搞店他。
“只能打服他。”
说话的同时，男人已经举起双臂，活动起筋骨。
“你要跟他打？”女孩发出惊讶，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打算。
江旭眉一挑，饶有趣味地望向她。
“觉得我会输？”
“不，我不想你受伤而已。”
女孩不经意溜出的真心话令江旭怔了一秒钟。
他尴尬地清了清喉咙，佯作没听见她的话，然后直接从登记处取走一副拳套，一边戴上，一边走向擂台，挑起外围线，钻进去。
“锺强是吧？”
“你是？”
正和教练打得兴奋的阿强对于擂台上突然出现一位莫名其妙的男人，他不由得皱眉。
“江旭。”
“特殊支援队？”
江旭勾起嘴角，看来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要调职一事。
这更好，省得他打完还得说一遍。
“来吧！”
二话不说，擂台上的两人各站一边，由教练作评判，白一晨在底下旁观。
只见教练一挥手，比赛正式开始！
阿强一来就猛扑向江旭，江旭双腿灵活地向后一跳，躲开了他的攻击。
他紧跟一拳过去，男人立马双手并合挡住脸部。
在对方猛烈的攻势下，江旭空出一只手时，阿强一拳打中他的下颚。
同时，江旭另一只亦击中他的下腹，两人不约而同因为冲击力而后退一步。
阿强两眼放光，显然很兴奋遇到这么强的一个对手。
在旁的白一晨看得心惊胆跳，紧咬自己的拳头，深怕自己发出声音会影响到江旭。
经过一番拼搏，两人身上都挂了不少彩。
虽然阿强的拳击确实厉害，但却只讲求蛮力，缺乏灵活性和速度感。
明确对方的弱点后，江旭揍得毫不留情，迅速展示压倒性的比拼。
“不错嘛！”
江旭啧出一口血，笑看倒地喘息的阿强。
“明天来报到吧。”
语毕，他脱下拳套一扔，挑起擂台的围网，弯腰穿过。
白一晨立马迎上前，担心问：“还好吗？”
“没事。”
江旭用手指抹去唇角的血丝，嘴角不自觉向上扬。
他很久没有打得这么爽快了。
说实话，还真有点怀念。
“你把衣服换了吧。”
为了方便局里同事，练拳馆除了有拳套外，还有清洁用品、医疗用品和衣服可以买。
白一晨一看见江旭的上衣都被汗水沾湿后，立马到登记处买了一件新的t恤。
正当江旭想直接脱掉上衣时，忽的一顿。
随后，他拿过白一晨手上的衣服，抬头环顾了一周，最后锁定一个方向，转身离开。
女孩一愕，眼睁睁看着他走进更衣室。
他该不会是防她吧？
搞店锺强后，午饭时间也到了。
江旭和白一晨直接去一楼餐厅，先填饱肚子。
“先上药。”
一坐下，甜糯的声音就亮起。
男人眉一挑，似乎不知道她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塑料袋，里头装了一些药水和创口贴。
掏出刚买来的医疗用品，女孩三两下拆开包装，用棉棒蘸浸消毒药水，要给他擦药。
男人眉头一皱，下意识偏头避开。
“怎么了？”
“我自己来。”
“你自己怎么上药，你又看不到脸上的伤。”
女孩一席话成功令他无法反驳。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无法上药，只是他莫名地觉得她不应该替自己上药而已。
然而，白一晨现在还哪有心思去想这些，心里满满都是对他的疼惜，赶紧拿起棉棒，轻柔为他脸上的伤口涂上药水。
渐渐的，鼻尖开始萦绕香甜的奶香。
他不知道这香气是从何而来，但这味道的确令人舒畅。
此刻女孩的眼里只有一块块的瘀青和伤痕，不由得疼惜起来。
“疼吗？”
“不疼。”
“骗人。”
“……真不、嘶！”
江旭本想摇头表示，可下巴被她用手固定，只得出声，发出沙哑的嗓音。
只不过，他是真没料到伤口沾上药水后会如此刺痛，忍不住呲牙咧齿。
该死的！
“不好意思，我轻点。”
听见他的痛呼，女孩慌忙放轻手上的力度，赶紧凑上他面前轻轻吹出一口气。
轻柔的风猝不及防抚摸伤口，痛楚瞬间缓解不少。
男人一怔，垂眸看着她专注为自己抹药的眼神，认真而小心。
漆黑的长发散落肩上，牛奶般顺滑的肌肤，隐隐透出一层胭脂色，白里透红仿佛吹弹可破。
想起自己粗糙，以及满是伤痕的皮肤，江旭第一次知道男女间的差别是这么大的。
这时，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一时紧抿双唇，一时嘟嘴轻呼，在某人的心窝牵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忽的，她轻吐粉舌，微舔唇瓣。
红润的小舌滑过，仿如电影放慢动作似的在他脑海播放。
男人顿时觉得喉咙一干，条件反射地咽了咽口水，心脏跳动的节奏都乱了。
被她盯的喉咙一紧，喉结滑动，江旭不自然移开自己的视线。
“怎么了？”
“没、没事。”
没察觉他的不妥，白一晨一心一意只想好好替他上药，继续手上的动作。
江旭努力压下心底的异样，不断提醒自己。
她只是小丫头！
蓦地，一股躁热感油然而生。
“就、就这样吧，饿了。”
没给白一晨反应的时间，江旭直接站起来，步伐紧凑地往柜台步去点餐。
女孩一脸愕然，心想有这么饿吗？
幸好伤口都处理得差不多，白一晨倒随他去。
一远离她，萦绕鼻尖的香气实时消失。
这时候他才知道香气是从哪里来的。
想起自己刚刚差点儿要冒起的反应，江旭不禁暗自大骂自己的一声禽兽！
然而，就在男人正为自己禽兽不如的想法而反省时，一双困惑并带有探究的目光却紧紧锁着他的背影。
不对呀！
她看的言情小说不是都这么写的吗？
女主角为男主角上药的时候，男主角都会发现女主角的好而心生好感。
但，江旭的反应怎么不太对呢？
难不成他不喜欢这样的？
还是她刚刚舔舌的动作不好看？
还是她刚刚吹气时有口臭了？
不会吧！
一思及有这个可能，白一晨赶紧双手放嘴前，轻轻呼出一口气后，仔细一闻。
没味道呀！
就在女孩苦恼自己计划哪儿出错时，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状态的江旭总算捧着餐盘回来。
白一晨正打算伸手取过时，男人不但已经将饮料放好，而且也把食物搁到她面前，细心地把餐具放上餐巾。
一时间，女孩蒙了。
所有东西都摆好后，男人发现女孩动也没动，似乎是在发呆，不由得好奇地问。
“怎么了？”
“没什么。”
敛回自己呆滞的神情，白一晨冲他笑了一笑。
冷不丁的灿烂笑容，江旭一个恍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欲望刚褪的后遗症，江旭居然觉得她笑得好好看。
妈的！
难不成是因为太久没碰女人？
“现在就剩他了！”
没想过事情这么顺利，白一晨兴奋地拿出另一份资料。
江旭原本冉冉升起的□□一下子冷却。
他怔了怔，眼神复杂，几度张了张嘴，最后却抿紧双唇。
完全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女孩只想一心帮他集齐队员，两眼充满了期许。
“希望今天可以一直这么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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