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别自己一个人瞎想
阳光穿透窗户，折射在纯白的被窝。
良久，一团软绵绵的蒙古包动了动，男人将怀里的小娇妻抱得更紧。
女孩发出嘤咛，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没醒。
过了一会儿，怀里人再动了动，他好像才反应过来，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发出低沉吵哑的声线。
“要起了？”
“嗯。”
“那我也起了。”
“你再睡一会儿。”
女孩正想起身时，发现对方亦有起床的举动，连忙摁下他。
男人难得孩子气地抱住她撒娇。
“没你睡不着。”
女孩垂眸定睛看他，随后抬起手，用指腹摸上他眼眶下的乌青。
都怪她，害他破了案也无法好好休息。
又累了两夜……
女孩甜甜一笑，低头亲了亲他，再次躺下后，主动钻进他怀抱。
“我陪你再睡。”
温软的身躯再次回到自己怀里，男人露出满意的笑脸。
最后，这个回笼觉足足又睡了两个多小时。
这次是江旭先睁开的眼，笑意瞬间盈满眼眶。
早上能看见心爱的人在怀里是多幸福的事。
可能是凝视她的目光过于炙热，女孩不禁勾起嘴角，往他方向再靠近。
她懒洋洋地嘟嚷：“真不想醒。”
“再睡一会儿。”
“不行，就请了两天假。”
“我再批你一天。”
“不要。”女孩毫不犹豫地笑笑拒绝，抬起手指轻点他的唇瓣，“不能公私不分。”
黑眸渗出宠溺，低头亲向她的额头。
“唔！”
正当她想起身时，却低估了一夜放纵的结果，浑身酸痛不已，几乎是每一个关节都在向她控诉。
白一晨皱起整张俏脸，再三努力过后还是躺回床，动弹不得。
江旭抱住她，让她干脆趴在他身上，轻轻地替她按摩身体的每一处，耳边是他温柔的低语。
“很痛吗？”
“痠。”
本来享受着他舒适服务的女孩渐渐察觉大掌正往其他方向移动，忍不住烧红耳尖，轻咬下唇。
一夜的滋润后，她的两颊像喝醉酒般红粉绯绯，剎是好看！
“臭流氓，你在摸什么？”白一晨低声娇斥。
“在摸我老婆。”
大掌覆在她臀部轻轻一捏，女孩随即报复性咬向他喉结。
男人眉头轻拢，发出痛呼。
“嘶！”
“疼吗？”
白一晨笑呵呵看着他颈上的一圈牙印，指腹轻轻擦拭，幸好没咬破皮。
江旭眉一挑，笑看怀里人。
“我咬你，看看你疼不疼。”
“你咬的还少吗？”
几乎全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女孩作出甜蜜的控诉，男人脸一赧，将她抱得更紧，继续替她按摩。
“泡个热水澡应该会好点儿。”
“嗯。”
男人旋即走进浴室，调较好水温后，等水充满了浴缸才将女孩抱进来，一同泡在热水中。
在酒店小小的浴缸里，女孩窝在男人的怀里，直盯男人结实的手臂上一条以水位作为分界线的红印。
相对于男性来说，女性洗澡的水温会稍高一点儿，加上她比较爱泡热水澡，结果泡澡的时间稍长，他的手臂和胸膛就会出现清晰的界线。
“都红了。”
女孩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他一时间没明白，直到她细长的手指划过他手臂上的红线。
江旭浅浅一笑，指腹抹去她脸上汗珠，低头轻啄。
忽的，男人发现还没弄清她来北城原因。
“你怎么突然跑来北城了？”
“我来找丁铃姐了。”
“丁铃姐？”
江旭目露困惑，他以前没听见过这名字。
“我的心理治疗师，一直都是她帮我看病的。”
“你找她是因为……”
“我怕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听见她的咕噜，男人下意识反斥，更紧搂住她，将两人的身躯贴得更紧密。
女孩低下头咬着下唇，语气是委屈巴巴。
“那你为什么都避开我？”
“不避开你难不成又害你过敏发作吗？我去问了我以前的主治医师，他说你这种情况最好重新再慢慢恢复过来。”
男人轻叹一声，无奈地解释起来。
得知真相的她憋红了一张俏脸，嗫嚅道：“我、我还以为你因为我没办法跟你那个……”
江旭真的觉得自己被她激得又好笑又气。
这小丫头！
他天天在小心翼翼照顾她的病，她却日日思考跟他怎样发生关系。
大掌放上她的后颈，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
江旭徐徐道出真心话。
“我昨晚说的都是真的，就算碰不了你，我也不会放手。”
白一晨眨了眨湿瀌瀌的双眸，对于他的话存有一些质疑。
也不知道是谁匆匆来了北城，又折腾了她两夜。
男人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垂眸却迎上她不相信的目光。
江旭好笑地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汗珠，道：“我不否认自己对你的欲望很大，但如果爱一个人只是因为生理需求，那跟动物有什么区别？”
“可是……”
女孩一时间没捋清楚，也没想过当中的关系。
她脑子一下子混乱起来，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白一晨，我爱你，所以我想照顾你、想疼你、想对你好，而不是因为想跟你上床，你明白吗？”
江旭这话说得很直白，也很坚定，不然的话，他怕她小脑袋瓜子又不知道胡思乱想什么。
因为爱，所以想在一起；而不是因为想发生关系，所以爱……
白一晨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看轻了江旭对自己的感情。
或许是她太自以为懂他吧！
自以为只能用这种方式去爱他……
女孩的心里头一酸，不由得哽咽。
“对不起，我、我只是怕你会去找别人……”
“傻瓜，这点儿自制力都没有，还轮到你做第一个使用者吗？”
戏谑的语气在耳边响起，瞬间逗笑了她。
“也对。”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跟我说好吗？别自己一个人瞎想。”
“……嗯，知道了。”
女孩轻轻点头。
此时，白一晨的内心不由得出现挣扎，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真相。
内心挣扎不已的她干脆闭起眼，挨在他身上思考。
见状，江旭也没吵她，默默抱住她，继续帮她的后腰按摩。
看来真的把她累坏了。
热气腾腾下是宁静甜蜜的时光，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泡在浴缸里享受。
良久，女孩缓缓睁开眼，一丝决意划过双眸。
“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道白痕划过蓝天。
自他们决定返回南城，女孩就异常地安静，不管他问什么，她都是敷衍地回答。
而且，她一上飞机又睡了一觉，害他都不敢打扰她。
直到下飞机后，两人坐上女孩预约的一辆车时，江旭都以为他俩是要回家，但窗外的景色却告诉他两人正前往一个不知名的目的地。
他们一路上都十分安静，女孩也没告诉他到底要去哪儿，直到车子最终停在一个小型商场前，男人仍然满满困惑。
看见眼前的地方，女孩顿时一懞。
她的头“嗡”了一下，双腿像被吸住似的动弹不得。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敢回来，却没想到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白一晨一下子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原来走不出的人一直只有她。
江旭一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赶紧从后紧紧搂住她，试图温暖她冰凉的身体。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带她来这儿，也不知道这里对她来说有什么回忆，更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说点什么，最后他只能一言不发地抱住她。
反正不管是什么事也好，她只要知道他一直都在就行了。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女孩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男人连忙将她抱得更紧。
“冷吗？”
“有点。”
她一说完，江旭便动手想把自己的大衣脱给她，但却被她摁住。
“别瞎脱衣服，感冒了怎么办？之前还冻了一整夜。”
“你冷。”
简短两个字温暖了她的心尖，她的小手紧紧扣住大掌，带他走走这现代化的街道。
改建后，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变化还挺大的。
小摊变成了便利店、破烂的旧楼重建成一家家的店铺、粗糙的泥石地铺上了艺术性的砖头……
良久，女孩几经调节呼吸后，才缓缓张开口。
“记得我说过我以前是个小混混吧？”
“嗯。”
“我以前打架可厉害了，又有一个当警察的爸，大家都挺怕我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过往的事，声音带点儿颤抖。
看着女孩强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江旭心一揪疼。
“你可以不说的。”
温柔的声线溜进她的耳朵。
白一晨顿了几秒后，继续开口。
“小时候也真傻，居然觉得人家怕你是件很骄傲的事。不过也因为目无中人，不知不觉得罪了很多人。有一次放学回家后，我被一群真的混混围堵了。那
时候我看见我爸了，我直接大喊，我爸竟然装没听见，结果我那天被揍得可真的是一个惨呀！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搭理过我爸了。”
江旭眉头紧皱，他好像猜到故事的发展了。
身为缉毒警察最忌的就是伪装身份办案时遇见自己认识的人，相信白队看见自己的女儿被揍却无能为力，一定很痛心。
不过，相对于被几个小混混揍，一定被那些毒犯知晓她的身份来得好。
女孩最终停在一家花店前，看着满是鲜花的店面，心情复杂地道。
“这以前是酒吧，也就是在这儿，我曾经被几个毒犯抓了起来。我那时候真的以为自己完蛋了……”
提起往事，那晚的记忆犹如尘封的盒子在脑海里打开，一幕幕清晰得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明明只是过了五天，但却像过了一个世纪，影响她将近10年……
她被关在漆黑的空间里，破烂的房间充斥着至今难以忘记的腐臭味，还有守在门口令人恶心的家伙。
其中一人特别爱喝酒，几乎酒不离手，而且经常用色瞇瞇的眼神打量她，但幸好还有另一个人在，他倒也没实质做过伤害她的事。
怎料，有一夜，喝得烂醉的他突然闯进房间，更试图对她图谋不轨。
惊醒的她在极度害怕之下，她胡乱摸到一个物件狠狠砸向他的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拿的是什么，只记得他满脸是血地逼近自己。
她真的觉得自己完了……
听到这儿，江旭眼底的怒气浓浓燃起。
他一定要查到那人是谁，绝对不放过这种人渣！
沉溺过往的女孩没有察觉男人的怒火，径自继续说道。
幸亏后来另一个人回来了，直接将他带走。
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他是怕了，还是被训斥了，反正他再也没有进房间，但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他随时会冲进来。
自那天起，她不敢喝水、不敢吃东西，甚至不敢睡觉，就害怕他下药或者又突然冲进来。
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煎熬，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救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得救。
同时，她又恨自己为什么要大半夜乱跑，更恨自己为什么会是警察的女儿。
要不是父亲的关系，她根本不会被绑架……
那时候的她一心只为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父亲在得知事情后的愧疚，以及所有警察的努力。
就在她都快绝望时，有一天，门突然被踹开了！
到现在她还记得那个人身穿的蓝色制服特别耀眼，胸前的徽章一闪一闪，就这样逆光向自己走来。
“他说的第一句就是——有我在，没事了。”
随着女孩的一字一句的描述，消失在脑海里的记忆逐渐被勾起，一张惊恐的娃娃脸和眼前的俏脸慢慢融合。
昔日的画面慢慢清晰地浮现眼前，江旭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不会吧？
两人走在五彩十色的街道上，看见男人黝黑的眼睛由茫然徐徐变得惊诧，白一晨已经知道他想起了一切。
没等他细问，女孩脸颊染上红晕早已证实他的想法。
知道真相的江旭的心情却有点难以形容，他一直以为她所说的喜欢上自己很长时间只是开玩笑而已，但没想到……
当年的小女生竟然长这么大了，更不可思议的是……
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为什么白队会突然对他这么好了，原来是因为救了他女儿。
但他当年救的不是初中生吗？
然而，这个困惑不消数秒就消失了。
谁叫眼前的女孩长着一副娃娃脸。
“长大后，我就知道我小时候真自私，我居然因为这样就恨了我爸。但其实如果我那时候知道我爸是在执行任务，我绝对不会喊他救我。如果我没喊他，犯人就不会知道我爸的身份，他们就不会绑架我，我爸妈就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分开……
要不是我，他们不会分开连彼此最后一脸都见不到。”
说着说着，白一晨眼眶一热，忍不住哽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不懂事所造成，而她当年竟然还怨恨父亲，怨他不救她、恨他害了她……
“这不是你的错。”
江旭舍不得见她掉眼泪，赶紧抱她进怀里，低声轻哄。
然而，她独自一人撑过了这么多年，此时此刻却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女孩莫名有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她忍得眼睛通红，满布红丝，如此倔强的样子更令心疼不已，大掌轻拍她的小脑袋。
“想哭就哭，我在。”
在他的安慰和呵护下，坚强已久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尽情哭泣。
无视街上行人投来奇异的目光，江旭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
她年纪明明还这么小，却承担了这么多，相信在421之后，她内心的愧疚只会比他更多。
江旭心底对她的心疼愈加增大，环住她双臂的力度不由得加强，希望可以成为她真正的依靠。
哭了好一会儿，女孩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抽泣。
江旭抬起她满布泪痕的脸蛋，女孩下意识垂下头，耳朵滚烫。
“别看，很丑。”
大哭过后，甜糯的嗓音都变得沙哑。
男人失笑，没理会她的反对，固执抬起她的脸，低头轻吻她的眼眸，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的泪痕。。
“早知道救的是未来的老婆，我当时就好好表现了。”
江旭语带轻松，故意转移话题。
有他在，他不会再让她难过了。
“少来了你。那时候追了你一整个月，都不搭理一下我。”
女孩的抱怨让江旭啼笑皆非。
“我以为你是初中生。”
他又不是变态，一个20多岁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初中生？
“再见面时怎么没告诉我？”
“你倒想想我第一天上班时，你什么态度？”
女孩埋怨的神色无一不在提醒他当初对自己的如何恶劣，江旭一时困窘，赶紧在她数落自己前转移话题。
“后来呢？后来为什么不说了？”
“后来……你不是说我是小孩嘛！”
白一晨不由得抱怨。
江旭发出轻笑，没忍住轻捏她气呼呼的双颊。
“没想到还真栽你手上了。”
“警察叔叔，我当年就说过你跑不掉的！”
忆起往事，男人不由得感到世事弄人。
曾经救过的小女生不单是师父的女儿，还是他最爱的人。
“江旭，”女孩闪烁认真的双眸望向他，道：“你是我当警察的第一个原因。”
早在421事件发生前，她就已经考进警校，为的就是他的一句话。
——女朋友必需和他一样是当警察的。
但——
这下子轮到江旭困惑了。
“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才喜欢我的？”
“那时候确实是。”
白一晨没有否认。
毕竟她当时还小，对感情没有分得那么清楚。
“那后来？”
“后来是因为在警校听多了你的丰功伟绩，自然就很崇拜你。”
“然后呢？”
江旭焦急问道。
他不是想听这些。
“然后……”女孩存心拖拖拉拉，等到他快要没耐性时，她才抱住他笑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你，反正发现的时候就爱上你了。”
江旭满意一笑。
一切都想起后，他意识到了一件事，大掌轻搂她，温柔低声地问。
“所以……你不喜欢异性接触也是因为当年的事？”
女孩挨在他胸膛点点头。
“但我不也是……”
“是你救了我。”
简单一句解释了为什么白一晨不排斥江旭。
男人抚摸她的发丝，亲吻一下她的发顶，安慰道：“没事了……”
“嗯。”
“我会保护好你。”
女孩埋在他怀里，抱紧男人以求安慰。
片刻，
“老婆。”
“在呢……”
“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正经不过两秒，耳边传来暧昧的吐息。
她都觉得以前认识的江旭是假的。
白一晨嗫嚅回道：“以、以身相许还不够吗？”
“看你今晚表现。”
浑厚的嗓音酥麻了她的耳朵，骚乱了她的心。
之前买的职业装和动物装的情趣内衣一套套浮现脑海，女孩脸颊上的红晕渲染至耳尖。
不知道他会喜欢哪一套呢？
“老婆，你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江旭调谑取笑。
女孩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吐一句。
“想……今晚该怎样取悦你……”
说完这么羞耻的话，女孩害羞得整张脸都埋在他胸前。
男人低声轻笑，温柔地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
她不需要特意做什么，只要一直在他身边就是对他最大的取悦了。
直到晚上，江旭才知道他是远远低估了女孩的惊喜和创意。
对于怎么取悦他，女孩确实深思熟虑过的。
只是白一晨有点心疼那一套只穿了一次就被毁得彻底的小猫装。
还挺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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